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
車窗外,餘暉血一般灑在西京城,一切都仿佛鍍上了一層詭異色彩。
“快逃!離開西京!”
“到其他城市去!或者直接到海外,再也不要迴來了!”
周大鯨的邁巴赫裏,孫老伯聲音驚恐,如同厲鬼嘶鳴,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
周大鯨和周結明一個激靈,汗毛都豎了起來。
“孫師傅,你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逃什麼?”
周大鯨皺著眉頭,定定心神,不滿地責怪道。
孫老伯身為周家的護院教師,也就是首席保鏢,莫名其妙,被姓徐的狗崽子彈飛老遠,丟盡了周家的麵子。如今還在危言聳聽?
孫老伯急得直跺腳,顫抖地說道:“周老板,周少爺,老朽剛才交手,發覺不對……”
“交個屁手,那是孫師傅太老,體力不濟,否則區區一個工人,能把您老打飛出去?”周結明陰陽怪氣地嘲諷道。
孫老伯麵色煞白:“不是那個姓徐的工人,而是他身後站著的年輕人……隔山打牛,不可思議,除非他是……除非他是……”
那個可怕的名字,孫老伯的嘴哆嗦了老久,都沒有說出來。
噗的一聲,孫老伯傷處複發,不停地咳血,隻能用毛巾捂著嘴,目光收縮,卻說不出話來。
周結明不滿地看著孫老伯,這老家夥真是老了,武功衰落,膽子也變小了,一點用處都沒有。
周大鯨看到了孫老伯失魂落魄的窩囊相,更是心頭不滿,“哼,管他是誰?暗地裏跟我周家作對,大不了我求見姬老爺子,把他徹底抹掉!”
心裏尋思,姓孫的這老家夥,武藝稀鬆,言過其實,等搞定了這件事兒,還是把他換掉好啦。
說話間,車隊已經駛入一條狹窄的隧道。燈光昏暗,令人心裏壓抑,周大鯨猶豫了半天,準備撥打姬家的電話,想請求姬家出手。
“哼,陳霸不中用,咱們還得向姬家求助,姬家這些狗東西,眼高過頂的,一定以為我們周家沒用,更加蔑視了!那也是沒辦法!拿人手短嘛。”
周大鯨自嘲地咬咬牙,拿起了手機。
正要撥號,突然一陣奇異的寂靜籠罩了整個車隊。
靜謐的可怕!
“不對勁啊……”
周大鯨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緊張地透過車窗往後看去。
這一看,心頭一寒,滿臉的不可置信。
身後身前保鏢們的車輛,竟然都不見了,仿佛在一瞬間,就被黑暗吞噬。
噗噗!噗噗!
周家父子和孫老伯乘坐的邁巴赫,四個輪胎被隱蔽的利器刺破,車輛差點失控,輪子摩擦地麵,勉強停住。
一群黑影,快得如同鬼魅,從四麵八方湧出,將他們的車圍住。
“我們這是招惹誰了?”
周大鯨故作鎮定,手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周結明更是嚇得臉色慘白,兩股戰戰,直接蜷縮在座位上,牙齒“咯咯”地打戰。
“嘭!”
車門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開,直接丟出去老遠。
徒手破車門,這種力量,當真駭人!來者不是善類!
如今天氣不冷,但周家父子還是感到渾身發抖,如被寒風包裹。
皮靴踩踏地麵,發出沉重的聲響。
一個身材高大、眼神犀利的男人,緩緩走到車門前,雙臂抱在胸前,黑色風衣在風中獵獵作響,冷冷地看著車內的父子倆,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那男人的身邊,站著很多部下,一樣的裝束,沉默得好似雕像,給人巨大的壓迫感。
再看周圍,隧道的兩頭顯然被事先堵住了,長長的隧道裏,除了周大鯨父子的邁巴赫,一輛車都沒有。
“我的保鏢在哪裏?”
周結明扯著嗓子叫道。
那男人默然不語,目光冰冷,一切盡在不言中。
周大鯨眼見自己深陷危險,不敢硬撐,換了一副諂媚和善的笑臉:“兄弟,您是哪一個道上的?冤家宜解不宜結,咱們交個朋友嘛。”
男子不語,歪著腦袋打量著周大鯨,似乎在看一個傻瓜。
“銳金堂堂主,魏誌鋼。”
男子緩緩地自報身份。
“哎呦”一聲,周大鯨父子魂飛魄散,幾乎尿崩。
魏誌剛的手機響起,他默默地接打電話。
“魏堂主,擒住周家父子後,立刻帶到銳金堂據點。”
葉雲的聲音冰冷。
“遵命!”魏誌剛機械地點點頭。
“黑獄”組織旗下,按照五行學說,設置了“金木水火土”五個堂口,直接向“典獄長”負責,手段狠辣,高手如雲。
東方主“木”,青木堂就是位於龍國東部的堂口。
西麵主“金”,龍國西部的堂口,就是“銳金堂”。
堂主魏誌剛,一向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今天竟然親自出動,來見一個房地產暴發戶?這是多大的麵子!
“魏堂主,早就聽聞您的大名,卻無緣相見!今日幸會!幸會!”
周大鯨咽口唾沫,強裝笑臉,伸出一隻右手,想跟魏誌剛握手。
魏誌剛厭惡地瞪了他一眼,身子一動不動,看著周家父子的目光,好似在看兩隻蛤蟆。
“魏堂主,今日大駕來此,有何見教?聽您的手下說,那位大人最近要來西京,周某鬥膽,也想去拜見拜見,表達敬意!”周大鯨壯著膽子賠笑。
“你這廝,狗一樣的人,也配提我們黑獄的典獄長?”
魏誌剛冷哼一聲,目光冰冷。
周大鯨心裏有氣,卻又不敢發作,隻能嗬嗬幹笑。
孫老伯忽然一聲低吼,飛身躍出汽車,準備施展輕功逃走。
“孫師傅,沒事,自己人!”周大鯨兀自不知死活,衝孫老伯的背影喊道。
魏誌剛不語,隻是手臂一探。
一股真氣如同出膛子彈,直擊孫老伯後心。
“銳金堂”堂主魏誌剛的獨門必殺技——洞金指!將真氣聚於一點,威力猶如大狙。
一聲慘唿,孫老伯後心血花四濺,撲地身亡。
周家父子癱軟在地,膀胱一鬆,淅淅瀝瀝的尿了一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