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吧。」他伸出手。
沈泊原小心地捏著戒指,圈住他的無名指。
搖滾總歌唱自由,許之湜隻希望現在沈泊原牢牢地圈住他。
他拿走另一枚,有些顫抖地給沈泊原戴上,然後抱住了他。
「什麼時候量的指圍?」許之湜後來走在路上問他。
「你第一次教我彈鋼琴的時候。」沈泊原拉住他的手塞進口袋,「還有每一次牽你手的時候。」
許之湜才發現沈泊原把他的手捂進口袋,總有意無意地捏著他的無名指。
凝雨放出了四專的預告,前奏是清晰的踩雪聲,一聲聲逐漸靠近,然後響起木吉他和鋼琴的聲音。
許之湜錄鋼琴這天,沈泊原從錄音棚出來,外麵圍了不少人。要不是門上的牌子還有公司的logo,他以為是什麼粉絲見麵會。
許之湜隻公開彈過兩次鋼琴,視頻火到別的圈去了。不過他也沒彈古典樂章,彈的是queen樂隊的歌。
許之湜告訴沈泊原,那兩次他都有私心,如果沈泊原看到了視頻,會明白他的手已經恢複好了。
無心插柳柳成蔭。安迪當時也沒想到,樂迷粉絲扒的料不是許之湜以前在學校彈鋼琴之類的視頻,而是根據他兩次彈queen的歌,實錘他是同性戀。
討論熱度太高,安迪考量之下還是花錢壓了下來,不過公司上下也差不多知道了許之湜的事情。
凝雨發完預告後的第二天,就是宣布原班人馬重組。
沈泊原正式簽約那天,走到凝雨專門的會議室,那把壞掉的琴被修複了一下掛在海報牆上。
同時,他看見長長的會議桌上擺了一把新的電吉他,嶄新漂亮。
安迪笑著把合同推到他麵前,笑著說:「雖遲但到啊。」
沈泊原擔心之前的事情會被拿出來說道,當時年輕氣盛,也惹過兩次禍。
「搖滾都得沾點這些不是嗎,」安迪哈哈兩聲,拍拍丁其肩膀,「就當是一段滾圈『佳話』嘍。」
丁其安他們的心:「她就這麼說說,其實公關文案都準備好了,當時這個事情本來就有解決辦法的。」
果然如安迪所料,公開沈泊原迴凝雨之後,除了當初的樂迷感概之外,也有人小範圍地開始扒以前的料。
傳到有熱度,公司就下場發通告,至於後麵大家是否願意相信,凝雨幾個人也懶得去管了。
四專《失重冬》上線後,熱度是安迪也未曾料到的,甚至公司老闆都親自過來了。
熱度一半是以前樂迷的情懷,另一半是歌曲本身的實力所在。
沈泊原重新迴來之後,許之湜變成了躺平的那個,丁其一開始還覺得許之湜因此休息一段時間也沒關係,但慢慢地他發現許之湜不是在咖啡廳裏泡一下午打遊戲,就是打電話過去在睡覺。
「你不幹了?退休了?」丁其問。
「為什麼這麼問?」許之湜說。
「你們不是在準備新歌嗎?進度怎麼樣了?寫到哪兒了?」丁其拋了一連串問題。
許之湜戳了兩下手機,看見老程打贏了官司的通告,笑著關掉窗口打開音遊。
「不知道,你去問沈泊原。」
「不知道?怎麼,吵架了啊?」丁其小心地問。
「沒有啊,沈泊原在寫啊,我等著譜子就行了。」許之湜說,「你別問我了,遊戲開始了。」
丁其滿頭黑線,那邊潘寧過來看見他們。
「小許哥!你幫我跟小沈打個招唿唄,我想去和他聊聊吉他。」潘寧說。
「你直接去唄。」許之湜在屏幕上戳著。
「哎不是……上次我不是說了不好聽的話嗎……」潘寧說。
許之湜抬了下頭,笑笑,「沒事,他不在意這些的。」
「那我去了啊。」潘寧不放心地說。
許之湜無奈地笑了笑。
丁其在旁邊聽得雞皮疙瘩快起來了,又不得不感嘆大抵是愛情的力量。
公司第一遍審核專輯的時候,在場的人都驚訝了。無論是旋律還是歌詞都無可挑剔,尤其是電吉他的效果,低落時宛如人聲慟哭,高昂時又好似絢爛綻開的煙火。
北京的冬季並不短暫,專輯發售後,樂隊並沒有忙著演出,而是選擇在周圍做公益演出或是突然出現某些酒吧聽小樂隊演出。
這些還是後來被路人拍下來才知道的。
北京開春後,凝雨才開始籌備巡演。主題重新迴到了「白色世界」,每一場演出地,都安放了一個很大的空白海報,樂迷可以在上麵寫下任意的文字,寫下他們的難過或是他們的夢想,畫下任意的圖案。
每場結尾《失重冬》響起的時候,全場的彩帶飄揚,樂迷撿下一片收藏,在社交平臺上打卡留念,大家才後知後覺發現,做成雪花形狀的彩帶都是不同形狀的。
巡演的最終場,開在了萬人體育館。
凝雨幾個人擔心過會賣不完票,湊熱鬧去搶vip票,怕貴的票賣不出去看起來有點丟臉。
結果加上丁其,五個人隻有沈泊原搶到了。
他笑了笑,說:「這張留給我媽吧。」
許之湜點點頭,握住他的手。
這天演出完,他們對萬人場售罄的事實還是感到不可思議,亢奮到想連夜開迴北京,去場館看看。
不知道誰先帶頭提的連夜開迴去,五個人爬上車的時候丁其才開始罵罵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