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大概沒想到今天的我如此好說話,但是他顯然也沒想要承我這個情,他從錢包裏掏出五十塞我衣兜,他不想和我多煩,所以也不開口問,隻要我從他眼前消失就行了。
我突然從內(nèi)心生出一種悲涼,想糾纏又怕給他帶來苦惱,想放棄又實在是不甘心,這個度到底在哪裏呢。
要不然做朋友不行嗎?但是真要處成和老蕭那樣,我這更得抓心撓肺的,看得見摸得著但是我把你當愛人你把我當兄弟,聽起來更慘了。
就這麼著吧,走一步算一步。
最近我的飲食挺不規(guī)律,本來早飯就不吃了,連著幾天午飯也沒好好吃,感覺自己日漸消瘦。
晚上迴家的時候我媽說:又開屏失敗了嗎?
不愧是親媽,紮心了。
我躺在床上,我在想陳九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需要朋友嗎,沒見他和誰關(guān)係特別近。
那他需要什麼呢,總要讓我對癥下藥啊。
我掏出手機,戳了戳袁敏敏的頭像,這姑娘看樣子喜歡陳九的時間比我長,知道的一定比我多。
「在?陳九以前哪個學校的?」
袁敏敏迴複的倒是挺快的,「實驗,我和他做校友已經(jīng)五年了!
實驗???那豈不是和我一個學校的,怎麼比我高一屆我初中就完全不知道這個人。
我這邊還在疑惑著,袁敏敏那邊又迴複了:他這個人一直就好像沒什麼朋友,但是成績很好,體育也不錯,沒偏科。
高一分文理科的時候他選了藝術(shù)班,老班差點被氣死。
是這樣的,在我們十八線小縣城,藝術(shù)班都是留給班上倒數(shù)3名的,老師會勸這些學生選藝術(shù),那就更費解了,陳九為什麼選藝術(shù)?難道他熱愛畫畫。
「他以前學過畫畫嗎?」
「沒聽說過,應(yīng)該完全沒有基礎(chǔ)吧,所以班主任才生氣啊。
不過他真的挺努力的,現(xiàn)在他的專業(yè)課在班上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男神就是男神吧,做什麼都比別人厲害,去哪裏都能發(fā)光。」
我後來又隨意的與袁敏敏聊了會,中心還是圍繞著陳九,這個人真的挺奇怪的,非要費勁吧啦的去學一門藝術(shù)參加藝考,他這腦子直接備戰(zhàn)高考不是更簡單嗎。
那時候的高考這兩個詞在我腦子裏根本就構(gòu)不成任何危機,我壓根就沒分腦子多餘想這件事。
後來證明,蒼天繞過誰。
我想和陳九先做朋友,直接挑戰(zhàn)男朋友的身份簡直就是作死,目前看做朋友都很有難度。
循序漸進吧。
我給老蕭發(fā)語音,『請問如何交朋友!
老蕭一定覺得我挺有毛病的,然後過了會我聽到樓下的門鈴在響,不用懷疑一定是老蕭。
家裏的阿姨給他開了門沒多久他就打開我房門進來了,偷偷摸摸的還把門鎖上。
然後坐在我旁邊,很嚴肅的看著我「顧宗,你來真的了?」
是啊,來真的啊,世間萬物真的很不好說,前段時間還隻是感興趣,現(xiàn)在就和瘋魔了一樣。
「哎,還真是
第一迴 啊,看來人真的都會掉進愛情這個坑裏。
「他說的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好好說話」我踹了他一腳。
「誒,小顧,你這事我一個旁觀者都消化了好幾天,何況當事人!
「所以這不是要從朋友做起嘛,我也沒問你怎麼泡上他啊,你審題了沒有。」
老蕭似乎確實沒審題,他自個就沒什麼戀愛經(jīng)驗,連個人都沒喜歡過,他知道個屁啊。
我最近真的是降智的厲害,怎麼能想到問他呢。
隔了會兒,他猛的一拍我肩膀,我差點魂都被拍離肉體,他說「我知道了,你千萬別用對待女孩的那套去對他,什麼送他迴家啦,請他吃飯啦,和他說愛不愛的啦,大男人的,一定受不了。
就當兄弟處,處到他不忍心失去你這個朋友,道德綁架他!
老蕭每說一句,我就感覺有一把尖刀插在我肩膀上,他說不能做的我好像挨個做了個遍,但是他的這個想法又好像有點道理,然後他說:吶比如說,你要是喜歡的是我..
我一口水還沒咽下去,噗的一聲全噴出來了,真挺會打比喻。
老蕭已經(jīng)沉醉在自己的理論裏,他抹了一把臉繼續(xù)說:雖然我會驚訝,會需要時間消化,但是我還是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
所以,我..
我立馬打住了他,求求了,閉嘴吧。
再說下去我真的晚上會做噩夢。
這畫麵光是想想就夠噁心的,真奇怪,為什麼我無法想像和其他男生哪怕是發(fā)小老蕭在一起,但是陳九就可以,隻能是陳九。
我接受了老蕭的這個建議,畢竟我一時半會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死馬當作活馬醫(yī)。
晚上一個人躺在床上,腦子裏想著白天在畫室裏皺著眉頭的陳九,關(guān)燈把手伸進被窩裏……完事後洗了個手迴來繼續(xù)睡,今晚他沒有在我的夢裏。
第二天照舊是讓老汪把我送到那個站臺,我沒再帶早飯,做兄弟嘛,你見哪個兄弟天天關(guān)心對方吃沒吃早飯的。
今天他倒是來的挺早,我走過去很輕的撞了下他的肩膀,「早!」我沖他露出很大的一個微笑。
他沒問過我為什麼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個車站,一如既往對我或說是周圍所有事物都毫不關(gu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