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陳遇安這周要更新的教程,上周錄好的還沒來得及後期,突然半殘得要死不活的,他隻能拜託沐沐幫他編輯一下了。
陳遇安打開視頻看了看,沒問題,甚至恰到好處地加了些特效,比他自己處理的看著高級了許多。
陳遇安很滿意,說請沐沐吃飯。沐沐連連擺手表示不用,迴自己辦公桌忙活去了。
有這麼個同事,陳遇安自己都羨慕自己了。盤算著新年給沐沐送點什麼,陳遇安把視頻傳上了微博草稿箱。他左手食指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敲好配文,又艾特了沐沐的帳號對她感謝並極盡讚美地誇了一頓。
定好發送時間,陳遇安居然就感覺到累了,他沉思一會後去了南伽辦公室。
這缺右胳膊幹活的費勁日子還得持續一個多月,要磨幾張稿子還行,拍視頻還是勉強了些。
新帳號本來就是準備輪著做的,現在上道了,陳遇安想提前點輪換給別人。
南伽沒猶疑,同意了,問陳遇安意見,他有理有據地選了沐沐。
「行,一會開會我提提。」
陳遇安了卻一樁心事,鬆了一口氣。剛要撤退,南伽再次出聲叫住了他,說警局來了電話,要他們下午去一趟補錄點信息。
那天確實沒來得及好好和警察叔叔說道說道,陳遇安隻當例行辦事,直到在警局見到陰冷著臉的楊思衡和他帶來的一波律師精英,他才忐忑起來。
事情果然不是打架鬥毆或者尾隨那麼簡單。
不知道傻逼玩意兒是不是仗著家裏有點地位而無所顧忌,竟然做了偷窺狂,拍了很多南伽在家的私照。警察看到手機裏非正常拍攝的影像,一調查,發現這畜牲甚至趁南伽帶大圓子出門遛彎的空擋,還潛進過她家偷過她的衣服……
陳遇安聽警察講述完,冷汗濕了一背,南伽看上去還淡定,隻是桌下握緊的拳頭不知是因為後怕還是憤怒。
當事人的程序走完,剩下的統統交給了那幫律師,楊思衡開車帶著各受心靈和生理創傷的姐弟倆去了私人餐館吃飯。
沒人再說有驚無險的那事,美味佳肴卻也吃得沒滋沒味。期間楊思衡向陳遇安使了好幾次眼色,似乎有話想說,陳遇安趁著楊思衡去結帳的空擋藉口上廁所跟了過去。
「怎麼了楊哥?」陳遇安和線人接頭似的小小聲地問楊思衡。
楊思衡直接道:「我覺得南伽那房子,她再自己住,不太安全。」
「你想搬過去啊?」陳遇安問完就是一陣否定:「她不會同意的。而且不合適吧,你倆定沒定啊?就算定了這同居也太快了……」
「不是這意思。」楊思衡點了根煙,「我是想讓她去我那……」
「那更不行了。」陳遇安激動了點,「人黃花大閨女的,嚼舌根的就愛撿著姑娘說。你這不行啊楊總,讓你趁虛沒讓你這麼趁啊。」
從哥變成總不過一秒的事,歃血為盟險些分道揚鑣。
幸好知根知底,不然楊思衡這會肯定不是感嘆友誼真偉大,而是醋死。
「我沒往那方麵想。」楊思衡好笑道:「南伽那房肯定是不能住了,她不想她媽爸知道這事估計也不會迴家住。我那是一層兩戶的樓,之前怕吵就兩套一起買了。那畜牲家裏做證券的,關係不少,打官司沒那麼簡單。我想南伽搬我旁邊住一陣,官司的事兒好商量,我也好照顧她。」
楊思衡那小區屬於潭州的官邸圈,安保絕對頂級,南伽去那的確要安全很多。
陳遇安放心了點,「你怕她不答應啊?」
「她有多好強你不知道麼?半點弱都不肯露。你一會幫忙說說吧?」
楊思衡說得在理,但陳遇安沒馬上答應,他管服務生要來紙筆,「幫你說話可以,先約法。」
「行。」
楊思衡提筆寫了第一行:本人楊思衡以性命保證,接著他洗耳恭聽。
「一,大門密碼歸南伽改,你不能知道。二,她不願意你不能進屋。三……除非正事,你晚上不能逗留。」
楊思衡邊寫邊笑,追問了一句:「還有麼?」
「嗯……你加一段,若違反其中之一,楊思衡天打雷劈公司破產和南伽仇人八輩子。」
楊思衡筆尖一頓,抬抬眼道:「你還挺狠。」
說完就按著陳遇安的原話一一寫了下來,並簽了字。
陳遇安仔細檢查了兩遍,還拍了張照才滿意地把紙條收進口袋。謹小慎微的樣子讓楊思衡都忍不住調侃:「我都好奇你以後該怎麼折磨喜歡你的人了。」
「切,那得看我喜不喜歡啊。」
「嗯?」
「不喜歡那就是不約不見不合適,喜歡就……」
陳遇安突然沒了聲,他想起了宋清野小動物受傷般的眼神。
「就什麼?」楊思衡問。
「就……寵著唄。」
陳遇安說得很沒底氣,他現在根本做不到像他說的那樣。不僅做不到,他還比「不約不見不合適」更傷人地將人推了老遠。
宋清野真是倒了血黴才會遇上他。
陳遇安又開始自我煎熬了。
迴家的路上,楊思衡和南伽提了提搬去他那的事。後者一反常態地沒立即否定,陳遇安說話算數地馬上遊說:「你就去吧,我現在這樣隻有被打的份,楊哥比我能罩著你。」
「那你……」
陳遇安知道南伽在猶豫什麼。這麼多年,獨自生活還真就從西班牙迴來的這幾個月,他又一直藏著心事,南伽擔心,能做伴的時間都盡量給予陪伴,莫名就給自己添了份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