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考試


    第二天一早，淩覓詩起床開門，小文子一下子，頂著黑眼圈到進屋裏來，嚇了淩覓詩一跳，小文子紅著臉飛快的跑了出去。


    “這小子，是不是昨天晚上在門外一宿，盡想不幹好事的吧”，


    古之月見狀一邊穿衣服，一邊對淩覓詩笑著說道。


    淩覓詩想到還好昨天沒有幹什麼羞恥的事情，一下子紅著臉說道：


    ”之月，趕快洗洗，我要給爸媽敬早茶了。”


    一會就敬完早茶，汪老夫婦欣慰的看著二人，說了些勉勵的話，一起吃完早飯，新人們就迴屋竊竊私語去了。


    這時昨天因為鬧的太晚，留在客棧住下的人，也陸陸續(xù)續(xù)吃完早飯相互道喜著，要離開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馬蹄聲，一個穿著草綠色軍裝，腳蹬馬靴，腰間別著一把二十響的中年男子，


    後麵還跟著一個背著行囊的同樣挎著一把二十響，隻是腰上多了一排皮製子彈袋的小兵，走進了客棧。


    他是張連長，經(jīng)常因公務來住店，和汪老頭夫婦很熟。


    張連長摘下軍帽，笑著：


    “汪老板，又來麻煩你了，給我安排個房間，哎呦，這麼喜慶，這是誰結婚了，難道是汪老掌櫃的大公子嗎？”


    “張連長，您客氣了，老地方給您留著呢。


    之月，快去幫張連長拿行李，”汪老頭熱情地，


    “是我家大小子昨天剛結的婚，張連長，一會喝杯喜酒啊！”


    古之月接過張連長的行李，心裏卻在想：


    “張連長，這身衣服真的威風，聽說是財政部的什麼稅警，專管緝私和鹽業(yè)的，我要是能像張連長一樣，那有多好啊。”


    張連長立刻說道：“這次可能不行啊，公務比較繁忙，不能喝酒，等下次再來的時候再喝吧”。


    等辦好入住，張連長跟著古之月往房間去，對古之月：


    “之月，恭喜，恭喜啊，新婚快樂！聽說你剛中學畢業(yè)？”


    古之月點頭：“是的，張連長。


    是的，今年剛畢業(yè)，這不就在父母安排下，和我的同班同學就結婚了。”


    張連長沉吟片刻：


    “你小子，這是金榜題名，洞房花燭同時占著了啊，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啊？”


    古之月眼睛一亮說道：“我還能有什麼想法，在店裏幫忙打雜，以後給幹爹幹媽養(yǎng)老送終，以報答他們的收留之恩。”


    張連長點頭道：


    “不錯，是個大孝子，不過你這中學畢業(yè)，在店裏打雜有點浪費材料了，我這次來財政部公幹，就是招人的，最近城裏要招一批稅警，考試選拔，很公平。


    你要是有興趣，我可以幫你弄個名額。最低要求就是高小畢業(yè)，以你的條件肯定是夠的了，當然，不過考試也不容易，你要做好準備才行。”


    古之月激動地：“謝謝張連長！不過我還是想跟幹爹幹媽在一起，給他們養(yǎng)老送終，暫時不考慮。”


    看著古之月離開，張連長招唿小兵收拾行李，就匆匆往城裏去了。


    傍晚，在客棧大廳的櫃臺上


    汪老頭對古之月：


    之月，今天又沒什麼客人，你去後院收拾一下吧，你剛結婚，別冷落了淩丫頭。


    古之月歎氣：“幹爹，我知道了，忙好手裏的活，我就迴去。”


    汪老太從廚房探出頭：


    “之月，這客棧雖然小，但也是我們的家。你現(xiàn)在也是大人了，要多想想，怎麼支撐起這個家。”


    古之月無奈地笑笑：


    “我知道，幹爹幹媽對我恩重如山，沒有二老就沒有我古之月的今天，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的，幹爹幹媽我這忙好了，就去後麵看看覓詩了。”


    汪老夫婦正看著古之月往後去的時候，張連長帶著小兵從門外進來了。


    “汪掌櫃，還在忙啊？”張連長紅光滿麵的說。


    汪老頭連忙迴應道：“張連長迴來了，今天還順利嗎？”


    張連長笑著說：“感謝汪掌櫃的關心，今天很順利，”然後遲疑了一下，停在櫃臺前繼續(xù)說道：“汪掌櫃，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汪老頭遲疑的問道：“不知道張連長有什麼要說的？”


    張連長往四周望了望，小聲說道：


    “這次我來城裏公幹，是為了招人來的，汪掌櫃也知道咱們是財政部的稅警，可不是什麼大字不識的大頭兵，我看令公子年齡，學曆都合適，今天就冒昧和他說了想推薦他去財政部去考試，但是他拒絕了。


    我是很可惜的，那麼好的年紀，還有文化，正式為國出力的時候，結果窩在這個小客棧。”


    汪老頭笑道：“你們稅警要招人嗎？


    這可是個好出路啊，我聽說最差的都能拿到一個月十一塊半的月餉，還有每月四塊半的夥食補助，還從不拖欠，如果我家小旺穿了官衣，我這小客棧還怕什麼官家來催捐啊？


    我家小旺，竟然給拒絕了，這樣張連長我去說，這事包在我身上。”


    說完也顧不得汪婆婆和張連長，直接往後院去了。


    此刻，古之月正坐在桌前和淩覓詩卿卿我我呢：


    “覓詩，我最最親愛的老婆，今天可想死我了，來讓我抱抱。”


    淩覓詩滿臉羞澀道：


    “之月，你這發(fā)什麼神經(jīng)，這才幾個小時不見，你就這麼膩歪，明天我要自己迴娘家，你還不要瘋啊。”


    古之月說到：


    “明天迴門，你自己去那可不行啊，你不讓我去，我就當狗皮膏藥貼在你身上，跟著你去娘家。”


    “你還不害臊啊，你真要這樣，我怎麼能出去門啊，羞死了”，淩覓詩坐在古之月的身上說道。


    這時汪老頭幹咳了一聲，走了進來說道：“小兩口都在啊，小旺，明天去你老嶽丈家都準備的怎麼樣了啊？”


    淩覓詩立刻紅著臉從古之月身上下來，趕快收拾桌子起來，拿起碗來倒了一杯熱茶道：


    “爹來了，趕快坐，明天的事情都準備的差不多，迴門需要帶的，所有人都想到了，紅包，禮物都備下了。”


    古之月也立刻站起來說道：


    “幹爹，你怎麼來了，覓詩都和我說了，我都應準備好了，放心吧爹，不會給幹爹丟臉的。”


    “嗯，小旺這很好，有覓詩在我也很放心”，汪老頭笑著點點頭道，


    “我來還有一件事要問你，今天張連長是不是和你說要介紹你去參加稅警考試，你給拒絕了啊？”


    淩覓詩看著汪老頭又看看古之月，有點迷惑了。


    古之月望了望汪老頭，也看看淩覓詩，說道：


    “幹爹，你知道我是有你收留才有今天的一切，要去考稅警，我就沒有辦法照顧你二老，沒有辦法報答您的養(yǎng)育之恩了，所以我給拒絕了。”


    “原來是這樣啊，小旺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去考了稅警，反而是幫助我們，幫助這個客棧，


    首先不講這稅警的待遇，那是沒有更好隻有最好這事，單單你穿上財政部的官衣，我這客棧在下關碼頭，就可以揚眉吐氣，那些隔幾天就來的催捐的，就再也不敢隨便上門了，這不是幫助我們，給我們盡孝嘛。


    還有你現(xiàn)在結婚了，有家室了，也要為以後的孩子著想，自古以來就是士農(nóng)工商，總有一天我們會先你而去，當我們走了以後，你和覓詩還有孩子怎麼辦？


    繼續(xù)守著這個客棧，讓隨便一個官差欺壓而不敢出聲嘛？


    以後孩子呢？他有沒有機會獲得更好的生活呢？”


    汪老頭喝了一口水，繼續(xù)說道：


    “覓詩，你認為十七八歲的時候，是留在家裏守著老婆孩子熱炕頭好，還是出去闖闖，見見世麵好呢？”


    淩覓詩紅著臉，沉思了一會說道：


    “小旺，我覺得爹爹說的對，你現(xiàn)在很太年輕的，正是建功立業(yè)的時候，老守在家裏時間長了，會消磨你的銳氣，你讓會沒有出息的，


    以後我也會看不起你的，不如趁現(xiàn)在有這個機會，好好出去闖蕩一番，退一萬步講，如果實在混的不好再迴來，也沒有人怪你，再說了家裏有我照顧二老，你就不用擔心了。”


    古之月點頭說道：


    “我知道了，讓我想想吧，幹爹，覓詩，明天迴完門再迴複您，張連長還要店裏住好多天呢，你們放心吧。”


    汪老頭迴到屋裏，就看著汪婆婆在那獨自流淚，看到古老頭，趕緊擦了擦眼角，張羅汪老頭入睡，汪老頭哎了一聲，沒有言語，就入睡了。


    第二天一早，新夫婦就帶著大包小包的禮物雇了三輛黃包車，在汪婆婆千叮嚀萬囑咐下，往娘家去了。


    進了家門，淩老板和淩夫人和七大姑八大姨們，好一陣噓寒問暖，又是發(fā)紅包又是送禮物，好一陣鬧騰後，一會就開席了。


    進入席間，又是一陣推杯換盞的熱鬧，酒到酣時，淩老板推心置腹的說道：


    “小旺，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大人了，今後有什麼打算啊，如果沒有可以到我這幫忙，一家人在一起，將來也有個照應。”


    淩覓詩立刻說道：“爸，小旺有個好去處，隻是昨天他拒絕了。爹爹昨天晚上還和他說了一晚上，他沒有開竅呢。”


    淩夫人，驚訝道：“哦，那是什麼好去處？還能拒絕了，說來聽聽”


    古之月，不好意思的搖了搖有點暈暈的頭說道：


    “昨天有個稅警總團的軍官，說什麼要找人，想給我一個名額，我以照顧爹娘的理由給拒絕了。”


    “你是說財政部宋部長那個稅警總團嗎？


    那還真是個好去處，小旺，你這是不入世不知世道黑暗，咱們經(jīng)商的，不管是行商還是坐商，最怕的就是穿官衣的，好好的生意，沒有他們的點頭，你是根本就做不成。


    有這個機會，你竟然拒絕了，可惜了，以後要是有你這身官衣，說不定你老嶽父我的生意，也要你來照顧了。”


    淩覓詩立刻說道：“還沒有最好拒絕，爹爹勸了一晚上，那軍官今天還在，今天還可以給答複的。”


    淩老板立刻說道：“那還有啥好說了，一會迴去立刻答應。”


    古之月竟然不知道怎麼迴答，隻好應著。


    很快就到了下午，古之月和淩覓詩又在淩夫人淚光中迴到了雲(yún)夢居客棧。


    見到二老說了一些在老丈人的見聞，這時張連長帶著小兵迴來了，見到了古之月，張連長隨口問了古之月，是否想好要不要去考稅警。


    見古之月點頭同意。


    張連長告訴古之月考試範圍和科目，要考作文，數(shù)學和體能。


    考試的地點設在城裏的財政部附屬小學和中央官校操場，先進行筆試淘汰，過後進行體能淘汰，下周一筆試開考，三天後進行體能考試，再過三天公布成績，讓古之月好好準備。


    很快考試的時間就到了。


    考官站在考場門口，大聲宣布：


    \"各位考生，今天是稅警考試的筆試部分，主要考察作文和數(shù)學。


    希望大家認真答題，祝你們好運。\"


    考生們陸續(xù)進入考場，古之月也被安排在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試卷發(fā)下來後，他迅速瀏覽了一遍，發(fā)現(xiàn)題目並不難，尤其是數(shù)學題，正是他的強項。


    古之月心裏暗自高興：這些題目我都會做，一定要好好表現(xiàn)。


    他飛快地拿起筆，開始答題。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古之月的筆尖幾乎沒停過。


    當他完成最後一道題時，抬頭看了看周圍，其他考生還在埋頭苦寫。


    突然，古之月輕聲：\"我可以交卷了嗎？\"


    考官抬頭看了一眼，不耐煩地：\"這麼快就寫完了？是不是沒寫完就交卷啊？”


    古之月有些緊張：“我……我寫完了，每一題都檢查過了。”


    考官接過試卷，掃了一眼，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這麼快交卷，肯定沒寫好。”


    古之月心裏有些委屈，但他沒有反駁，隻是安靜地走出考場。


    考官立刻拿著古之月的試卷看了起來，隻見其中一題：


    假設間隔（d）與密位（m）和距離（r），觀察兵測得敵人兩地堡的間隔是50米，地堡離我炮陣地的距離是1800米，求迫擊炮對兩敵堡的張角是多少密位？1


    答：計算密位 ：


    $m = \\frac{50 \\times 6000}{1800} = 16.67 \\approx 16-67$（密位）


    因此，迫擊炮對兩敵堡的張角約為16-67密位


    考官一看，都對，就滿意的點了點頭。


    幾天後，筆試成績公布。古之月站在公告欄前，緊張地尋找自己的名字。當他看到自己的名字排在前列時，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古之月自言自語：我竟然考了這麼高的分！考官肯定沒想到吧。


    就在這時，恰巧張連長也走了過來，看到古之月的成績，讚許地點點頭：


    “不錯，之月，你這數(shù)學天賦真不錯，竟然滿分，作文水平也不錯。”


    古之月興奮地：“張連長，我通過了筆試，接下來是體能考試，我一定也能通過的！”


    張連長鼓勵地：“好好準備，體能考試也很關鍵。”


    體能考試的項目是3000米跑，這對於古之月來說是個不小的挑戰(zhàn)。他平時雖然身體素質(zhì)不錯，但長跑並不是他的強項。


    三天後，中央官校的操場上，考生們站在起跑線上，古之月深吸一口氣，調(diào)整好心態(tài)。


    裁判大聲宣布：預備——跑！


    隨著一聲哨響，考生們?nèi)珉x弦之箭般衝了出去。古之月也跟著大家跑起來，但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落後了。他的雙腿越來越沉，唿吸也越來越急促。


    古之月心裏默念：不能放棄，一定要堅持下去。


    就在他咬牙堅持的時候，一個考生不小心撞到了他，古之月身體失去平衡，一下子摔倒在地。他的膝蓋擦破了皮，鮮血直流。


    古之月痛苦地：“啊……（他掙紮著想站起來，但雙腿已經(jīng)沒有力氣）”


    周圍的考生們紛紛超過他，隻剩下他一個人躺在跑道上。就在這時，張連長也趕了過來。


    張連長作為裁判，立刻關切地喊道：“之月，你沒事吧？”


    古之月咬著牙：“張連長，我……我還能跑，我一定會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nèi)跑完的。”


    他艱難地爬起來，忍著劇痛繼續(xù)向前跑。


    每一步都像是在和自己的身體較勁，但他沒有放棄。最終，在距離終點還有幾十米的時候，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衝過了及格線。


    古之月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我……我做到了。”


    張連長看著他，眼中露出一絲讚許：“之月，你這孩子，真是有種。”


    考試結束，客棧房間


    考試結束後，古之月迴到客棧，雖然膝蓋的傷還在隱隱作痛，但他心裏充滿了成就感。


    汪老頭關切地：“之月，聽說你在體能考試的時候摔倒了？”


    古之月笑笑：“沒事，幹爹，我堅持跑完了，應該能及格。”


    汪老太看著淩覓詩給古之月搽藥，心疼地說道：“這孩子，真是受苦了。”


    過了幾天，出成績的時候，發(fā)現(xiàn)是張連長笑著迴到了客棧。


    張連長走進房間，對古之月：“之月，我剛從部裏迴來，恭喜你，你考上了。”


    古之月驚喜地：“真的嗎？我考上了？”


    張連長點頭：“是啊，你的筆試成績很出色，體能考試雖然差點，但你那種不放棄的精神讓我印象深刻。


    上頭的領導也覺得你是塊好材料，決定錄取你。”


    古之月激動地：“謝謝張連長！謝謝您給我這個機會。”


    汪老頭也高興地：“之月，這是你的福氣，也是我們客棧的福氣。”


    汪老太抹著眼淚：“孩子，成了公家的人了，以後可要照顧好自己。”


    張連長交代了去財政部報到的時間和注意事項，就準備辦理退房，準備迴去了。


    幾天以後，古之月在淩覓詩和二老的依依不舍中，滿懷期待的來到了財政部指定的地方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