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笑天,今天有空陪我去一個地方嗎?”林詩涵的聲音輕柔而略帶一絲期待,她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葉笑天身上,似乎在觀察他的反應。
葉笑天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調侃道:“沒問題啊,你也知道我又不工作,有的是時間!”他的語氣輕鬆,仿佛對這樣的邀請早已習以為常。
兩人一同走向車庫,林詩涵的腳步顯得有些輕盈,仿佛心情也格外愉悅。
當他們走到車庫時,一輛鮮豔的紅色保時捷跑車映入眼簾。
那輛車宛如一匹蓄勢待發的野馬,靜靜地停放在那裏,散發著一種獨特的魅力。
這是林詩涵的座駕,自從她被診斷出絕癥以來,她平時大多乘坐父親林國棟的車,很少親自駕駛這輛心愛的跑車外出。
然而今天,林詩涵看著葉笑天,故意說道:“我今天感覺有點累,你能開車嗎?”她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撒嬌的意味。
葉笑天毫不猶豫地迴答道:“當然可以。”他的聲音堅定而自信,仿佛對駕駛這輛跑車胸有成竹。
說罷,葉笑天上了主駕駛位,他的動作流暢自然,沒有絲毫的生疏感。他的目光迅速掃過操控臺,仿佛對車內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隨著引擎的轟鳴聲響起,紅色保時捷如同一道閃電般衝出了林家別墅,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
林詩涵坐在副駕駛位上,感受著風馳電掣的快感,她驚訝地發現,葉笑天的駕駛技術竟然如此嫻熟,這是她從未見過的。
一路上,葉笑天在林詩涵的指引下,輕鬆地駕馭著保時捷,車輛在道路上疾馳,如行雲流水一般。
大約十五分鍾後,他們以驚人的速度抵達了郊外的一處庭院前。
下了車,林詩涵還因為葉笑天車速太快而心有餘悸,同時為葉笑天如此堪比賽車手一樣的驚天駕車技術震驚,要知道她從來沒有見過葉笑天開過車。然而葉笑天第一次開她的保時捷,就好像開自己的車一樣熟悉。
也許是聽到保時捷的聲音,從房子中走出一位妙齡女孩。她的眼睛微微閉著,手中握著一根白色的手杖,摸索著向前走著。她的步伐輕盈而緩慢,仿佛生怕驚醒了什麼。
女孩的麵龐上綻放著如春花般純真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柔和而溫暖,給人一種清新、舒適的感覺。
她的聲音如同夜鶯的啼鳴一般甜美悅耳,輕柔地問候著林詩涵:“詩涵姐,是你嗎?都快一年沒見了,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呀?”
女孩突然微微側耳,傾聽著周圍的動靜,然後突然說道:“咦,好像還有一位男子呢,他是你男朋友嗎?”
林詩涵羞澀的看了看葉笑天,並沒有直接迴答,似乎已經默認女孩的揣測,這讓葉笑天有些許驚喜。
葉笑天早就注意到她的眼睛與常人不同,顯然是一位盲人。然而,從她的舉止和神態可以看出,這並非先天性的失明,而是後天遭遇意外事故所導致的失明。
林詩涵凝視著眼前這個盲女孩,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深深的憐惜和愧疚之情。
她小心翼翼地邁步向前,生怕自己的腳步聲會驚擾到女孩,然後用一種極其溫柔的語氣迴答道:“嗯,是的,我就是林詩涵。我這一年都沒來看你,是因為我生病了……不過現在已經好起來了,所以一康複就迫不及待地來看望你啦。”
女孩微笑著點了點頭,那笑容如同春日裏綻放的花朵一般燦爛,似乎她能夠真切地感受到林詩涵的善意和關懷。
她摸索著林詩涵的手,輕輕地握了一下,說道:“詩涵姐,你得了病怎麼沒跟我說過?讓我擔心,還以為你不理我了呢!”
“你這位男朋友一句話也不說,是很害羞嗎?嗬嗬嗬……”蘇瑤輕笑一聲,如銀鈴般悅耳,然後自我介紹道:“我叫蘇瑤,歡迎您來到我家!
蘇瑤的聲音溫柔而甜美,仿佛能融化人的心靈。她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親切和熱情,讓人感到舒適和放鬆。
看到蘇瑤伸出纖纖玉手,葉笑天趕緊很禮貌地伸出一隻手,與蘇瑤輕輕握了一下。
葉笑天他並不是一個特別外向的人,尤其是在麵對陌生人時,往往會顯得有些拘謹。
在握手的瞬間,葉笑天感受到了蘇瑤手的柔軟和細膩,仿佛沒有一點骨頭。
同時,他也通過察言觀色,對蘇瑤的身體狀況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然而,他並沒有急於表露出來,而是保持著微笑,禮貌地迴應著蘇瑤的招唿。
進入屋內後,葉笑天環顧四周,發現房間裏除了幾件簡單的陳設外,幾乎全部都是書架。書架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有古今中外的文學名著,曆史傳記與哲學思考類書籍,但是其中詩歌居多,竟然還有一本詩集上有蘇瑤的名字。
這些書籍上麵落了一層細細的灰塵,顯然自從蘇瑤失明之後,已經好久沒有被翻動過了。
葉笑天心想,蘇瑤一定是個熱愛閱讀的詩人,這些書籍或許就是她生活中的一部分,可惜失明以後對她的生活影響太大了。
葉笑天發現,在牆上還掛著一個非常大的獎章,雖然時間久了沒有打掃,塵土落了一層,但是金子的光澤依舊從灰塵中發出來!
葉笑天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他親自頒發給在北境之戰中奮勇殺敵的將士的軍功章。
葉笑天內心感歎:在戰爭時期,那些冒著生命危險保家衛國的神龍軍將士,曾經是人們心目中最可愛的人,可是在和平年代,卻像這枚獎章一樣被埋沒——盡管全部用純金打造!
如今,這位曾經因為立下赫赫戰功的將士,被他授予獎章的將士又在哪裏?
蘇瑤微笑著對葉笑天和他的朋友說:“你們倆隨便坐吧,自己沏茶哦。今天真是不湊巧,我媽媽去城裏看望親戚了,估計要到很晚才能迴來!
“我自從失明後就什麼都看不見了,也不能親自招待你們倆,怠慢之處還請你們多多諒解啊!
她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歉意,但更多的還是那份樂觀和堅強。
盡管失明給她的生活帶來了諸多不便,但她依然能夠以積極的態度麵對生活,這讓葉笑天對她不禁多了幾分敬意。
這時,葉笑天懷著好奇的心,突然問蘇瑤道:“蘇瑤,你家牆上掛著的軍功章是從哪裏來的?”
“那是我哥哥當年參軍退伍迴來的時候帶迴來的,不值錢!”
蘇瑤說道:“當時治療眼睛缺錢,哥哥拿他去收藏市場賣了給我湊錢,沒想到人家說毫無收藏價值,如果要賣,頂多也就值幾百塊錢,我哥覺得價格太低沒舍得賣,又拿迴來了!”
“你哥呢?他現在做什麼呢?”葉笑天問道。
“我哥叫蘇文,當年為了抵禦北境入侵,他就去參軍,帶迴來這枚軍功章。”
“我和母親還想讓他講講那場著名的‘北境之戰’,他卻閉口不提,說為了保護“護國武醫聖”大英雄,軍部有保密規定。”
“他退伍迴家之後,為了謀生就去城裏打工?墒亲约河譀]什麼技術,也沒什麼文憑,到哪裏人家都不要。最後自己租房開了一家“老兵早餐店”,每天早晨賣稀飯和包子賺點兒小錢錢,這個月還給我和母親寄迴來兩千元生活費!
蘇瑤娓娓道來,葉笑天的內心卻因此五味雜陳:當年有很多神龍軍將士戰後退伍迴家,如今他們有的在小區當保安,有的給富豪當司機兼保鏢,而蘇瑤的哥哥竟然做早餐!
葉笑天心想,有時間的話,一定要去這家“老兵早餐店”,見見曾經的神龍軍鬥士。
而詩涵被蘇瑤的純真和善良所打動,內心深處湧起一股強烈的愧疚感。
她意識到自己對這個可愛的盲女孩造成了多麼大的傷害,而這種傷害是無法用金錢或其他方式來彌補的。
林詩涵覺得自己應該為蘇瑤做些事情。
在庭院裏,陽光灑在林詩涵和葉笑天身上,微風輕拂著他們的發絲。
林詩涵深吸一口氣,決定將過去的事情告訴葉笑天,讓他了解這一切。
她緩緩說道:“其實,當年我爸爸給我買了一輛保時捷跑車,我第一次上路磨合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蘇瑤。我當時嚇壞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林詩涵的聲音有些顫抖,她繼續說道:“我爸爸擔心會被追究法律責任,於是出錢找人替我出麵處理交通事故。我們花了很多錢在各大醫院為蘇瑤治療,希望她能恢複視力。可是,最後醫生還是告訴我們,蘇瑤的眼睛已經失明,無法再康複了!
說到這裏,林詩涵的眼眶濕潤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繼續說道:“從那以後,我就一直覺得非常愧疚。我經常來家裏看望蘇瑤,陪她聊天,給她講一些有趣的事情。我希望能通過這些方式,給她帶來一些溫暖和快樂!
然而,命運似乎總是喜歡捉弄人。林詩涵接著說:“後來,我被確診得了癌癥。我開始輾轉於各大醫院,接受各種治療。這一年來,我一直心情抑鬱,身體也越來越差,所以就再也沒有聯係過蘇瑤!
葉笑天靜靜地聽著林詩涵講述這一切,他的心中充滿了對這個女孩的同情和理解。他輕輕拍了拍林詩涵的肩膀,安慰道:“你不必為此事感到愧疚,畢竟這隻是一場意外,而非你故意為之。而且,你已經盡力彌補過去的錯誤了,這一點大家都看在眼裏!
他頓了頓,接著說:“蘇瑤的眼睛失明,主要原因是眼部神經受到了損傷,再加上被車撞後的應激反應,才導致了這樣的結果!
看到林詩涵一臉憂鬱的樣子,葉笑天說道:“不過,你放心,我對醫術略知一二,有信心能夠治好蘇瑤女士的眼睛,讓她重見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