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家後。


    沈如月洗漱完迴到了房間。


    我一個人坐在客廳，手裏捏著一支煙，煙霧在昏暗的燈光下緩緩升騰，像是我的思緒一樣飄忽不定。我盯著茶幾上的煙灰缸，裏麵已經堆滿了煙蒂，可我卻依舊沒有想清楚——是進去睡？還是睡沙發？


    我深吸了一口煙，任由那股苦澀的味道在口腔裏蔓延，心裏卻像是被什麼堵住了，喘不過氣來。沈如月的身份讓我感到有些壓力，甚至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會不會因為她的身份而發生變化。


    正當我陷入沉思時，沈如月突然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她穿著一件寬鬆的白色睡衣，頭發還有些濕漉漉的，臉上帶著一絲疲憊。她一句話也沒說，徑直走到我旁邊的沙發上坐下，肩並肩地靠在我身邊，伸手從茶幾上拿起一支煙，點燃後深深吸了一口。


    我愣了一下，側頭看了她一眼。她的側臉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柔和，睫毛微微顫動，像是蝴蝶的翅膀。她的手指修長，夾著煙的動作優雅而自然，仿佛這樣的場景她已經經曆過無數次。


    我們就這樣靜靜地坐著，誰也沒有說話，隻有煙霧在空氣中緩緩升騰，帶著一絲淡淡的煙草味。窗外的夜色深沉，遠處的城市燈火依舊璀璨，卻照不亮我心中的陰霾。


    過了很久，我終於忍不住開口：“你怎麼還不睡？”


    她輕輕吐出一口煙圈，聲音裏帶著一絲疲憊：“睡不著。”


    我沉默了片刻，心裏卻依舊有些複雜。


    “你哪天走？”我終於開口問道，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自從我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後，我知道這一天總會要到來。


    她側過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裏帶著一絲試探：“你想讓我哪天走？”


    我愣了一下，心裏卻像是被什麼狠狠揪了一下。夜風依舊在吹，帶著一絲涼意，吹散了煙味，卻吹不散我心中的複雜情緒。


    其實我很想和她說不要走，可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我似乎什麼也不想失去，可是似乎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


    “你是不是會覺得，我對你的喜歡隻是一時的新鮮感？”她突然開口，聲音裏帶著一絲試探。


    我內心一緊，其實一直想問，但沒敢開口。我側過頭，看著她那雙依舊溫柔的眼睛，心裏卻像是被什麼狠狠揪了一下。


    “那你覺得呢？”我反問道，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


    她沉默了片刻，眼神裏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我覺得……是。”


    我愣了一下，一時不知所措，似乎和她在一起的所有美好幻想，都在此刻破滅。終究是我一個人胡思亂想的太多，才落得今天這樣的局麵。


    “但那是我剛迴北京的想法。”她繼續說道，頓時讓我的內心又燃起了一絲希望，“後來我才發現，根本不是。”


    我看著她那雙依舊溫柔的眼睛，突然發現心底的幹柴被猛然間點燃。


    “你覺得我是怎樣一個人？”她開口問道，眼神之中帶著一絲期盼。


    我怔怔地看著她，過了半晌才說道：“你是大家心目中的女神，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情人。”


    “不，不是的。”她無奈地搖了搖頭，眼神裏帶著一絲苦澀，“其實……我的生活根本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我的心裏頓時一緊，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接話。


    “我的演藝之路……並不順利。”她突然開口說道，聲音裏帶著一絲疲憊和無奈，“有很多潛規則，有很多名利糾紛，有很多難以訴說的痛苦。所以我有時候覺得，人生似乎沒有意義。”


    我輕點著頭，卻似乎根本插不上嘴。她的聲音低沉而緩慢，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沉重。


    “我媽從小……對我很好，但她對我的期待也很高。”她繼續說道，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我父親很小的時候就拋棄了我們，家裏也沒錢。我媽媽希望我能過上好日子，所以我放棄了學畫畫的夢想，去拍電影了。是趙天華發現了我，所以我才說他是我的貴人。”


    我看著她，內心百感交集。她的眼神裏帶著一絲疲憊，仿佛那些年她獨自承受的壓力和痛苦都在這一刻湧了出來。


    “後來……我有了錢，但我媽媽變了。”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哽咽，手指微微顫抖，煙灰掉在了她的睡衣上，她卻渾然不覺，“她變得索取，變得自私。後來……我父親也迴來了，打官司，爭奪財產。再後來，我……我再也沒見過他。”


    我沉默了片刻，想要安慰她，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她的眼神裏帶著一種深深的孤獨，仿佛那些名利和光環從未真正屬於她。


    “名利……真的會讓人丟失一切。”她輕輕歎了口氣，眼神裏帶著一絲失落，“可你不一樣。”


    我恍惚間看了她一眼，內心帶著些許期盼，也有些許心疼。她的脆弱和孤獨在這一刻毫無保留地展現在我麵前，讓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親近。


    “你給我的感覺不一樣。”她突然開口說道，聲音裏帶著一絲溫柔和堅定，“你讓我覺得……我可以做迴我自己。”


    “可是……”我欲言又止，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我終究還是配不上你。”


    “配不配得上，那是我的想法。”她輕描淡寫地說道，眼神裏帶著一絲倔強，“不是任何人能左右的，甚至你也不能左右。”


    “但是……”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青輝。”她突然開口打斷了我，眼神裏帶著一絲堅定，“我喜歡你，我真的很喜歡你。是那種不顧一切的喜歡。不在乎眼前，不在乎名利，甚至不在乎未來。”


    我傻傻地看著她，心裏不禁湧出一絲狂熱。她的眼神裏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真誠，仿佛所有的防備和偽裝都在這一刻被卸下。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她繼續說道，聲音裏帶著一絲溫柔，“你怕我會離開，怕我會因為身份和距離而疏遠你。可是，青輝，我想告訴你，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哪怕你什麼都沒有，我依舊喜歡……你帶給我的那種踏實和安心。”


    我看著她，內心百感交集。


    “我知道我們之間有很多問題，有很多不確定的因素。”她輕輕歎了口氣，眼神裏帶著一絲無奈，“可是，青輝，我不想因為這些就放棄你。我不想再一個人麵對那些壓力和痛苦，我想和你一起，哪怕隻是短暫的時光。”


    我沉默了片刻，她的眼神裏帶著一種深深的期待，仿佛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


    “青輝。”她突然伸出手，輕輕握住了我的手，指尖的溫度透過皮膚傳來，帶來一陣溫暖，“你願意……和我一起麵對這些嗎？”


    我看著她那雙依舊溫柔的眼睛，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你可以……當我的男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