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遠點,打了小的,大的出來了。”
趙芷晴焦急的臉上一臉驚訝。
“你是說,我家的妖物還不止一隻?”
張凡眼睛死死盯著房間某處微微點頭:“準確來說,是一群。”
“背後操控這群妖物的人,不是簡單地想害你家,而是要對你家斬盡殺絕,讓你們神魂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隨著張凡的話音落下。
房間角落陰暗處,一道黑影伴隨著瘮人的怪叫聲緩緩冒了出來。
並不是有血肉的妖物,而是一道佝僂著腰,鼠首人身的半透明兇魂。
“咯咯咯,沒成想在這末法時代,竟還有人能一眼識出這噬魂大陣。
既然你看出來了,想必也十分清楚,噬魂大陣的本質是用一群妖物將活人的肉身與靈魂活活吞噬。”
最終陣法大成,妖物與人的靈魂永遠被困在陣法當中,遭受無窮盡的折磨,永世不得超生!”
張凡輕輕搖頭。
“這隻是殘陣。”
“完整的噬魂大陣是獻祭一隻大妖,用大妖的魂魄能量煉化一批活人,再用活人的魂魄能量去煉化其他活人,陣法大成時,能將一城甚至一國的疆域活生生變成一片死域。”
“哈哈哈哈。”兇魂勃然大笑,猩紅的雙眸滿是兇光注視著張凡:“你有此等見識,來路定當不凡!”
“上天待我不薄啊,竟然讓我有機會能逃離此陣!”
兇魂抬指一揮,地上痛苦打滾的趙書好幾人騰空而起,被它捏小雞仔一般,控製在了身邊。
洋洋得意地衝張凡笑道:“你有這樣的見識,手段想來也不簡單。”
“不過都不重要了,人這種被情感左右的低賤生物,最見不得生離死別了,你也不想你身邊的小女娃,失去她的父親,和所有親人吧?”
兇魂滿是戲謔:“如果你見死不救,她怕是得恨你一輩子。”
張凡表情平靜,但眼神卻冷得可怕。
如果上一世了解張凡的人見到這一幕,立馬就能明白,張凡這是動了殺心。
而被張凡起了殺心的人和妖物,下場從來就沒好過。
“說你的要求吧。”
兇魂又是一陣怪笑傳來。
“咯咯咯,敞亮,就喜歡跟你這種直來直去的人談條件。”
那聲音頓了頓:“我的要求很簡單,你將你三魂七魄中的一魄質押在我這,替我破了此陣,隻要我逃出去,一魄立馬歸還,從此以後咱們山高水遠,老死不相往來。”
張凡樂了。
“人丟一魄,輕則瘋癲重則喪命,你要我拿命質押,還是拿命跟一道兇魂做交易,你覺得我有這麼傻嗎?”
說話時,張凡像是有特殊癖好似的從口袋中掏出一把黃豆把玩。
普通的黃豆偶爾有一兩顆落在地上,兇魂看在眼裏滿不在意。
反而是嗤笑著攤手,大有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意味在裏麵。
“反正你自己選唄,要麼他們死,要麼你跟我交易。”
兇魂的聲音愈發狷狂。
“不過你可想清楚了,你不讓我活,我就算死也要跟你自爆,炸不死你炸殘你,誰也別想好受,老身在人世修行上千年,你要覺得憑幾顆黃豆就能收拾了,大可動手試試。
若是你識相的話,老嫗出去後心情好了,最多吸食你點精血也就把一魄還給你了,畢竟我黃半仙,也還是講點良心的。”
話說到這份上,就連趙芷晴都看明白了。
眼前的兇魂根本就是要張凡的命,換她家人的命。
甚至大概率它拿到張凡一魄後立馬變臉,連趙芷晴一家也全不放過。
這根本就不是什麼交易,而是在與虎謀皮!
“夠了!”
趙芷晴一聲大喝,站到了張凡身前。
聲音偏冷道:“張凡你走吧。”
“我們隻是有過幾年同學經曆的同桌而已,你不欠我什麼,我也不需要你的幫助,立馬離開趙家,我討厭看到你!”
張凡饒有興致打量著趙芷晴。
小姑娘眼淚汪汪的,故作堅強要自己一個人扛下所有。
還真是…傻得可愛呢。
要是趙芷晴在明明知道,兇魂是要自己拿命換她家人的命,張凡自然不會念及什麼同學情誼。
反而是很樂於等妖物將趙芷晴一家全害了,再出手收妖。
不過現在嘛,早收晚收都一樣,救人也就是順手的事了。
“你怎麼還在這兒?我讓你走啊!”
趙芷晴急著想將張凡推出門去。
決絕地朝兇魂怒吼:“鬼才跟你做交易,你要殺我父親,就先殺了我!”
兇魂根本就沒將趙芷晴放在眼裏。
隻是胸有成竹地望著巍然不動的張凡。
可就在下一秒。
“臨。”
張凡平靜開口。
兇魂神情驟變。
“你要幹什麼,現在動手你知道是什麼後果嗎?”
張凡不管不問,隻是一隻手攬住趙芷晴讓她不要亂動,一隻手掐訣。
“兵。”
兇魂神情兇惡,渾身黑霧縈繞,房間內的溫度直線下降。
同一時間,無數黑霧四散開來密布整個房間,將張凡二人死死圍住,並朝著張凡迅速靠近。
“鬥。”
“停下!”
“你瘋了嗎,馬上停下!”
眼見張凡沒有絲毫想要停止的意思,數十隻黃皮精從房間四麵八方冒出來,聯合操控黑霧試圖侵入張凡體內,逼迫他停止動作。
獨屬於動物的危機感讓它們清楚的感知到,一股死亡的危機在迅速朝著它們逼近。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近到讓它們窒息。
求生的欲望,逼迫它們癲狂地朝張凡發起反擊。
“者!”
然而,隨著張凡下一個字落下,金光在房間內怦然炸開,它們極力釋放的黑霧頃刻間被驅散。
直到此刻它們才清清楚楚的明白,捶死掙紮的努力根本就是徒勞。
兇魂膽寒到近乎破音地發出驚唿。
“不!”
“你根本就不是人,不是臭道士。”
“仙家陣法,仙人!”
“末法時代怎麼會有仙,不可能!不可能!”
張凡無趣地輕微搖頭。
“四個字都受不住,還跟人做交易。”
話音落下時抬手一揮,地上不起眼的黃豆怦然炸裂成齏粉。
而伴隨著黃豆的炸裂,兇魂虛影就像是在被千刀萬剮一般,頃刻間千瘡百孔,消散於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