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聽肆抿了抿唇。
怎麼那麼紅?
王森:「祁安?你生病了?」
謝祁安點點頭,「有點感冒,過幾天就好了。」
「最近氣溫降得挺快,確實很容易生病,你身體不好,記得注意。」
「嗯,謝謝。」
「謝什麼,都是朋友,我」王森抬頭,剛好對上江聽肆有些陰沉的眼眸,臉上的笑突然僵住了。
王森:「」
怎麼有一種很冷的感覺?
是最近天涼的太快了嗎?
他情急之下胡亂給自己找了個藉口,「祁安,我爸催我迴家相親,先迴去了。」
謝祁安不知道這話題怎麼轉變這麼快,但還是本能應了聲,「好。」
王森假裝平靜轉身離開,實際下麵兩條腿走的都快冒出火星了。
其他人基本都已經離開了,整個會議室隻剩下兩個人。
謝祁安也沒打算在這裏多留,他把手機放到口袋裏就準備離開。
結果轉身的時候差點被旁邊的人嚇死。
江聽肆知道謝祁安沒發現他,但沒想到對方會有這麼大的動作。
他覺得好玩,唇邊勾起一抹有些惡劣的笑,剛才開會時的樣子蕩然無存,「以前怎麼沒發現,你膽子這麼小。」
謝祁安迴過神,對上江聽肆那雙在鏡片下的眼睛,「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愛嚇人。」
「那是你不夠了解我。」
「那你也不夠了解我。」
兩人見麵總免不了一頓爭論,江聽肆稍稍低眸,看著對方的模樣,突然上前一步。
信息素壓過來,謝祁安本能向後靠了一下,一隻手撐著桌子邊緣。
他有些疑惑,唇還沒張開,就看到江聽肆的手伸了過來。
微涼的手指撩開他額前的發絲,覆在他的額頭上,江聽肆沒有摘戒指,那一塊碰到皮膚,感覺有些冰。
兩人的距離很近,謝祁安的唿吸變得有些亂。
「你發燒了。」
低沉的嗓音從上方傳來,像是大提琴音傾瀉而下。
江聽肆把手放下來,有些疑惑,「你昨天不是剛發過燒嗎?」
是又發燒了?
還是一直在發燒?
今天早上看起來應該沒發燒才對。
細雨如絲線般打在窗戶上,凝結成一滴滴小水珠。
謝祁安的眼睫微顫了下,「又發燒了。」
「多少度?」
「37.5c,來的時候量的。」
「吃藥了嗎?」
「吃了。」
「感覺好點了嗎?」
「好點了。」
「難受嗎?」
「不太難受。」
「」
偌大的會議室裏麵隻有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有種淡淡的人機感。
江聽肆頓了一下,「不太難受是什麼意思?」
謝祁安幾乎脫口而出,「就是不太難受的意思。」
說完後他微微一愣,感覺自己真是燒糊塗了。
「那就是難受了。」江聽肆打量了謝祁安一眼,笑了一聲,「發著燒還生病去開會,謝總工作這麼拚命嗎?」
「這跟我們今天要討論的工作有什麼很大的關係嗎?」
「有沒有關係的」江聽肆手滑進口袋,氣質有些懶散,「問了不就有關係了嗎?」
對於這種莫名其妙不知道兩者到底是怎麼扯上關係的話語,謝祁安已經見怪不怪了。
「但現在工作時間已經結束了。」謝祁安收迴在桌子上的手,略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再見了,江總。」
薔薇花隻盛開了一瞬,轉身便離開了。
「等一下。」江聽肆叫住他,「你真的要迴公司?」
謝祁安腳步停住。
他確實沒打算迴公司。
要不是想到下午還有個會,他上午測出來自己發燒就迴家了。
江聽肆望著對方的背影,把沉默當成了謝祁安的默認。
他上前兩步,拉住對方的手,被冰了一下。
這麼涼?
跟摸冰塊似的。
不過這人有時候確實挺像冰塊的。
明明前幾天還說他們是朋友。
不對,今天早上還挺熱情的。
溫熱觸碰到掌心,順著手指流淌,謝祁安被燙了下,他的聲音有些啞,「你要幹什麼?」
看著對方被病折磨的脆弱模樣,江聽肆心裏沒由來的一陣煩躁。
「帶你去量個體溫。」江聽肆拉著謝祁安走向會議室門口,末了又補充一句,「是出於朋友之間的友好關心。」
這是謝祁安第一次來江聽肆的辦公室。
輕奢暖調的風格,黑金色的櫃子裏放滿了書籍和獎盃,辦公桌上放了些文件,還有臺電腦,屏幕上的光映在桌麵上,黑色皮椅的擺放有些隨意,跟辦公桌離了一段距離。
「38.1c。」江聽肆看著溫度計上的數字,「你騙我?」
「沒騙你,我說了是剛來的時候。」
「半個小時就漲了這麼多,那你下班迴家的時候不得漲到四十度?」
四十度
到時候人都燒傻了。
江聽肆起身,將溫度計放到桌子上,「你沒吃飯吧?」
謝祁安又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話題弄的有點懵,他挑挑眉,「你問這個幹什麼?」
「方便你吃藥。」江聽肆看了眼時間,覺得謝祁安大概也不會吃飯,「在這裏等著,我去給你買點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