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沒吃虧?」宮祈安又摸了下他後背隱隱凸起的疤痕,「一般孩子身上可沒有這種東西。」
「有這種東西的孩子也不少。」
宮祈安沒再說話,重新抱住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放心,」付然拍了拍他的背,「我真不是那種被家暴大的孩子,也沒什麼陰影,這最多隻能說是打架打出來的疤。」
「嗯,」宮祈安低低應了一聲,一般能不止一次打成這樣的,那估計也沒怎麼留手,「那他現(xiàn)在……」
「死了。」付然沒等他問完就答了。
宮祈安愣了一下,鬆開手直起身。
他腦子轉(zhuǎn)的快想的東西容易多,聽見這個答案一瞬間,下意識把付然下狠手打架和這個死亡的事實聯(lián)繫了起來。
「害怕麼。」付然盯著他的眼睛,也鬆開了環(huán)在他背後的手。
或許是關(guān)著門的緣故,被熱氣蒸騰的潮濕空間變得格外窒悶,像是在肺被一點點擠壓,變形。
「有點吧,」宮祈安如實說著。
付然的眼睫微微動了下,果然……
「剛才一瞬間我律師用誰都幫你想好了。」
付然聞言一怔,接著聽見宮祈安繼續(xù)說道:
「但你真當自己是在逃冷酷殺手啊?演電影呢?你小子故意的吧,嗯?」
宮祈安用力捏著他下巴晃了晃,「把這些信息挨在一起說,誰聽了不覺得你是把人給打死了,還敢嚇唬我?」
付然沒反駁,他的確是故意的,但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幼稚。
「啊——我明白了,」宮祈安忽然反應了過來,「試探我是不是?我要是害怕了,鬆手了,你是不是就要跑了?」
付然掃了眼不遠處衛(wèi)生間合上的門,卻被宮祈安掐著下頜轉(zhuǎn)了迴來,他不得不重新看向?qū)m祈安,
「我不是沒想過。」
他頓了一會,兩側(cè)的骨骼因為咬牙動了兩下,
「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宮祈安盯著他如淵般濃沉的眸子,沉默片刻上前一步。
付然後退,腰一下抵在琉璃臺邊。
「意思是你想過殺了他,」
宮祈安雙手撐在他身旁的邊緣,把人圈在身前哪都去不得,
「所以是你殺了他嗎?」
「……不是。」付然腰微微後仰,他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最終沒有開口。
「那我怕什麼?」宮祈安低頭吻了下他的唇角,「我實在想像不出來我們談戀愛能談出來什麼可以變成互毆的事。」
付然抿了下唇。
越是這樣他就越難開口了,宮祈安太好了,好得很多事他甚至已經(jīng)不想坦誠了……
「在想什麼?」宮祈安這迴吻在了他唇上。
他沉默了一下,「沒什……」
撐著琉璃臺的手滑了下去,他按著宮祈安的腰,被迫半仰著頭。
付然一直覺得自己在這種事上算是那種不怎麼溫和的人了,但今天才發(fā)現(xiàn)宮祈安遠比他還要兇得多。
浴室把水聲擴得格外明顯,或許是缺氧的緣故,明明隻接吻他恍惚間卻有種被貫穿了的錯覺。
「在想什麼?」宮祈安碾磨著他濕潤的唇再次問了一遍。
「……什麼?」
付然偏過頭,不知是由於缺氧還是因為激烈,他幾乎不知道宮祈安在問什麼,反應不過來,大腦被抑製著,隻有緊貼的皮膚感受著宮祈安重新複甦的精神和自己即將失控的克製。
「還在想讓你不開心的事嗎?」
宮祈安在他露出的脖頸上嗅了下,垂眼看著皮膚下麵隱約規(guī)律跳動的動脈。
和付然腦子裏的想法一樣,都不安分。
他磨了下牙尖,咬了下去。
「操,」
一瞬間的劇疼激得付然掙紮了下,這一口可沒怎麼收著,「宮祈安你吸血麼?」
「我比你想的還要更喜歡你。」
付然突然一下停了所有動作。
宮祈安安撫般地舔了下緊繃起一條直直筋脈的側(cè)頸,隱約有一點血腥味。
「我如果做的不好,你可以直說,可以上手,我能給你的非常非常多。但我這個人,想要的也很多,今天要了你及時行樂,之後就想要確定的未來。」
他覆上付然撐在身側(cè)維持平衡的手,五指強勢扣進指縫容不得一絲掙脫,
「沒錯,我就是不講道理,控製欲強,做起來沒輕沒重,我知道這都是難以容忍的缺點,但那又怎麼樣?」
他動了下,付然本就被他來來迴迴激得硬,燙,這一下蹭得他直接咬牙悶哼了一聲。
「可我看你喜歡的很啊。」
「所以,一點點對我敞開吧,男朋友,我都快等不及了。」
第69章 幫我吧
付然覺得自己猶如一個無藥可救的賭徒,每次輸?shù)秘搨n纍,卻依舊再次選擇一頭栽了進去。
寧正青他們一直說他膽子太大,大到都不拿自己當迴事,宮祈安一直說他太穩(wěn),穩(wěn)得不驕不躁。
可他覺得他們說的都不對,他就是個膽小的莽夫。
怕的東西很多,可宮祈安僅僅一句等不及,就能讓他的意誌徹底被濕熱的空氣淹沒。
他抬手按上宮祈安的後腰,急需紓,解的欲望狠狠相抵。
「幫我吧。」
心跳像是快衝破胸腔的骨骼,咚咚的血流極速沸騰。
宮祈安抬手壓在他鼓譟不堪的心髒之上,傾身,卻隻輕輕地吻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