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碰他倒是徹底清醒了，看向我的眼神恢複了一貫的清明。
「不上學(xué)了？」他問。
「今天你生日呢。」
我試圖以此為藉口，換來多住幾天的理由。
他盯著我的鎖骨處，我昨天睡前換了一件新的短袖，並在文身處貼了幾個歪歪扭扭的創(chuàng)口貼。
陳九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看不透他眼神裏的內(nèi)容。
過了會兒，我聽到他說，「洗掉吧。」
我拽住他伸過來的手，舔了舔他的掌心，很固執(zhí)地說：「我不，我就要把你刻在身上。」
說著我伸手去拿枕頭底下擺著的潤滑劑。
來的時候我就帶著了，我抽出來放在陳九麵前晃了晃。
果不其然，他看清楚後微微皺了皺眉。
我把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陳九，我都洗幹淨(jìng)送到你床上來了，要不要做啊？」
「這不是我的床。」
他眼眸微瞇，有點懶洋洋地說。
好失敗啊，這都勾引不到他。
我又整個身體往前挪，「都一樣，我的都是你的，我睡的床是你的，我的人也是你的，你不要也是你的。」
說完，我便拉開被子鑽了進去。
他性器早就勃起了，清晨的性愛從口交開始，我熟練地用牙齒褪下他的內(nèi)褲幫他口，吮吸到額頭上出了層薄汗的時候才從被窩裏爬出來。
我趴在他身上，用下身蹭著他，伸手摸摸他的鼻子，我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想要…」
我半跪在他身上，視線牢牢地盯著他，伸手去摸帶來的潤滑劑。
他隻是伸手按了按我身上的創(chuàng)口貼，最後拍拍我臀部示意我起身。
就在我勢在必得以為他要妥協(xié)的時候，他居然掀開被子下床了……
我坐在床上聽著浴室傳來的水聲......
也許他的縱容是有底線的，是我貪心想要的太多。
又或者是性交這種親密的行為，是需要愛的，但陳九對我沒有這種感情。
所以在他洗好澡出來的時候，我問，「可不可以親一下？」
陳九拿著毛巾正在擦拭頭發(fā)，聽到我這麼問，幾步走到床邊，我看到他脖子裏明晃晃的那一抹紅，是我送給他的紅豆吊墜。
說完，我就趁他不備從床上坐起來親了下他的側(cè)臉。
那天陳九翹了學(xué)校的活動，背著他的畫板帶我在小鎮(zhèn)四處走。
我們坐在一條很清澈的河邊，我找了塊平坦的石頭躺著，而陳九拿著筆開始畫風(fēng)景。
我想起曾經(jīng)問過他『喜不喜歡畫畫』這個問題，我說，陳九，希望你以後做的所有決定隻是為了自己。
不要再為了任何人改變自己的選擇了。
這就是我給你的生日祝福。
隔天陳九送我去了車站，我倒著往後走，沖他揮揮手，他看了看我就轉(zhuǎn)身走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直到再也看不清，我才轉(zhuǎn)身過安檢。
第五十四章
迴江州以後，我接到了沈叔叔打來的電話，他說要來給我送點應(yīng)季的水果。
舅舅之前逢年過節(jié)也常叫人快遞一些東西過來，但沈叔叔很少專程跑這個腿，所以我一放學(xué)就往家趕。
「謝謝沈叔叔，麻煩您特地過來。」
「正好順路來看看你。」
沈叔叔把東西交給我，「小宗，怎麼不搬去新公寓那邊住。」
「我和我朋友住這兒也挺好的。」
我打起馬虎眼。
「朋友之間，有時候要保持適當(dāng)?shù)木嚯x。」
「我們認識挺久了，知根知底的。」
我語氣裏帶了點認真。
我打心眼裏不願意別人這麼去揣度陳九，哪怕沈叔叔根本就不知道陳九這個人，我也不願意聽到用這樣的詞來形容我們的關(guān)係。
陳九迴江州的時候已經(jīng)五月中旬了，我又報了一次四級考試。
上學(xué)期低分飄過，我把成績告訴陳九的時候，他輕飄飄地甩了一句，再考。
我笑嘻嘻地問他，這次是不是你繼續(xù)輔導(dǎo)我？他看著書點點頭。
那何樂而不為呢？
周末和舅舅吃飯聊到這事，他說要介紹一個本校的英語老師給我，最後給我留了聯(lián)繫方式。
「你叫我joey就行，我們年紀差不多。」
一頭黑捲發(fā)的年輕女孩坐在我對麵，「你上學(xué)期四級考了多少分？」
「428…」
「嗯，至少過了合格線。」
「…」我有點慚愧地摸摸鼻子，就這點分還全依仗陳九。
「你覺得你薄弱項目是什麼？」
…
我和joey不鹹不淡地聊了一個下午，她高中就去國外念書了，一口標(biāo)準(zhǔn)的英式發(fā)音，講題也風(fēng)趣幽默，時不時夾雜一些的段子。
即使我抓不住笑話的精髓，她還是沖我笑得明眸善睞。
臨走前joey給了我一些英語學(xué)習(xí)資料，她和我說其實可以試著做一些雅思的題目，到時候上了四級考場，應(yīng)付起來相對簡單。
我聽從她的建議去買了幾本雅思書，晚上迴了家就專心做題。
我內(nèi)心迫切地希望可以提高這次四級的分數(shù)，不然總感覺辜負了陳九。
晚上洗漱完，我抱著書去了房間。
陳九現(xiàn)在減少了部分的兼職，利用業(yè)餘時間在看一些設(shè)計相關(guān)的書。
我抱著書站在床尾，猶豫再三要不要打擾他，直到他抬起頭，分了個眼神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