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lián)想到第一次看到這輛車的時間,原來唐倩那件事情,蔣潯之很早之前就派人跟蹤他了。
那為什麼現(xiàn)在這輛車會再次出現(xiàn)?
他看到蔣潯之走到那人旁邊,從對方口袋裏摸出一根煙,叼進嘴裏卻遲遲沒有點燃。
——
「蔣老闆,這人快在我vip客戶名單上了,這次又為什麼?」b總吐了口煙圈。
「好好盯著人,把你這輛動靜死大的破麵包給我換成桑塔納。」蔣潯之說著不耐煩地踢了輪胎一腳,「他生活自律,圈子幹淨。兩點一線,不是公司就是家,偶爾會去酒吧。公司那邊盯緊點,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聯(lián)繫我,要我沒接電話就聯(lián)繫老徐。」
「是嗎?」b總意味深長地迴頭看了眼黑暗中隨風晃動的白紗簾。
一個小時前臥室那盞燈亮起,從兩個男人的身影一起出現(xiàn),到脫掉衣服後的一屋黑暗……
他們坐在車裏親眼目睹,蔣潯之剛要推開車門的動作又停住,在車裏坐了很久,直到十分鍾前才上樓。
「是。」蔣潯之吐掉嘴裏的煙,「再陪我待會兒吧。」
夜風吹散炙熱,蔣潯之抬頭看著天空,眼睛被月光刺痛。
第48章 每一步都是錯的
球賽看到淩晨三點多才結束,何煜最後幹脆就睡在了沙發(fā)上。
陳靳舟迴臥室睡覺之前再次走到窗邊,空蕩蕩的街道上,那輛銀色麵包車依然停在那裏,車上下來個方臉男人從對麵超市搬了一箱水上車。
看起來是要打持久戰(zhàn)。
何煜早上醒來的時候,頂著黑眼圈和陳靳舟打招唿:「早啊,舟~。」
「你再睡會兒,歐師傅八點半過來。」
「你現(xiàn)在要出門啊。」
隻見陳靳舟穿了件淺色刺繡襯衫,袖子隨意挽起,露出精瘦結實的小臂。
「下樓買點早飯,吃什麼?」
何煜看了眼客廳的掛鍾,才七點。
「隨便了,包子油條豆?jié){都行。」說完他又躺迴沙發(fā)上。
天和公館在郊區(qū),附近好吃的早餐店不多。陳靳舟買完一堆包子油條以後,又單獨要了個袋子,裝了些早飯進去。
b總往礦泉水裏倒了三條咖啡液,還沒晃勻,玻璃車窗就被敲響了。
他戴好墨鏡搖下車窗:「不好意思,擋你道了嗎?」
陳靳舟把手裏的早飯遞給他,淡淡道:「是我失憶還是你失憶了。」
b總看了他一眼,接過塑膠袋隨手放在扶手箱:「好吧,以為那會兒你神誌不清。」
「為什麼監(jiān)視我。」陳靳舟語氣裏沒有質(zhì)問,平靜地好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對方隻是麵無表情地看向前方。
「我可以很輕易把你甩掉。」
這人無所謂地聳聳肩。這輛車本來就是用於吸引火力打草驚蛇的,十米開外的一輛桑塔納才是用來跟蹤眼前這人的。
但方臉男人這樣的態(tài)度,讓陳靳舟幾乎可以確定,蔣潯之那邊應該是出事了。
何煜睡了個迴籠覺醒來,三兩口吃完早飯,又去浴室急急忙忙沖了個澡,他做這一切的時候,陳靳舟隻是靜靜地坐在餐桌旁,慢條斯理地喝著杯子裏的豆?jié){。
「油條還吃嗎?」他指著桌上的餐盤。
陳靳舟搖搖頭,又把車鑰匙扔給何煜:「你一會開我車去上班。」
「怎麼個意思,歐師傅不是八點半過來嗎?」
「咱倆分開。」
「哦。」何煜點點頭,雖然不理解,但也沒再多問。
陳靳舟上了歐師傅的車,把手機調(diào)好導航遞給對方。
「今天走這條路。」
歐師傅看了一眼就明了:「好的,陳總,不過這條道有點難開。」
這是園區(qū)荒廢了很久的一條道路,前幾年在這裏陸續(xù)發(fā)生了幾起重大交通事故,水泥路坑坑窪窪。本來早就被封起來了,但園區(qū)早晚高峰期車輛實在太多,所以又被一群人硬生生開了出來。
陳靳舟坐在後排,在車輛拐彎的時候,從後視鏡裏看到一輛奔馳g級的海城牌照軍//車。
車輛開到小路的時候,歐師傅說:「陳總,後麵那輛軍/牌車好像——」
已經(jīng)過了上班高峰期,這條路上除了歐師傅的商務車,就隻有那一輛車,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一直跟在後麵,直到車開到lp公司附近。
「我知道。」
陳靳舟這輩子和坐這種車的人都不會有任何交集。
隻有一種可能,因為蔣潯之。
——
淩晨五點的海城沈家。
沈老爺子習慣了早起,一大早拄著拐杖打開臥室房門,沒想到蔣潯之竟跪在門口。
他看著眼前狼狽不堪的外孫:「你像什麼樣子,站起來說,出了什麼事情?」
蔣潯之倔強地跪在那裏,語氣堅定不似懇求:「姥爺,您能不能把李哥調(diào)去江港幫我保護一個人?」
「什麼人?」小李是退休後跟著他的司機,沈老爺子退休後處處低調(diào)行事,隻想守著老洋房修身養(yǎng)性,種種花、養(yǎng)養(yǎng)魚。
此刻聽到外孫的請求不滿地皺眉。
「我上次說有點喜歡那人是騙您的,實際上我非常……愛他。六年前我媽設計陷害過他,現(xiàn)在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因為我出意外。」
蔣潯之在精神病院的時候就想著要早點出來,如果父母都會對他下手,他要怎麼保證沈韻這次不去傷害陳靳舟呢?硬碰硬的話靠自己的勢力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