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地朝李鶴安爬過去,理智已經全無,「鶴安,你標記我…我們是百分百啊,隻為了你的百分百…嗯……好難受,鶴安…」
「出去!」李鶴安手心緊握,「翁多,不要再繼續靠近。」
翁多聽不見他說什麼,李鶴安的信息素猶如蠱毒一樣讓他渴望得到,一點點地往李鶴安身邊爬著,李鶴安退無可退,輪椅抵在了牆上。
「臨時標記也行,」翁多距離他一米遠的位置停了下來,大概實在爬不動了,他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鶴安,我真的要死了……鶴安…」
翁多穿著係扣睡衣,雙手一扯,露出大半胸脯,李鶴安咬牙將腿上的毯子扔過去蓋住他,閉著眼睛深唿吸,「翁多,我知道這麼做可能對不起你,但我必須要告訴你……我不可能標記你,不可能你懂嗎?」
毯子擋住了翁多的上半身,他掙紮著揮開毯子,露出腦袋,又因為毯子上沾染了李鶴安的信息素,他抱著毯子深深嗅著,嘴裏發出讓人麵紅耳赤的聲音。
李鶴安幾乎要咬碎了自己的牙,「翁多,我標記過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標記第二個omega。」
話音一落,他看見失去理智的翁多突然向他看了過來,滿臉的錯愕,李鶴安有一剎那覺得胸口很悶很堵。
薑管家終於姍姍來遲,「這是怎麼了?」
他一邁入臥室,被濃鬱的信息素撲的後退兩步站到了門外,不敢再進去。
薑管家看著趴在地上的翁多,和貼在牆上的李鶴安,不知道說什麼好。
「去拿抑製劑,」李鶴安的聲音聽上去氣息很不穩,「翁多發·情了。」
薑管家秉承著李泓啟的交待,讓翁多早日為李家開枝散葉,他沒動,李鶴安一個嚴厲的眼神掃了過來,「快去!」
地上的翁多沒有動,除了信息素的不對勁,看不出是發·情了。
「好。」薑管家不得不聽話,轉身準備去拿。
「不要…」翁多終於有了反應,他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爬的很慢,很虛弱,半天沒能成功,薑管家好幾次想要上前幫忙,但他自己身為alpha,自然是不敢靠近發·情的omega。
翁多站了起來,扶著牆轉過身玩外走,嘴裏說著,「不要打…不能打…」
他慢慢地,像是一個百歲老翁,步履蹣跚,一步步地走迴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
門甫一關上,薑管家聽見巨大的倒地聲,像是要砸穿地板。
他看了眼李鶴安,李鶴安似乎也好不到哪去,麵色不虞,看著地上的小毛毯。
濃鬱的信息素不停地從翁多房間溢出,薑管家想要去慰問一下又半點不敢靠近,隻好嘆息著離開。
一連三天,翁多將自己關在房間裏,薑管家擔心他會發生意外,每次想要敲門問一問,又被深厚的信息素逼的放棄,讓omega傭人去敲門,問他需不需要醫生。
不過沒有收到翁多的迴覆。
薑管家不太明白翁多為什麼不願意打抑製劑,明明一針抑製劑就能解決的痛苦。
李鶴安這三天也不好受,他的房間離翁多太近,他的信息素讓李鶴安好幾次失控想衝進房間打開翁多的房門。
他不得不臨時搬到了一樓的客房。
百分百的契合率真的是讓人不得不生出敬畏之心,在一樓他也能時時刻刻被翁多困擾,夜晚總是抓心撓肝,接著便是失眠一整夜。
為了防止自己真的失去理智衝進了翁多房間,晚上睡前他讓薑管家把輪椅推出了房間,徹底阻擋住他的失控。
整整煎熬了三天,第四天早上,李鶴安感覺自己心裏那股憋悶消散了去,他知道,是翁多的發·情·期結束了。
「上去看看他怎麼樣了。」李鶴安吩咐薑管家。
薑管家帶著omega傭人上了三樓,從電梯裏出來,空氣裏沒有聞到濃鬱的信息素了,他放了心,敲響翁多的房門。
「少夫人,您怎麼樣了?」
敲了半天裏麵沒反應,薑管家耳朵貼在門上,湊近了還是能聞到一些信息素,不過已經是正常的濃度。
「少夫人,您身體還好嗎,我喊醫生過來。」
「咚」。
房間裏,傳來輕微的敲擊聲。
「咚」,又響了一下,聽聲音應該是敲擊了地板。
是清醒的狀態,薑管家鬆了口氣,說,「我這就讓醫生過來。」
他拿出手機給家庭醫生打電話,下樓去給李鶴安匯報情況。
翁多動了動腿,腳踝處的疼痛讓他閉了閉眼,已經喊不出聲了,還能感覺到痛,這挺好,他還活著。
以為自己要死了,這些天的煎熬讓他以為自己活不過發·情結束,還好,靠自己的意誌力堅持住了。
他撐著雙手想起來,幾天沒有吃飯喝水,他渾身無力,趴在地上動彈不了。
頭很暈,後脖頸處在一陣一陣地疼著,這種疼比發·情時恨不得撕裂的身體要好受許多。
他摸著床板坐了起來,雙腿的禁錮讓他又栽倒在地上。
為了不讓自己在失去理智時衝出去找李鶴安,翁多扯下自己的睡衣將他的雙腿捆在一起纏繞在床腿上。
這迴趴下他沒能成功再起來。
實在是起不來了,他很困很累,想起自己的房門還沒有解鎖,等會醫生來了進不來。
他要去開鎖。
想是這麼想著,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