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肆意,極其驕傲而囂張。
防空洞裏的氛圍完全炸了起來,阿隕絲毫不甘示弱,複刻了前麵一小段沈泊原用的揉弦,隨即右手點在指板上,音箱裏傳出的泛音又重又爽。
氣氛就此被點燃,於是大傢夥也不滿足看著別人玩,拿起自己的樂器一起即興,合奏之後輪番著solo。
許之湜默默地開了錄音記下他們的即興,因為這些音樂靈感的爆發總是稍縱即逝的。
一直到外麵月亮高懸,一幫人筋疲力盡都還是不捨得走。
p隊今天是開著車過來的,晚上要把樂器都搬走。
許之湜幫忙搬完東西到車上,再迴去的時候,防空洞的角落,阿隕和阿滅靠在一處偏暗的地方,正在接吻。
他把身旁沈泊原攔下,兩人在黑暗裏相視一笑。
阿隕和阿滅誰也沒特地說,但本就那麼親密的兩個人,即便是接吻,似乎也並不會讓人過於吃驚。
阿隕先出來,他的外套是敞開的,許之湜看見他脖子上的紋身都是紅色的痕跡,尤其是「death」那個單詞上,最為嚴重。
接受到了視線,阿隕朝他拋了個媚眼,然後笑著走開了。
沈泊原說:「視線可以收收了吧。」
許之湜啊了一聲,然後勾了下他的手指。
沈泊原幫忙把最後一個大件背出去,許之湜過去提沈泊原的琴包,手腕從外套裏露了出來,阿滅在他旁邊「操」了一聲。
許之湜以為他又碰到了什麼大蟲子,之前有一天有隻蟲子飛到阿滅外套上,他喊出了這輩子最高的音調。
「什麼時候紋的?」結果阿滅指了指他的手腕。
許之湜愣了愣,才抬手,「就前兩天。」
「我靠……紋的是吉他弦吧,是吧。」
許之湜點點頭。
「難怪他現在彈起吉他來跟脫胎換骨似的。」阿滅吐槽了一句,又問:「他現在彈完之後,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吧?」
許之湜聽沈泊原講起過這件事,迴答說:「偶爾會,但沒這麼嚴重了。」
阿滅愣了會兒,最後什麼也沒說得出來,但最後又說了一句:「我和阿隕……在一起了。」
「看到了。」許之湜笑了笑,「你倆要好好的啊。」
「哎。」阿滅難得地有些臉紅耳赤,「愛情啊。」
和p隊告別時,凝雨一起和他們揮了揮手。
「巡演一切順利。」許之湜說。
阿隕從車窗探出頭,「新專輯什麼時候ok?」
「就快了。」沈泊原迴。
「那別說的跟分開一樣,等你們來拚盤。」阿滅手摟著他肩膀,在他旁邊也冒個腦袋。
他們沒說再見,因為春天那會兒他們馬上就能再見了。
「今天solo很厲害啊。」許之湜洗完澡趴在床上,在手機屏幕上點了兩下,「我還拍了視頻。」
沈泊原咬著頭繩,把他發尾攏起來紮上,然後趴在他旁邊。
「剛剛我洗澡你是不是在這一個人欣賞了?」沈泊原說。
許之湜被溫熱的柚子香味包裹著,頭壓在手背上朝他看看,「原來你這麼自戀。」
沈泊原笑笑,翻了個身平躺著,「來。」
許之湜手肘撐起來然後趴在沈泊原的胸膛上,一天的疲憊都消散了不少。「我聽見你的心跳了。」
沈泊原笑的時候,胸膛微微震動著,「嗯。」他抓起許之湜的手腕,許之湜的紋身還沒完全恢複,他隻好在紋身旁邊又親了親。
「這麼喜歡你自己紋一個去。」許之湜嫌他。鼻尖和嘴唇靠在那很癢,他想縮手但被沈泊原牢牢攥著。
「你又偷偷用我沐浴露呢。」沈泊原貼著皮膚聞了聞,「我自戀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你管我。」許之湜說。他不僅偷偷用還每天用,但效果不如沈泊原,每次那個柚子味在自己身上味道都很淡,過一會兒就消失了。
許之湜又迴看了一遍視頻,視頻裏音質被壓縮了,可還是能一下就想起當時全身泛麻的那種感覺。
沈泊原在技術上無可挑剔,最厲害的是他調過的吉他音色非常特別,在最近寫歌的時候就有所體現。今天solo完阿隕和他聊過,還試著調了,但像阿隕這樣也極具天賦的吉他手,也沒完全複刻出來。
沈泊原扯扯他頭發讓他別看了,許之湜才收了手機。
「這麼喜歡我彈吉他,」沈泊原說,「那你當我一輩子的主唱吧。」
「好啊。」許之湜答應得飛快。
沈泊原愣了愣。他盡管嘴上把它當作一個玩笑話,但也是夾雜了幾分真心的。
但許之湜的迴答是認真的。
許之湜一直很有耐心也很直白地對待他的所有。
沈泊原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又跳動得更劇烈。
「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我要讓別人聽到某段吉他,就知道是凝雨這支樂隊的歌。」許之湜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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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文案裏這段了……好快啊
因為感覺有不關注搖滾樂隊的讀者朋友,所以我以聽者的身份隨便說兩句ovo
我個人聽下來,感覺樂隊的電吉他音色以及效果都是很不一樣的,尤其是一些比較火的。(如果樂隊以貝斯或者鼓為主應該也差不多?
有些樂隊的吉他是很厲害的,它的電吉他聲音會很特別,這跟琴本身、用的效果器、以及樂手習慣都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