薑庸說:「我們一起出去,我想要參考你的意見。」
「我已經(jīng)說了我的意見。」
「之前出去玩的時候,你都會很高興的。」薑庸低聲說道。
毛思飛不知道薑庸是真不明白,還是裝傻。
今天工作了一天,又在溫泉裏折騰了一次,他實在疲憊,於是懶得再和薑庸?fàn)巿?zhí),說道:「那你看吧。」
薑庸見他點頭,便捧著手機(jī)在一旁搜索攻略翻了起來,時不時地問毛思飛這個那個怎麼樣,毛思飛連看也不想看,沒什麼興趣地說著,隨便都行看你。
「那就這麼定了。」
毛思飛迴過神,沒反應(yīng)過來薑庸說定了什麼,下意識地想問問,話到嘴邊又咽了迴去,算了。
劇組通知中秋放假的時候,群裏一陣興奮,毛思飛早就知道了,看到消息也沒什麼波瀾。
於箏妍在微信上問毛思飛有什麼打算。
毛思飛:沒什麼打算,你呢?
於箏妍:迴家,然後幫家裏消化兩塊月餅,這就是我最大的作用了。
毛思飛已經(jīng)很久沒吃月餅了,以前中秋的時候他特別喜歡吃那種水果餡的月餅,被他媽嫌棄得要死,說冬瓜蓉做的餡哪裏有正宗的蛋黃蓮蓉的好吃,一堆香精色素,可他就是喜歡那種甜得發(fā)膩的味道。
後來這幾年,他都是自己一個人過中秋,沒有人,他就不想講究什麼儀式感,隨便打包點什麼迴出租屋將就一頓就算了。
手機(jī)滴一聲,將他的神拉了迴來。
於箏妍:你跟你朋友一起過嗎?
毛思飛垂下眼。
薑庸最近比之前更忙了,有時候晚上還會開著電腦坐在沙發(fā)那加班,毛思飛有兩天晚上夜戲深夜迴來,還看到薑庸在那邊噠噠噠地敲著電腦。
毛思飛沒有問,薑庸也沒有跟毛思飛說他在忙些什麼。
這幾天他跟薑庸的相處處於一種詭異的狀態(tài),兩個人每天在一張床上睡覺,夜裏毛思飛能感覺到薑庸將他抱在懷裏,但是此外沒有再做別的什麼,他也從一開始的不適應(yīng)到漠然接受。
唯一不適應(yīng)的,是薑庸早上起來的時候,會給他一個早安吻。
薑庸之前也有吻他,不過是在發(fā)泄結(jié)束後,吻他的耳垂,吻他的脖頸,吻他的背脊,吻他的手腕,吻到最後像是野獸的撕咬,妄圖將他吞吃入腹,那時候他身處浪潮中,感受到是情/欲。
而現(xiàn)在,薑庸吻他的額頭,他卻什麼都感受不到。
他不知道薑庸又想做什麼,沒有任何目的的吻,卻讓他更覺得茫然,還有點害怕。
許是他發(fā)呆得太久,於箏妍的消息又發(fā)了過來。
於箏妍:他們說度假村那邊的係統(tǒng)最近好像要改進(jìn),你朋友那個團(tuán)隊好像天天都在加班,酒店裏頭天天燈亮到淩晨,晚上一人一桶泡麵決戰(zhàn)到天亮。
於箏妍:笑死了,劇組裏有人不是跑去那邊酒店玩嘛!然後迴來說那裏怨氣深重,路過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在碎碎念,那不是酒店,是頭發(fā)的墳場,是牛馬的牧場,是午夜兇殺的完美現(xiàn)場,哈哈哈哈哈。
於箏妍:不過飛飛哥,你朋友那麼忙,估計中秋沒空和你一起出去了吧?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我家呀?我家裏最近催對象跟催命一樣,你要是過來幫我一把,我感激不盡!
滴滴滴。
一連串的手機(jī)提示音響起,毛思飛緩慢地低下頭。
以前盧姐也有邀請過他一起去家裏過節(jié),不過都被他委婉拒絕了,畢竟過節(jié)都是家裏聚在一起團(tuán)圓,他一個外人,又去湊什麼熱鬧呢?
毛思飛:有約了,沒辦法啦。
毛思飛:攤手.jpg
晚上薑庸照舊很晚迴來,這兩天落了雨,突然降了溫,夜裏的山風(fēng)很冷,薑庸靠近床邊的時候,毛思飛感到一股撲麵而來的冷意。
毛思飛還沒睡著,也沒睜眼,薑庸還在床邊站著。
他以為薑庸會做些什麼,比如撫摸,比如親吻,就像這幾天夜晚迴來時那樣。
可那股冷意隻是停留了一會,就離開了。
毛思飛抬了抬眼皮,眼睛瞇了一條縫。
薑庸坐在桌子邊上,那是他經(jīng)常坐著發(fā)呆的位置。
破天荒地,薑庸沒有打開電腦工作,而是像他一樣,就幹坐著,目光直直地望向窗外。
快中秋了,月亮快圓滿了,這幾天的月光都很亮,即使沒有開燈,也能看清周圍。
薑庸看著月亮,指節(jié)輕輕地碰著桌麵,很有節(jié)奏地輕輕敲著。
一、二。
還有兩天就是中秋了。
一、二。
到時候月亮?xí)軋A。
毛思飛閉上眼睛,漆黑的眼前恍惚出現(xiàn)一輪明月。
他也很久沒有看過那樣圓滿的月亮了。
第43章
中秋那天,薑庸沒有去工作,毛思飛是在薑庸的懷裏醒來的。
意識還沒歸攏,朦朧的眼前映入薑庸的臉,難得的,他醒來的時候薑庸還在睡。
再眨了眨眼,視線變得清晰,近距離的觀察讓他看到薑庸眼下淡淡的青黑。
他想到於箏妍跟他說的話。
這麼忙的話為什麼還要空出一天來和他過中秋?
他將頭慢慢地埋進(jìn)被子裏。
不明白。
被子忽然動了動,薑庸似乎已經(jīng)醒了。
毛思飛不想等等和薑庸臉對臉,正要翻個身,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