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愣著幹嘛！快來搭把手，把這床單換了。” 陳母扭頭衝陳父喊道。陳父強忍著笑意，快步走進房間，幫著陳母拆卸床單。


    陳默站在一旁，撓了撓頭，滿臉尷尬，小聲嘟囔著：“我本來想把橘子捂熱再吃，誰知道睡著了給壓爛了。”


    “行了行了，別解釋了，趕緊去洗漱，吃飯都沒個正形。” 陳母沒等陳默說完，便打斷了他。陳默如獲大赦，一溜煙衝進衛生間。洗漱完出來，陳默聞到飯菜的香氣，肚子 “咕咕” 叫了起來。


    飯桌上，陳父終於忍不住，“噗嗤” 一聲笑了出來，“兒子，你這睡前吃橘子的習慣，可真是別具一格啊，差點把你媽嚇得不輕。”


    陳默臉漲得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爸，您就別笑話我了，今天純屬意外。”


    陳母看著陳父，說道：“行了行了，吃飯呢，說這麼惡心的事幹嘛！”


    陳默歎了口氣，假裝傷心的說道：“啊~我太傷心了，這天底下怎麼會有如此狠心的媽媽~”


    “滾犢子。”


    一家人就這麼開開心心的吃完了飯。


    陳默迴到屋裏。現在是休假時間，自己也沒必要這麼緊繃著，索性打開電腦打起來了遊戲。


    陳默熟練地打開遊戲，戴上耳機，瞬間沉浸在緊張刺激的遊戲世界裏。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陳默感覺到了一絲累意，看了眼時間，已經快一點了，關掉電腦，上床睡覺。


    轉眼間來到了除夕，陳默配合著老爸將家裏的對聯貼好，又帶著老爸快馬加鞭的趕到自己的小窩，把對聯貼上，準備了一些年貨，準備去自己大伯那過年。


    “爸，還有啥要準備的？想想，別落下了。”陳默看著麵前一堆東西說道。


    陳母也是盯著一堆東西。說道：“這是不是太多了？小默你車上能放下嗎？”


    陳父皺著眉頭，在原地踱步思考，片刻後一拍腦門：“差點忘了！你大伯愛喝的那瓶茅臺，我還放在酒櫃裏呢，得帶上。”


    陳默聞言，快步走向酒櫃，小心翼翼地捧出那瓶茅臺，看了眼瓶子，問道：“這是我去年給你拿的那個吧，你咋不喝啊？”


    陳父看了一眼陳默，說道：“這酒這麼好，我自己喝多浪費。想著你過年迴來，咱爺倆喝點，正好今年去你大伯那過年，帶過去一塊喝多好。”


    剛想反駁父親，“哎呀，這酒又......”，話沒說完，陳默突然發現自從自己搬出去住以後，確實忽略了父母的感受，總感覺自己長大了，不需要父母的庇護了，到頭來，自己眼中不值錢的東西，在父母眼中卻重如千斤。


    陳默張了張嘴，反駁的話卡在喉嚨裏，又被他默默咽了迴去。


    一縷陽光照進屋內，陽光下的父親，陳默瞧見了父親兩鬢新添的白發，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陳母像是察覺到氣氛的變化，輕輕走過來，接過陳默手裏的茅臺，仔細地放進禮盒，用泡沫紙層層包裹嚴實：“默兒，你爸一直念叨著這酒，就盼著一家人能熱熱鬧鬧聚在一起喝。”


    陳默望著母親認真包裹酒盒的模樣，喉結動了動，輕聲說：“媽，我知道了。” 他的目光在父母臉上來迴遊移，父親兩鬢的白發與母親眼角的皺紋，如同一把把小錘，重重敲在他的心坎上。


    一家人將年貨搬上車，陳默發動車子，駛向大伯家。


    車窗外，城市的景色不斷後退，陳默思緒萬千，迴想起自己搬出去住後，總是以工作忙為借口，很少迴家陪伴父母。每一次父母打來電話，自己不是匆匆掛斷，就是簡單應付幾句，卻沒意識到，他們渴望的隻是與孩子多聊聊天。


    這些事陳默雖然有些感觸了，但是真正體會到這種感覺還是多年以後自己女兒上大學之後才真正懂得，當然了，這都是後話了。


    到了大伯家，堂哥陳霖和大伯早已在門口等候。


    看到陳默一家，陳霖率先打了招唿，“二叔，二嬸。”又衝著陳默點了點頭。


    陳霖的兒子陳成浩看見陳默後，有些害羞，不過還是小聲的喊了聲叔叔。


    陳默笑著摸了摸陳成浩的頭，說道：“浩浩，看這是什麼。”陳默像變戲法一樣，從兜裏掏出來個遊戲機。


    小家夥的眼睛瞬間亮了，驚喜的接過來遊戲機，嘿嘿的傻笑著，小聲的說了聲：“謝謝叔叔。”


    眾人互相打了招唿，大伯便笑著讓人進屋，這時，大嫂跟大伯母從廚房出來了，陳默笑著打了聲招唿，也是開始坐下來談天論地了。


    大約有個二十來分鍾，陳默的三叔到了，不過還沒進門，就聽見了陳猛的大嗓門。


    “大爺，大娘，二大爺，二大娘，大哥，大嫂，二哥！”


    隨著這聲響亮的招唿，門被推開，陳猛哈哈笑著就進來，手裏還提著兩包後邊是陳默的三叔和三嬸。


    陳默大伯看見自己三弟一家來了，哈哈笑著，說道：“哎呀，老三，就等你們了。”


    三叔也是賠笑道：“哈哈，路上堵車，大家沒等急吧。”說著，他目光掃到陳默，幾步上前，重重地拍了拍陳默的肩膀：“默兒，又長高了！”


    陳默笑著迴應：“三叔，我都多大了，還長個兒呢。”


    這時，陳成浩抱著遊戲機從角落裏走出來，怯生生地喊了聲：“三爺爺。” 陳猛眼睛一亮，一把將小家夥抱起來：“喲，浩浩都長這麼大啦！越來越俊了。”


    陳成浩嘿嘿一笑，又低頭玩起來了遊戲機。


    眾人圍坐在客廳，茶幾上擺滿了瓜子、糖果和水果。陳猛喝了口熱茶，興致勃勃地分享著最近的趣事。


    老爺們在外邊聊著天，女人們則是在廚房忙乎著，沒多少會，一道道菜從廚房端了出來，“來來來，吃飯了”大伯母招唿道。


    陳默和陳猛二人也是起身幫忙擺碗筷，餐食準備完畢，眾人也是一起坐在了一起，大伯家是住的祖上的老宅，後來陳默爺爺在市裏買了一出院子，恰巧趕上陳默父親結婚，就將城裏的院子給陳默父親了。


    祖宅最早之前是一大家子人一塊住的，陳默一家和陳猛一家來了，一樣有地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