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上清這才醒過來,醒來的一瞬間,大口唿吸著。
「你怎麼了?」高梨把他扶起來。
林上清擦了擦額角的汗,聲音低啞,「剛剛夢魘了。」
高梨微怔,而後慶幸,「那還好我把你叫醒了,夢魘很難受吧。」
「嗯。謝謝。」林上清胡亂點頭,唿吸還有些急促,他剛剛憋太久了,「我夢到自己從樓上掉下去了……」
高梨想起今天發生的事,就知道他為什麼做噩夢。
「早知道這樣,我不該當著你的麵。」高梨聲音滿是懊悔。
林上清也不忍心他自責,沉默地思忖了一會兒,才嘆道:「不是,其實是,小時候林方海就經常把我們叫到他的樹屋去玩,我有點恐高,他還把我鎖在樹屋外麵的臺子上,我隻能自己往下爬,往下爬的時候總害怕掉下來……」
「原來是這樣。」高梨滿眼心疼,忍不住把他攬進懷裏,「那今天該讓他從五樓往下掉。」
「說什麼呢,五樓真會被警察查的。」林上清說。
他睡得並不好,但夢魘過,也不想繼續睡了。
高梨跪在他床邊的地毯上,抓著他的手,毫不在意地說,「不管,能讓你高興,讓我做什麼都行。」
「說什麼傻話。」林上清抽迴手,敲了敲他的腦袋,「哄人也要有個度,不能什麼話都瞎說啊。」
高梨抿唇,撇嘴,本想申辯幾句,但看著他憔悴麵容,也不捨得跟他頂嘴了,「上清哥說得對。」
高梨覺得,自己是真的有點心疼了。
「你在煮咖啡?」林上清問。
「嗯。」高梨捏捏他的手掌,「你要不要起來嚐嚐?」
林上清反正也睡不著了,「好。」
高梨本來在嚐試新的食譜,就也給他做了一杯。
「你以後這種事就少做,我怕扯太多,對你不利。」林上清喝了兩口咖啡,語重心長地說。
「上清哥關心我啊?」高梨湊過去。
「是關心你。」林上清坦然承認,「所以,好好聽話,好不好?」
高梨眼眸晶亮地看著他,盯著他的嘴唇一張一翕,想也不想,被勾引得隻能點頭:「好好好,都聽你的。」
林上清被他熾熱直白的眼神盯得麵熱,輕咳一聲,移開視線。
「你又害羞了,都不看我了。」高梨探頭去看他的臉色。
「你怎麼什麼話都往外說?」林上清疑惑不已,「你不知道有些話心裏想想就可以嗎?」
高梨笑起來,「看來你是真害羞了,我哥有見過你這一麵嗎?」
林上清覺得有點無語。
高梨審視他的麵色,自信滿滿:「那看來是沒有。」說完,直接執起他的手,低頭在手背虔誠一吻:「我的榮幸。」
柔軟微燙的觸感,還帶著咖啡的醇香,林上清不禁縮了一下手臂,不動聲色把手抽迴來。
「對了,你哥沒事,就是手臂骨折了,算他福大命大。」高梨摸出手機,挨著他給他看:「不過他癲癇發作的消息已經上新聞了,還有視頻,好好笑哦……」
林上清看了一眼,正好看見閃光燈閃爍起來的時候,林方海發瘋似的抽搐痙攣,整個人都沒有了平日假扮出來的紳士風範,狼狽又慘澹。
忍不住輕蔑地笑了一下,心裏想著他也有今天。
「我已經讓盛荊盛理送了一束花和果籃去醫院,以你的名義送的,」高梨握著他的手,細細叮囑:「今天人多眼雜,沒準有人知道你也在現場,你不去看受傷的哥哥,於情於理都不合適,禮物送到了,人呢就說你也在騷亂中受了傷,要靜養,就沒有到現場,到時候如果有媒體打你電話,記得編好藉口。」
林上清沒想到他把事情前前後後都處理得這麼圓滿,還愣了一下,旋即點頭:「好,知道了。」
「放心吧,我做事有分寸。」高梨看他還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以為他在擔心,不由得溫柔解釋:「跟你說實話吧,雖然我嘴上說得狠,但也隻是說說而已,不會做出格的事,你可別真把我當成腦子有問題的傻x了。」
「真的嗎?」林上清莞爾,順勢接話:「那你說喜歡我,也是嘴上說說?」
這話一問出來,林上清自己都愣了,他本隻是心裏想想,可這人越是對他好,他就越忍不住懷疑。
他的走神,也並非完全為了林方海,而是每一次看見高梨的反差,都忍不住在心裏思量更多一些。
高梨歪著腦袋看他,嘴角似乎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反問道:「你覺得呢?」
林上清隻覺得自己已經夠失態了,十分窘迫,抽迴手,低聲說:「我不知道。」
高梨看他這樣,正想逗逗他,又見他目光失焦,虛虛地落在近處,好像真的若有所思,又有點不忍心了。
恰巧手機響了,高梨起身摸出手機看,一下子睜大眼睛,「我操。」
林上清抬頭:「怎麼了?」
「我哥給我發消息。」
「那怎麼了?」
高梨默默把手機遞給他看。
屏幕上,是一張偷拍角度的照片,正是他倆今天在樓梯間摟摟抱抱看熱鬧的樣子。
高楊:【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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