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方海慢慢走過來,挑釁十足,「老弟,看來你還沒告訴你媽,你是個同性戀的事啊?」
林上清神色很淡:「你不也沒告訴你老婆,在外麵還有3個家4個孩子的事麼?」
「你別不識好歹!」林方海臉色漲紅,吼了一句,「老子再怎麼樣也比你這個變態(tài)強!嗬,老子怎麼說也有孩子,以後家產(chǎn)還知道往哪傳,你有個屁!死了都沒人給你收屍!」
林上清深以為然地點頭:「對對,家產(chǎn)分個五六七八九十上百份,你隻恨自己沒有專研微積分。對了,孩子是不是你的還兩說,可別傳錯了,白白便宜了別的男人。」
「林上清,你別給臉不要臉!」林方海被徹底激怒,一把扯住他的手臂,笑得猙獰又破防:「你要真覺得自己問心無愧,至於說都不敢說嗎?哈哈,老子至少活得坦蕩,不像你,活該死在臭水溝裏的老鼠!」
林上清眼神一暗,一拳直直飛出去,拳風簌簌,鋒利又狠。
「啊!」
林方海被一拳砸上麵門,腦袋一歪,整個人趔趄了一下,差點摔進路旁綠化帶。
「說話前三思。」林上清冷聲警告他。
林方海捂著臉,還有流血不停的牙齒,滿臉猙獰:「你他媽敢打我!」
林上清忍無可忍,揪住他的領(lǐng)子,把人拽到麵前,低聲道:「別打我媽的主意,否則我還有更多敢做的。」
林方海忽然狂笑起來,「哈哈,哈哈!林上清,你可真蠢啊,你知不知道你媽手裏有多少錢?你連個兒子都沒有,你媽會把這些錢留給你?你不知道她現(xiàn)在有多喜歡我麼?我讓她簽遺產(chǎn)轉(zhuǎn)贈,她馬上就會簽!她什麼都不會留給你!」
林上清表情微苦,抿著的唇也發(fā)抖。
林方海狂妄瘋癲愈演愈烈:「你媽不愛你,林上清,聽見了沒?你爸媽都不愛你,你孩子也不愛你,你老婆也不愛你,林上清,沒人愛你,你這輩子別想有家!」
「滾!」林上清嘶吼一聲,雙目通紅,死死擰住他的脖子,把人掀翻在地。
遠處忽然響起警笛聲。
林上清才清醒過來,把人甩開,隨手拂了拂衣擺,轉(zhuǎn)身離開。
迴到車上,林上清手還在抖,努力讓自己平靜,但依舊抖得厲害,男人大口深唿吸著,隻覺得頸上勒得慌,好像有條無形的繩子越絞越緊。
林上清咬緊牙關(guān)不讓自己失控吼叫出聲,一拳一拳砸在前操作臺上,以疼痛掩蓋憤怒的戰(zhàn)慄。
好不容易平息下來,耳旁突然響起一聲口哨。
轉(zhuǎn)瞬,林上清從鏡中看見一雙帶笑的眼睛。
「操!」
林上清猛然一震,麵露驚恐,待迴過神來,他聲音都破了,「高梨,你幹什麼!」
坐在後排的人趴在前排椅背上,靠得極近,眨了眨眼睛,「我想你了。」
「誰準你隨便藏在我車裏的?!」
林上清還沒從魂飛魄散的驚嚇中迴過神來,手在抖,心髒狂跳,口腔裏甚至有血腥味。
一瞬間,淚腺也崩潰了,開始往外冒淚水,擦都擦不幹淨。
車子裏突然藏了個人,還是在後視鏡裏發(fā)現(xiàn)的,任誰都得嚇得七竅冒煙。
看他臉色泛白,還哭了,高梨知道自己玩得太過了,一愣,而後立刻下車,跑到駕駛座旁拉開門,鑽進來,「你沒事吧?」
整個人被撲住,林上清還在氣頭上,「滾!別他媽碰我!」
高梨被一巴掌扇開,又死皮賴臉地貼上來,抱著他,輕輕拍他的脊背,軟聲哄:「好了,不怕了,是我的錯,我下次再也不這樣了。」
被強硬地摟在懷裏,林上清拳打腳踢都像是落在棉花上,漸漸也沒掙紮了,心跳緩緩降下來,隱約覺得這人嘴裏那句「下次再也不這樣了」似乎有些耳熟。
「好啦,我真的知道錯了,實在生氣你打我吧。」
「別說廢話。」林上清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高梨一直抱著他哄,時不時摸摸他的臉,又親他,搞得他心裏煩煩躁躁的靜不下來,又很快忘了這迴事。
高梨觀察他的臉色,手掌輕輕摸他胸口,「好些了嗎?」
林上清嘴唇恢複血色,心口那陣疼痛的心悸也緩過了,便把他的手揮下去,把人推開。
「你哪來的我車鑰匙?」林上清這才想起來問。
高梨:「我是魔術(shù)師,你家門鑰匙能變,車鑰匙也能變……好吧,就是偷了你的鑰匙去配了把新的。」
說完,不等林上清問,主動把配出來的鑰匙雙手奉上,男人低著頭,「對不起,你罵我吧,打我也行,看你打人挺厲害的。」
林上清抓過鑰匙,甩進儲物箱裏,顯然還在賭氣,聲音也不溫柔了,「你剛看到了?」
「嗯。」高梨點點頭,一臉癡態(tài)崇拜地看著他,「上清哥暴打人渣的時候超帥。」
林上清沒說話。
高梨手指悄悄摸過來,勾著他的手指,說:「雖然我很愛看你的矯健身手,但畢竟是公共場合,鬧大了對你也不好。」
林上清皺眉:「警察是你叫來的?」
「你放心。」高梨安撫他,「都師出有名,嚇嚇他而已,不會有事的,也牽連不到你。」
林上清沉默片刻,而後點點頭,「嗯。」
「人渣該打,但我隻為你的安全負責。」高梨說。
林上清覺得莫名其妙,「你又不認識他,你怎麼知道他是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