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大手從窗框扒上來,用力一撐。
撐出一張英氣勃發的臉。
——一張此時此刻,外麵全都在尋找等待的臉。
長腿一跨,梁風就輕鬆翻窗進來。
他吊兒郎當地沖女孩笑:「喲,這麼巧。」
秋月目瞪口呆:「……你怎麼來這兒了」
男人懶散散:「這不更衣室麼。」
秋月:「這是女更衣室啊!」
梁風朝窗戶偏了下頭:「所以我翻進來的。」
……
神仙邏輯。
秋月居然無言以對。
她看著男人不緊不慢晃到沙發旁,從挎包裏掏出一身衣服。
見女孩一直怔怔看著自己,男人玩味挑眉:「我倒是不介意你在旁邊看——」
說著,他單手抓上領口,「滋啦」扯開車服——
秋月眼皮猛跳了下,刷地背過身。
「你無賴……」
她的嗔怨落在男人帶氣音的壞笑裏。
緊接著,又是一陣衣料窸窣。
秋月低著頭,想起梁風上次在賽車場脫衣服的場景。
她似乎,再也沒法像上次那樣故作淡定地轉迴頭。
可這次明明沒有看,腦袋裏為什麼還是會出現男人肩背的輪廓,甚至肌理的走勢呢……
「嘶——」梁風突然輕吸了口氣,「後領這兒有點紮。」
「幫我看下」
「……」
又來了。
秋月腦袋壓得更低。
「我不。」
梁風彈了下舌:「這就咱倆,你不幫也得幫。」
男人語氣強勢,戲謔,還透出股渾不吝的壞勁兒——向她走來的腳步聲也是。
「對了,我褲腰帶還沒係。」
秋月還沒反應過來,男人高大的影就晃到眼前。
腦袋轟出一聲,她抬手啪地蓋住臉。
「不行——」
「……」
安靜片刻,梁風輕輕笑出了聲。
睫毛顫抖著動了動,秋月慢慢睜開眼。
透過指縫,她看到男人全黑的短褲與t恤。
——都穿得好好的。
一起垂墜在她眼前的,還有一枚亮閃閃的金牌。
秋月愣了下,立刻放下手,連生氣都忘了。
「這就是這次的金牌麼」
「唔。」梁風坐在女孩旁邊的沙發上,眼裏和聲音都帶著笑,「熱乎的。」
秋月接過男人手裏的金牌打量起來。
她看金牌的眼有多仔細。
他看她的眼就有多深。
「還蠻精緻的哎。」秋月笑意淺淺,「你看,後麵還有玉蘭,榮城的市花。」
「嗯。」梁風低低應聲,他並沒看見金牌上的玉蘭。
他隻看到他的玫瑰。
秋月兩隻手將金牌遞迴給男人。
「恭喜!」
看著女孩明眸笑成彎月,男人很慢地眨了下眼。
他沒接牌子,而是慢慢地,在她身前壓低了頭。
秋月愣住,眸光微動。
指尖緊了下,她緩緩展開錦帶,溫柔而鄭重地,將金牌掛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恭喜你。」她又說了一遍,「迴國的第一場比賽,旗開得勝!」
梁風笑了。
「謝謝。」
拿起脖子上的牌轉了個麵,他黑眸笑意更深:「這是迄今為止,我最重要的一個冠軍。」
秋月眼中劃過詫異。
——他可是拿過汽車拉力頂級賽事,wrc冠軍的啊。
跟那比起來,榮城這場就是個小打小鬧,熱身賽都算不上。
「為什麼啊」秋月好奇,「這是你迴來後的第一次比賽」
「因為——」梁弈頓住,指尖撫過金牌,撩起眼皮深深看她。
「這是你給我戴上的。」
秋月怔住,心跳錯亂半拍。
男人注視著她,目光一掃之前的不正經,隻有認真。
——前所未有的認真。
「我很高興你來看我比賽。」
「……」
正不知如何迴應,敲門聲乍響。
秋月被驚出一個激靈,大腦嗡了一聲:
冠軍和她在女更衣室裏……
一萬張嘴她也說不清。
「篤篤篤——」
外麵的人又敲了一遍,聲音比剛才大了點。
秋月呆坐在沙發上,手足無措。
一旁的梁風忽而起身。
看著男人長腿闊步地往門口走,秋月張了張嘴嘴,「別」字卡在嗓子眼裏。
梁風沒開門,走到門板後隻瞟了下貓眼。
然後秋月就看見男人單手抄進兜,不動了。
她抿唇站起來,收著腳步聲走到梁風身邊,也向小孔探眼。
這一看,秋月渾身都僵住。
思考能力被褫奪時,視覺居然會被加強,眼前的一切,都像電影中的慢動作:
秋月呆呆看著梁風幽深的黑眸轉向自己,薄唇緩慢開啟——隻有口型,沒有聲音:
怎麼辦
他炙熱的唇片又慢慢摁上她耳垂,氣音:「你未婚夫來了。」
不知道是被某個字眼驚著,還是給男人的溫度燙到,秋月狠狠哆嗦出一下。
「篤篤篤——」
門第三次被叩響,這一次,清潤的男聲緊隨其後:「秋月」
「你在裏麵麼」
秋月立時心跳大作——梁弈怎麼會知道她在裏麵!<="<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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