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被癲狂的小聲震得大腦轟隆作響,心跳也越來越快——一個精神失常的瘋子,正以一百二的車速開車帶著她狂奔……
「去,去醫院不是往這裏走……」秋月試探著輕聲開口。
「怎麼走」梁澤勝立刻著急,又怒氣沖沖地,「怎麼走你說啊!」
餘光瞥到中央大街的路牌,秋月連忙道:「右邊!右轉——」
實際上,她也不清楚醫院怎麼走。
中央大街的路她根本不熟,隻知道斷橋就在那邊。
引擎被踩得嗡嗡作響,車很快開進市區,隨即被晚高峰的車流阻塞。
望著看不到盡頭的車水馬龍,梁澤勝焦灼地掄起拳頭砸方向盤:「醫院呢醫院在哪兒!」
「現在怎麼走」他又朝秋月大喊,「怎麼走啊!」
車喇叭被砸得滴滴直響,很快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看見巡邏的警察正向他們車走來,秋月屏息,一手悄悄搭上車窗按鈕。
剛摁下按鍵想要唿救,梁父立刻察覺轉過頭:「你想幹什麼」
「賤人!」他一把抓住秋月胳膊,抬手就是一巴掌,「你想找人殺我,是不是!」
「你跟那兩個畜生一樣,都要我死!」梁澤勝猛打方向盤,將車開進路岔口的一條小巷。
秋月腦袋剛挨了一巴掌,又被急加速甩得頭暈腦脹。
她聽到車身撞擊發出巨大聲響——這個瘋子不知道是撞到了牆柱還是垃圾桶。
他已然失控,聲嘶力竭:「我活不成,誰都別活!誰都別活!都別活!!」
秋月趕緊掙紮著坐起來,下一秒又僵住。
她看見中控臺上的手,以及他手中黑洞洞的槍口。
後視鏡裏,梁父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死!都去死!去死!!」
渾身的血液都在倒流,秋月扭頭看窗外。
車已經開上了斷橋。
-
梁弈看著梁風的手機屏,皺眉,隨即掏出自己的手機。
「她再沒給我發——」驟然頓住話頭,他臉色大變。
梁風心裏一緊,一把奪過手機。
一輪明月的頭像赫然在屏。
luna:【你到哪兒了需要我們去接你嗎】
yee:【快了。你過來一下】
發送時間在十分鍾以前。
——正是他在咖啡館排隊的時候。
「這不是我給她發的。」梁弈說,「我也沒收到——」
他突然不往下說了,像是想到什麼,轉身往車上走。
再迴來時,梁弈臉色又凝重幾分:「他拿了我的平板。」
「那些消息,應該是爸拿我的平板發給秋月——」
「他人呢!」梁風打斷梁弈,迫切問,「你不把他送醫院了嗎」
梁弈斂眸沒有迴答,打開手機查找平板位置。
「找到了!」他放大屏幕上的地圖,「在……中央大街那邊,看速度他開了車——」
他話還沒說完,梁風已經拉開車門坐進去。
梁弈也跟著坐上副駕,一邊摁下醫院的電話。
「他兩小時前從醫院跑了。」掛斷後,他跟梁風解釋道,「醫生剛看監控才發現。」
梁風生硬「嗯」了聲,又問:「他為什麼會去找秋月」
「我也不清楚。」梁弈低聲,「配型一直配不上,他精神也出了問題。這次帶他過來,就是打算把人留在精神科的。」
梁風氣音嗤聲:「這次,你不跟著一起留下了」
梁弈沒有迴答,低頭沉默。
梁風乜他一眼,握方向盤的手不自然地動了下:「位置。」
「還在中央大街附近。」梁弈看手機,眉頭擰起來,「離橋很近。」
梁風神色一滯:「什麼橋」
梁弈放大圖標:「叫……madison brge.」
是那座斷橋。
梁風心裏咯噔一聲,腳下重踩油門。
這一片區域他再熟悉不過,沒幾分鍾,橫跨江麵的爛尾工程就出現在車窗外。
梁弈望著橋樑巨大的豁口,金絲框後的目光一時恍惚:「這橋……」
「現在在哪兒」梁風沉聲問他。
梁弈收迴視線看位置:「他們上橋了。」
他話音剛落,車外便一陣踢裏哐啷。
——梁風撞開了圍卡,加速駛上橋麵。
梁弈追蹤著手機上的位置,臉色忽而一凜:「等一下——錯了!」
「方向錯了!」他抬頭看擋風玻璃。
——斷裂的橋身已經出現在眼前。對麵還有一輛白色轎車。
「停——」梁弈猛吸一口氣,「停下!」
身下的車速不減反增。
梁風死死盯著橋對麵的轎車,抓握方向盤的大手用力到青筋暴起。
「我能開過去。」
——他早就跨過江麵,躍過斷口。
那一次,是為了讓她看到。
而這一次,是為了看到她。
油門幾欲踩穿的瞬間,車身高高騰空。賽車手在至高點快速換擋。
——汽車就這樣躍過豁口,不偏不倚地落在橋沿上,發出駭人的聲響。
車窗破裂,車輪也拉起滾滾白煙,在橋麵上失控拖行了一段距離才停下來。
沒有減震裝置與防護措施,車裏的人五髒六腑都要被震碎。
梁風大口喘著粗氣,壓下胸口強烈的不適感,一腳踹開車門。
於此同時,不遠處的白色轎車上也有人下來了——秋月的手臂被梁澤勝扭著,他同時在車裏摸索著什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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