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忘了,自己認識的,不止一個梁先生。
天氣熱,梁弈沒穿西裝外套,白襯衫外搭了件亞麻色。
感應到背後的視線,他放下手機轉過身來——
秋月立刻將右手背到身後。
指尖差點給菸頭燙著。
關於煙,秋月很清楚地記得這麼一件事:
和梁弈確認關係後第一次吃完晚餐,他主動送她迴家。坐上等在路邊的車後,男人的眉很深地擰了下,開口的語氣卻很淡:「你抽菸了。」
秋月的手立時僵住。
晚餐時她藉口去洗手間,實際上是去天臺兀自點了一根煙。
味道很清淡的女士香菸,隻抽過兩口便掐滅,還又站了一會兒等味道都消散,她才返迴餐桌。
咬住下唇不知道該說什麼時,前排的司機突然開始連聲道歉,說自己剛才犯困沒忍住,隻抽了半根提神。又說他絕對沒有在車上抽,而且是等散過味才上車的。
梁弈沒再說什麼,拿起平板沉默地處理郵件。
車開到目的地後,司機照例為他們拉開車門。
梁弈也照例跟他道謝,隨後溫聲:「明天你不用來了。財務稍後會聯繫你。」
……
後來每每想起這件事,秋月就再也沒有在兩人在一塊兒時拿出過煙……
前廳窗前梁弈的視線在她身上停住——停的時間有點兒長。
而後他向她走來。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近,秋月指尖的灼熱就愈明顯。
直到她身後也響起腳步聲。
指間的煙隨即一空——
秋月轉身,火紅色車服映入眼簾。
梁風看了眼走過來的梁弈,又垂眸看剛拿到手的菸頭,眉梢一挑:「為什麼不敢讓他知道」
秋月怔了下,語塞。
為什麼……她也說不上來。
可能隻是不想觸討厭煙的人的黴頭。
也可能,她還沒準備好和梁弈發生分歧。
他們是要結婚的。
但他們好像並沒有真正去適應彼此,互相磨合……
梁風替她提出第三種假設:「怕他不喜歡」
「覺得你——」他偏頭看她,黑眸閃爍戲謔,「不乖」
秋月張張嘴:「……不是。」
「沒事兒。」梁風氣音笑,長指一勾,將菸頭轉向自己,「有人就喜歡不乖的。」
秋月心頭一跳。
再沒來得及開口,因為梁弈走過來了。
「你怎麼在這兒」他問。
「我……來學賽照。」轉過身迴答他時,秋月麵色已然平靜。
她忽然覺得自己確實算不上乖——至少,她已經很善於粉飾掩藏了。
她看著梁弈:「之前跟你提過的。」
「……」
梁弈沒說話,目光晦暗不明地落在秋月的衣服上。
她穿著賽車服。他也是。
他們站在一起。
梁弈想起上次看見他倆在一起的場景:擋風玻璃好似一副畫框,將男女框在賽車裏。
——畫風很和諧。
仿佛他們本該就在一副畫裏。
「你過來做什麼」秋月問他。
「合同。」梁弈言簡意賅,又看梁風,「我帶來了。」
梁風點頭:「簽三方是吧。那正好——」
他黑眸轉向秋月:「一起」
「……」
秋月唇瓣動了動,沒發出聲音。
提議簽三方的是她,她現在卻覺得這是個錯誤的主意。
她不想和他們同時在一起……
「可以。」梁弈代她作答,頓了下,又問她,「你來帶路」
秋月愣住,不明所以,又明顯感覺到鏡片後的目光意味深長。
梁風散漫輕笑:「我帶吧。」
「她也是頭一迴來——」
直直看著秋月,他抬手將菸頭銜進嘴裏。
也分毫不差地,吻住上麵淡紅色的唇印。
「不熟。」
第10章 名字
「嘩啦啦啦——」
衝掉肩上最後幾絲泡沫,秋月伸手關上了淋浴頭。
溫水洗淨她身上的薄汗與煙塵,卻沖刷不掉總在腦中的畫麵:
男人嘬煙時兩腮微微凹陷,薄唇之下還藏著另一枚唇印,若有似無。
梁弈的視線也落在紅亮的菸頭上。秋月不確定他看到了什麼,卻總感覺他視線滯留的時間有點長。
等他轉迴眼看她時,聲音如常平靜:「先去換個衣服吧。」
……
這家俱樂部高端,盥洗室也跟豪華酒店水準看齊,洗浴用品配備的都是b家白茶係列,隔間外的梳妝檯上甚至還有化妝品。
秋月沒碰那些瓶瓶罐罐,隻草草吹幹頭發就出去。
會麵地點在二樓茶室,推門而入時,秋月的心髒很古怪地抽-動了下。
要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呢
兩張帥得醒目的臉同時看向她,一模一樣,又不盡相同。
梁風也脫下車服剛洗完澡,似笑非笑的眉眼在水汽氤氳下更顯曖昧放浪。
梁弈端坐在他左側,襯衫袖口挽上去一截,連摺痕都一絲不茍。
——浪蕩對端方,張揚對淡漠。
截然相反的他們直直看向她時,中間的空位都變成仲裁庭的模樣。
秋月抿抿唇,沉默地坐到那個空座上。
梁弈拿出文件放她手邊:「再看看,跟發給你的電子版大差不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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