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長的孤獨與寂寞,再也揮散不去。
胸口忽然湧上一股躁動,男人睜開眼扶著輪椅把手想要站起身,跟在身旁的薑管家眼疾手快地上前摁住了他,「少爺!」
「滾開!」男人揮開薑管家,自己也從輪椅倒下,一旁的保鏢已經衝過來想要扶起他,男人揮著手,「都滾開!」
「快扶起少爺!」薑管家從地上爬起來,幾個人一團亂地將掙紮著的男人扶到輪椅上,男人掙紮、反抗,在前門蹲守的保鏢聞聲趕過來,四個強壯的alpha男保鏢讓男人掙紮不得。
「推迴房間!」薑管家吩咐道。
三個保鏢按著男人,一個推著輪椅進屋,男人雙目怒火,瞪著雙眼無法泄憤,輪椅繞過客廳,瞥到了桌子上的蛋糕。
「等等。」男人一隻手伸在輪子縫隙裏,保鏢不得不停下。
「怎麼了少爺?」薑管家彎腰,想要拿走他的手,又不敢輕舉妄動。
桌子上擺著一個蛋糕,淡黃色的蛋糕上點綴著綠色的梅子,一黃一綠,蛋糕與青梅,很少見的搭配。
某個迴憶倏地出現在男人的腦海裏。
「吃甜甜的蛋糕一定要配上別的口味,不然會膩!姑利惖纳倌瓴痖_一袋青梅,一顆顆地放在蛋糕上,捧著蛋糕給他看,「你看,黃色、綠色,是不是很好看,還很好吃呢,甜的,酸的,酸解膩,你嚐嚐!
「買給你吃的,我不吃!顾芙^少年。
少年抿著嘴壞笑,挖了一勺蛋糕塞到他嘴裏,他猝不及防地張嘴吃下,又被塞了一顆青梅,少年言笑晏晏,「怎麼樣,是不是很好吃?」
蛋糕好不好吃他已經忘了,但是那天少年的笑臉永遠刻在他腦海裏,教他怎麼也忘不了,還有嘴裏青梅的酸,好似也被他的笑容淹沒。
男人長發下的雙眸閃爍,桌子上的蛋糕讓他忽然安靜,他對著蛋糕伸手,「拿給我。」
薑管家抬頭,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少爺要吃蛋糕嗎?」
一項要麼不理會或者要麼拒絕的男人破天荒地點了點頭,「嗯!
薑管家欣喜若狂,吩咐傭人去拿來勺子,推著男人到桌子邊,男人盯著蛋糕,提溜著青梅的梗慢慢地塞進嘴裏。
他因為吃藥,嘴巴裏苦澀無味,青梅的酸讓男人瞇了瞇眼,刺激著嘴巴裏每一個細胞。
男人眼睛看著蛋糕,雙手開始顫抖,他以為他忘了這個味道,其實沒有,熟悉的酸味兒讓他想起了。
他拿著勺子吃了一口蛋糕,芝士味兒的,很甜,卻又很好的被嘴裏的青梅溶解掉了。
男人轉頭,手抓住離他最近的薑管家,連帶著手裏的勺子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音,男人說,「蛋糕哪兒來的。」
第4章 蛋糕
薑管家按響了翁家的門鈴,「您好,我是隔壁的管家,我姓薑。」
迎接他的是位身材偏瘦,和他差不多年紀的omega,對方對他輕輕點了點頭,「有什麼事兒?」
「是這樣的,今天下午一位翁少爺給我們送去了蛋糕,」薑管家說,「我家少爺很喜歡,特意讓我來邀請翁少爺過去坐一坐,不知道翁少爺可有時間?」
楊管家愣了愣,「哪個翁少爺?」
「?」薑管家也愣了,很快反應過來,「長得很清秀可愛,戴著眼鏡,很有禮貌!
這麼一說楊管家就知道是誰了,他說,「您稍等。」
楊管家進了屋,走到飯廳正在吃晚飯的翁多身邊,「隔壁的管家找你!
此言一出,飯桌上幾個人都抬起了頭,韓寅最先問道,「隔壁?」
「是的夫人,」楊管家說,「對方說翁多給他們送了蛋糕,想邀請翁多過去做個客。」
「真的?!人在外麵嗎,」翁多立馬放下了筷子站起身想出去,又對著爸爸和父親說道,「爸爸,父親,那我去隔壁待一會兒!
不等兩人說話,他笑著跑了出去,像是遇見了什麼大喜事。
「哪個隔壁?」翁家一家之主翁伯華問道,「東邊還是西邊的?」
楊管家搖頭,「我沒問,對方說自己姓薑!
翁伯華思忖片刻,朝韓寅對視一眼,韓寅根本不在乎是誰,他給翁瑞康盛了半碗湯,「康兒,再喝半碗。」
「謝謝爸爸!刮倘鹂嫡f。
隻有翁小冬嘀咕著:「這才搬過來幾天啊,就跟鄰居攀上關係了,虛假、做作、噁心!
他的聲音不算很小,整個飯桌的人都聽見了,但是沒有人多說什麼。
翁多跟著薑管家進了別墅,他興奮、激動,還伴隨著緊張手心冒出了汗,他粗粗看了眼屋子裏的樣子,這裏麵就比翁家看上去要陰沉很多,屋子裏不怎麼開燈,隻有走廊和壁燈亮著,裝修也是偏現代低調風,還有門口站著的保鏢給翁多壓抑的感覺。
坐電梯上了三樓,薑管家敲響一扇門,「少爺,人來了!
「嗯!寡Y麵的人很低沉的應了一句,這一句很模糊,翁多聽不太清。
薑管家打開門,側身對著翁多做了個請的動作。
翁多走到房門口,房間裏一個背對著他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男人身形有些瘦,頭發也有點長,但是翁多在空氣中聞見了他熟悉的信息素。
冷杉樹木的深厚氣味兒。
是翁多夢裏的味道。
輪椅上的人慢慢地轉過頭,漏出半張側臉,微長的額發擋住了他的眼睛,但是他的長相讓翁多心跳加速,一時不知道要表現什麼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