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再一次訝異。
——他不僅不簽乘光,也不跟國內任何一家車企合作了
這些已經不是她該操心打聽的事了。
秋月隻點點頭:「哦……這樣也挺好。」
何棠也點頭:「有利有弊吧。我哥那種大爺性子的,還是單幹比較適合他。現在經理也來了,就等我哥好了恢複訓練,年底的比賽可不能再缺了。」
「……」
唇瓣抿了又抿,秋月還是沒忍住:「等你哥好了」
「他……出什麼事了嗎」
何棠聳聳肩:「病了。這幾天一直發燒呢。」
小姑娘皺起眉,小聲嘟噥:「他平時壯得跟牛似的,今年也不知道怎麼,病兩迴了已經,還都挺嚴重……」
「……」
秋月睫毛顫了顫,沒有吭聲。
何棠看了她一眼,很小聲:「秋秋姐。」
秋月扭頭看她。
小姑娘欲言又止的:「你和我哥……」
秋月嘴唇動了動,沒有接話。
何棠「哎呀」了一聲,索性不吐不快:「雖然我也很想你做我嫂子,可終歸還是你自己的意願最重要,隻是……」
她小心翼翼看秋月:「我們以後,還能繼續當朋友嗎」
秋月愣了下,笑了。
「當然啦。」
「那就好!」何棠鬆出口氣,瞬間明朗,「我從小到大都難得有朋友,迴來之後更是,好不容易才認識個你,覺得投緣……」
秋月心下微動:「我也是。你是我迴國以後的第一個好朋友。」
何棠拍拍自己肩膀:「你放心,我當姐妹絕對夠意思——姐妹如手足,男人才是衣服!」
「不管你和誰在一起,我都尊重支持你的決定。」
秋月眼底一熱。
「謝謝。」
她想,這就夠了。
身處權衡利弊的名利場,在她自己都無法尊重自己的內心時,居然還有一份真實而溫暖的情誼為她保留。
這就已經足夠。
-
一周後,梁弈從歐洲迴來。
他們認識以來,他還沒出過這麼久的差,前前後後去了小半個月。
前一天早上收到他登機的微信,秋月便再也沒收到迴複。直到翌日下午梁弈才又來發來一個地址,約她一起吃晚餐。
訂婚的粉鑽早鎖進衣櫃的保險箱,秋月拉開梳妝檯,從兩隻靈蛇手鐲裏抓出一隻戴在手腕上。
合上補妝的口紅蓋,她忽然就有種,又要去上班的感覺。
晚餐的地點在一家私人會館,屬於有地址也進不去的那種。
秋月的車剛停到門口,會館的門就悄聲打開,混血麵孔的門童幫她泊車,西裝革履的經理帶著她穿過燈光暗昧的長廊和屏風,一直走到很靠裏的一間包廂。
推開門時,梁弈剛好結束通話掛掉手機。
他看起來沒有一點剛經過漫長差旅的疲態,頭發沒亂掉一根,襯衫上也找不到一道褶,周身還縈繞著一股慣有的清冽木質香。
伸手為她拉開椅子時,秋月瞥到男人腕上戴了一塊以前沒出現過的理察米勒,應該是在國外買的限量款。
「怎麼來這裏吃飯啊」她問。
梁弈朝她旁邊的座位示意:「剛和人談完事情。」
秋月這才看見一旁的半杯茶,瞭然:「哦。」
她是順便。
那也無所謂。
麵無表情,心無波瀾地繼續跟未婚夫聊了兩句出差相關,梁弈拿出一份文件。
「譚律師今早收到的。」
接過來剛看兩行,秋月臉色微變:「這什麼時候的事」
這是一份來自保險公司的索賠書。
上麵說,兩個月前,吉量p車主方先生在行駛過程中,車輛突發自燃導致全車燒毀,保險公司定損後賠付了方先生26萬元。司法機構經調查鑑定,認定起火原因為電氣線路故障,屬於車本身存在質量問題。
現在,保險公司已經從方先生處取得代位求償權,要求吉量賠償車輛損失26萬元,及鑑定費1萬元。否則就訴至法院。
服務員撤走舊茶具,男人骨節分明的手為秋月斟出一壺新茶。
「你怎麼看」
秋月來來迴迴翻看索賠書和案情報告,秀眉越擰越緊:「之前出事時我們就召迴過大批p,車主選擇繼續使用的話,我們都給升級過安全保障,不太可能出現電路問題。」
「他也沒有任何維修保養的資料,沒有人知道他有沒有私自改裝或者加裝過,怎麼就缺確定是原車的質量問題」
梁弈將茶杯放到她麵前:「而且,這是四個月前的事情了。」
秋月眉心微動:「那怎麼現在才找來」
梁弈在茶盞之上抬眸看了她一眼,沒迴答。
秋月已然意會:因為,最近正是她「風光無限」時。
就跟上次拙劣的視頻把戲一樣,這次不知道又是誰在給她挖坑——還是個糞坑,跳不跳,怎麼跳都很噁心:
賠錢,等於承認他們的車就是有問題,那maje還怎麼上市直接原地埋了吧;
不賠,打官司——對方憋了這麼久,就是想趁她出頭時把這件事的輿論鬧大。
即便贏了,也會給大眾留下不好的固有印象:他們家的車怎麼總出事
而且萬一,萬一輸了的話……
那她和她爸爸兩年前的處境就沒差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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