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工作人員馬上投來艷羨的目光。
他們連周末雙休都沒有,不知道現在跳槽還來不來得及。
自從秦翊當了他的助理之後,江以眠就時不時感受到若有似無的目光。
特別是他和秦翊站在一塊,目光簡直到了炙熱的地步。
畢竟大家很少機會能接觸到豪門,隻是好奇罷了,順便磕個cp,不用大驚小怪。
沒想到這對豪門夫妻還真的挺甜哈。
秦翊問:「你不想我在這裏?」
江以眠為難地看著秦翊,遲疑地點點頭。
不要說那些炙熱的目光,光是想到秦翊來當他的助理,他都已經坐立不安。
秦翊這兩天就在片場給他遞水拿飯盒,跟攝製組的人溝通,比小田還敬業(yè)。
而且到了晚上,他從來不會來打擾自己,和自己道晚安後連房間都不進,就好像是一個稱職的助理。
但秦翊有時候不經意的觸碰,看向自己的眼神,都輕易地擾亂江以眠的心神。
光是站在一旁,江以眠都無法忽視秦翊的存在。
不能讓秦翊影響自己拍戲的狀態(tài),江以眠心想。
江以眠忐忑地望著秦翊,眼神帶著點請求和期望,問:「你要迴去嗎?」
「不。」秦翊臉色如常,態(tài)度依舊堅決,「你沒有決定權。」
江以眠:「?」
秦翊:「我是你的助理,你的老闆是梁知遠,是梁知遠給我開的工資,隻有他有權決定!
這是什麼歪理,但確實他連自己的工資都是梁知遠發(fā)的,他一時無法反駁。
江以眠將希冀的目光轉向梁知遠。
在一旁的梁知遠感受到秦翊冷峻的目光,憑著多年的默契,迅速接話:「沒錯,我重金聘請秦少,不能讓他白白拿工資了,小眠盡情的奴役他!」
江以眠嘆了口氣,默默接受了這個事實。
今天拍的是樂冬和樂夏兩兄弟母親離開的戲。
晚上,父母又在飯桌上發(fā)生爭吵,矛盾逐漸升級,樂父暴起,開始打罵母親,兩人開始扭打起來。
樂冬上前阻止,也挨了樂父幾拳。
最後兩兄弟隻能和平常一樣,待在房間裏互相依偎,等待著暴風雨過去。
夜深的時候,暴雨終於停歇,樂冬已經沉沉睡去。
樂夏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房頂發(fā)呆。
晚飯沒有吃飽,他聽到自己的肚子在咕咕作響。
突然,他聽到門外發(fā)出細微的聲音。
樂夏起身仔細傾聽,像是有人在翻找東西的聲音。
他走出堂屋,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提著一個布袋往門口走。
「媽媽。」樂夏輕聲開口喊道。
樂母往外走的身影一頓,放下手中的布袋,緩緩轉身,臉上擠了個微笑,她走到樂夏麵前,語氣有點不自然:「夏子,怎麼醒了,嗯?」
樂夏看著樂母臉上的傷痕,小聲問道:「媽媽,痛嗎」
是他沒有保護好媽媽。
樂母的手微微顫抖,摸上樂夏的臉,聲音哽咽:「不痛,夏子聽話,迴屋裏和哥哥睡覺,馬上下雨了,媽媽……去田裏看看!
樂夏乖乖地點頭。
樂母神色惶然地下意識看了房間一眼,轉過身提起布袋,匆匆向門口走去,沒有再迴頭看過一眼。
樂夏往前走了一小步,又頓住腳步,他看著樂母的背影,眼神帶著不舍和留戀,他沒有再出聲叫住母親,隻是無聲地說了一句:「媽媽,對不起!
他佇立在堂屋,低著頭看著地麵,眼神麻木又悲傷,半晌,他的嘴角緩緩往上扯了扯,轉身慢慢走迴房間。
他知道,媽媽不會再迴來了,她終於自由了。
「過!很好!」杜鋒對這場戲很滿意。
剛開始和江以眠接觸的時候,杜鋒已經感覺到他是一個有靈性的演員,沒想到他的表現比自己想像中還要好。
特別剛剛最後轉身迴房那一幕,不單單是母親離開的悲傷和不舍,還有對母親終於可以逃離的慶幸,情感十分複雜,江以眠全靠細微的表情表現出來了。
杜鋒稱讚江以眠:「小眠,剛剛那場戲表現得很好,很真實!
飾演樂母的馬麗萍說:「看著小眠的眼神,我心都碎了,還怎麼忍心丟下這兩個孩子一走了之呢!
飾演樂父的胡元義也忍不住罵自己:「我簡直是個人渣,不,我簡直不是個人!」
方楚然一把抱住江以眠:「不用怕,哥哥會保護你的!
江以眠聽著大家對他的誇獎,慢慢從角色抽離出來,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又變迴乖巧溫和的江以眠。
不遠處的秦翊嘆了口氣,看著江以眠的眼神滿是心痛,他知道,江以眠剛剛不單單是在演戲。
這是今天最後一場戲,因為這場戲拍得比預計順利,所以能提早下班,大家心情都不錯。
村裏沒有娛樂項目,網絡也時好時壞,收工後都很無聊。
幸虧有人在鎮(zhèn)上採購了一些啤酒花生瓜子,難得今天早收工,大家聚在院子喝酒聊天。
拍攝條件太艱苦,大家都齊心協力想盡快完成,劇組的關係都很融洽。
江以眠不會喝酒,他吃著花生笑著看梁知遠和劇組其他人在打鬧。
看了一會,他打算迴屋準備洗澡休息。
剛要走到屋簷底下,江以眠感覺有人往他頭頂丟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