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剛才是在?挑釁我???
靠,男人這該死的勝負欲。
我好像掌握了追求陳九的辦法了,隻要我試圖做出一些調戲他的舉動,他就會給出迴擊,媽的。
我們又沿路聊了會兒天,送走了他們以後我才迴了學校。
在小賣部買了個臉盆往宿舍走的時候,一男的拉著行李箱從我的腳趾上碾過。
『嘶--』操!不長眼的傻逼。
我忍著想要上去揍他的衝動,隻要熬過這一年,就能順利去江州和陳九在一個城市了。
四人寢室,我到宿舍的時候隻剩下靠門的那張床位是空著的了。
牆角的行李箱好像有些眼熟,直到對麵床鋪的人進門。
靠,這不就是那個壓了我腳趾的傻逼嗎?
他看了我一眼,沒什麼反應,徑直坐迴了自己床上。
明天正式開學,今天也沒什麼事情就先鋪個床洗個澡,但等都忙完,躺下來又感覺一點也不困,我掏出手機想給陳九發(fā)消息,估計這會兒他們已經都到家吃上晚飯了。
「誒,兄弟,這學校電子產品管得挺嚴的,你要有什麼想打的電話今天趕緊打,明天開始有人天天搜櫃檢查。」
說話的是我旁邊床位的男生,他的語氣讓我想到了陳九的班長。
「謝謝提醒。」
那我這會兒直接給陳九打個電話好了。
電話撥出去很快就接通了,「喂,到家了吧?你在幹嘛呢?」我發(fā)現我隻要一到外地就像是被解了封印,和陳九說話就肆無忌憚。
「在超市買菜。」
「就是巷子口那家嗎?」
「嗯。」
「啊,真好,我明天就要開學了,今天先精神自由一下。」
「哦,對了,你要是看到市裏打來的電話號碼,記得接啊,多數是我打的。」
我得給自己留個後路,要是手機真被收走了,還能用樓下公用電話和陳九保持聯繫。
我又怕陳九想多了,趕緊補了一句,「我怕我有不會的題目,到時候還能問問你,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好的。」
陳九答應的還挺爽快。
和陳九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會兒,我聽他該做飯了才準備掛。
「那我掛了啊?」
「嗯。」
「拜拜。」
直到電話那頭沒聲音了,我才戀戀不捨地掛斷電話。
「女朋友啊?」胡錚問。
就是那個和我緊挨著床的熱心哥們兒。
「不是。」
這都哪跟哪兒啊。
「那就是女神,沒追上?」胡錚突然挺有興趣地坐起來。
我皺眉看著他。
「嘿,你接電話前後那神情一對比,整個一多雲轉晴啊,太明顯了。」
我都沒意識到,我接電話的時候好像確實一直很想笑,總之就是心情很好,「你說的沒錯,沒準以後這人就是我對象了。」
「那你這算是為愛複讀?可以啊,以後必成大器。」
對床的傻逼突然站起來往外走,『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怎麼說?」
「咱學校啊,你別看不起眼,升學率賊高,你知道校長是誰嗎?」胡錚說著幹脆整個人坐到床尾,隔著層蚊帳和我說話,又小聲地報了個名字,還挺耳熟,好像是我舅的朋友,「挺多江北的普通富二代被家裏強塞進來的。」
「富二代?」
「我看你不像是江北那片的,哥們看上去就挺有氣質。
我和你說江北那邊又窮又土,有錢人的思想配不上他們賺的那點錢,他們思維裏考不好就必須複讀,考個好大學給家裏爭麵兒,這樣那些土大款才能在酒桌上和人吹逼,你對床那個,叫吳泊,就是江北來的。」
我倒是沒有地域歧視,但確實對吳泊沒什麼好感,我又問胡錚,「那你為什麼複讀?」
「問得好。」
胡錚目視前方又躊躇滿誌地點點頭,「我今年高考的時候睡過頭了,沒參加英語考試。」
「……」
就這樣錯過高考的胡錚和為愛複讀的我成了男生宿舍裏最上進的兩個兄弟,一起排隊打飯,一起搶澡堂子,一起在教室學到最後才走。
複讀學校的老師是請的市裏幾個高級中學的退休老師,講得還可以,就是有點口音,不太適應。
查寢的人也是真的很嚴格,我的手機第一天就不負眾望被沒收了。
但我每周三晚自習下課後會第一個衝出教學樓給陳九打電話。
第一次打的時候沒人接,後麵還有人在排隊等,我又不甘心地掛掉重新排了一次隊伍,這次響了好幾聲後那頭終於接了,然後我就和陳九說以後每周三這個時間都給他打電話,把不會的問題攢到這天問他。
他一開始倒也沒說答不答應,但每周三打去的電話都是有人接的。
於是周三晚上的那通電話便成了我的精神支柱。
那天下午眼保健操的時間我迴宿舍拿落下的書,結果上了樓宿舍的門居然鎖著,舍管交代過不允許鎖門,不知道今天誰是最後一個走的,我隻好又下樓問舍管要了把鑰匙開門。
我打開門,吳泊躺在床上,住進宿舍到現在我們也沒說過一句話。
我一推開門,他突然有些慌張地盯著我,麵色通紅,大熱天還裹著厚厚的被子。
「你身體不舒服嗎?」出於好心,我還是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