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不總是有答案
你偶爾也可以膽小不勇敢
……」
沈泊原按著和弦,指尖的繭有些鈍痛。他突然想,他這次真的好想變成一個膽小鬼,安心地躲在許之湜為他打造的烏托邦裏,喘一口氣。
他想,事情會有解決的辦法的,如果他不能解決,他還有許之湜。況且他並不需要急著說出來,慢慢來,就像每次許之湜說的那樣。
迴了後臺,許之湜用手腕貼了貼他鬢角的汗,「剛剛臺上怎麼了?」
沈泊原抓住他的手腕,用拇指摩挲著,「突然忘記下一首歌是什麼了,愣神了一下。」
「基本天天唱還忘記啊。」王珂打趣他。
「你一直盯著一個字還有不認(rèn)識它的時候。」沈泊原反駁。
王珂努努嘴,「你有理。」
許之湜另一隻手戳了戳他臉,「鬆鬆手,我去沖個水,都是汗。」
沈泊原沒鬆開,「你剛剛還想摸我。」
「我什麼時候……」許之湜耳根肉眼可見紅了起來,旁邊還有工作人員,他放低了聲音,「想摸你。」
「我沒想到你抬手。」沈泊原抓住他的手腕,讓他的手掌撫上自己的臉頰,側(cè)過臉嘴唇貼了上去,「你現(xiàn)在多摸一會兒。」
許之湜當(dāng)然聽懂了,於是狠狠掐了掐他的臉,沈泊原把酒窩又笑出來了,才肯撒手。
沈泊原看著許之湜耳朵很紅地轉(zhuǎn)身過去衛(wèi)生間,才慢慢收了笑容。
巡到平城周邊一站,樂隊迴平城休幾天長假,《rock again》的遊戲製作也到了收尾階段,沈泊原正好迴來忙完。
許之湜從出租屋出來的時候,沈泊原打電話來說直接去飯店。丁其訂了家挺豪華的酒店,說要慶祝一下。
「稍微等一下王珂,她剛出去打電話了。」於霄說。
包廂裏很安靜,後麵的落地窗對著山野,空曠靜謐。
許之湜走去陽臺,夕陽餘暉落在山間,金黃色的。沈泊原跟在他後麵抱住了他,靠在他肩膀上。
脫離了公眾視野,遠(yuǎn)離紛擾,很多情緒都不再充斥在腦海裏,緊繃亢奮的身體和精神都統(tǒng)統(tǒng)放鬆了下來。
許之湜轉(zhuǎn)過身靠著陽臺,沈泊原撐在他兩邊,低聲說:「親我一下。」
許之湜笑起來,「幹嘛……」
沈泊原低頭堵住了他的嘴。這個吻並不平靜但也不混雜著衝動的欲望。伴隨著山野間的忽近忽遠(yuǎn)的鳥鳴,沈泊原隻覺得貪戀。
許之湜被一下下輕輕地咬著,整個人卻都鬆懈下來。
「以後巡演完一段時間,我們就找個地方休息兩天。」許之湜平緩著唿吸。這段時間他們刻意保持著距離,私底下就會更黏著,如今無人打擾,確實覺得有些疲憊。
「私奔?」沈泊原笑道。
「對啊,演完我們就跑。」許之湜說。
「那丁哥又要抓狂了。」
許之湜笑了兩下,「我感覺他今天有好消息。」
沈泊原轉(zhuǎn)頭看了看包廂裏正紅光滿麵盯著手機的丁其。
兩人被風(fēng)吹著,風(fēng)裏是樹葉的味道,特有的屬於自然的香氣。
許之湜偏頭看了看沈泊原,他的頭發(fā)又修理過了,短茬茬的,每次碰到他下巴、脖子都會很癢。
許之湜說:「我現(xiàn)在和我爸媽打電話總提起你,有意無意都會。」
沈泊原看了看他。
「我希望能給他們一個緩衝的時間,哪天我和他們坦白,不至於像是當(dāng)頭一棒。」許之湜很認(rèn)真地說。
沈泊原注視著他,餘光裏是成片成片的墨綠色。視野的中間,許之湜站在那兒,一如以往的堅定。
沈泊原上前抱住了他。等老媽看完他們的演出,一切都要變成過往了。往前看,總有路走。
王珂走進來時捋了下頭發(fā),臉色不太好看。於霄朝他們搖搖頭,比著口型:「我來。」意思是他來解決。
王珂並不是一個愛藏著事的人,有什麼事情一個人解決不了,很喜歡麻煩他們,當(dāng)然他們也很歡迎這種麻煩。但如果王珂有不想說的,那他們追問也是無果。
坐下後,王珂很快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表情。
丁其點了一桌飯,喝到盡興了,他舉起酒杯,跟猜測的一樣。「有個好消息!」
大家都表示非常期待。
「悅音簽?zāi)銈兊臅r候,我可以繼續(xù)帶著你們。」丁其說完,卻突然沒了聲音,揩了下眼角。
「意思就把你一起簽了唄。」於霄跟他碰了碰,「叮」得一聲。
丁其本來已經(jīng)做好了打算。凝雨成功簽約悅音之後,他就繼續(xù)迴去打理酒吧。結(jié)果安迪後麵給他打了個電話,問他願不願意做凝雨的專屬經(jīng)紀(jì)人,不過或許後期還要帶下別的新樂隊。
「來吧,幹杯。」丁其哎了聲,「一把年紀(jì)了倒容易傷感。」
丁其笑著舉起酒杯,燈光把裏麵液體照得清澈透明。「沒幾站了,北京收官,我們就能有保障地玩一輩子搖滾了!」
第72章 離弦之箭
傍晚後,天氣逐漸轉(zhuǎn)涼,天也黑得早了些。沈泊原摸了下樓道的感應(yīng)燈開關(guān),「媽,你今天住我屋就行。」
趙素蘭看著整潔的屋子,沒推脫,「那你呢?」
「我跟……」沈泊原很快收住了唿之欲出的稱唿,「跟許之湜住一塊。」
「你倆還是鄰居啊。」趙素蘭笑了笑,又問:「你們住一塊真的方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