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增抬手,「趙總,我有些喝多了,想先去上個廁所,失陪了。」
男人倒是沒覺有什麼冒犯,反而笑嘻嘻的,看丹增的眼神也越來越曖昧,「去吧,去吧。」
冷水拂過麵頰,看著鏡子裏眼角通紅的自己,丹增覺得有些狼狽。
現(xiàn)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他心生悔意。
可是之後呢?再次被雪藏?然後一輩子都拍不了戲?這是他想要的嗎?
丹增貢布自嘲,覺得自己像個出來/賣還立貞潔牌坊的婊1子。
狠狠揉了一把臉,勾起嘴角,衝著鏡子裏的自己魅惑地笑了笑。這種勾人的舉動,他十分陌生,所以做的很生疏,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的。
於是丹增很快斂了笑意,做出乖順的樣子,再看去,鏡子裏的自己順眼多了。
像是一個涉世未深的青年,滿身帶著未被馴服的野性和質(zhì)樸,最是容易勾起一些人的征服欲的。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丹增貢布走出衛(wèi)生間。
卻在轉角遇到了一個人。
裴正聲。
這個名字在他的心口反覆翻騰。
男人倚著牆角,抱著手臂,手裏捏著一支煙,那雙手骨節(jié)修長,皮膚蒼白。他穿著一件鬆鬆垮垮的黑襯衫,下身是西裝褲,黑皮鞋,宛如一個冷酷無情的黑羅剎。
可他真的很白,在一身黑的裝扮下,顯得他更是白皙精緻。
男人的頭發(fā)很長,大概到耳朵的樣子,淩亂的落下來,遮住了他的眼睛。
走廊的燈光很昏暗,透著些曖昧,紅色的火星子在男人手裏明明滅滅,忽閃忽閃。
丹增貢布的心一下子沉靜下來,好像突然找到了方向。
他好像真的有些醉了。
要不然怎麼會覺得我賣誰都是賣,那為什麼不賣給這樣一個男人呢?
他真的有些醉了。
「學長……」丹增貢布上前。
「學長……」他叫著,見人沒有反應,又湊近了些。
裴正聲很早就看到了男人,他見男人跌跌撞撞滿身酒氣地湊上來。
來這裏的人想做些什麼,他心知肚明,不過他倒是挺好奇男人的手段。
剛才席間男人和那個什麼王總,趙總的互動,他是一招不落地看在眼裏。
本事不小。
他內(nèi)心嗤笑。
不過……學長?
這是什麼新型的勾搭人的方式嗎?他對那兩個老男人也是這樣叫的?
裴正聲挑了挑眉,掐滅了手裏的煙。
沒有應聲,想著男人會知情識趣的離開。
但丹增貢布酒意上頭,大著膽子勾住裴正聲的脖子,隻一瞬間便沉溺在男人菸灰色的眸子裏。
他眼神迷離,低聲喚道,「學長……」
丹增埋頭在人的頸間,嗅著男人身上菸草的味道,在人的身上蹭了蹭。
他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見男人沒有推開他,於是大著膽子在人的耳畔舔/舐。
他抬眸,對著男人勾了勾唇。
丹增顯然忘記了,這個動作,他剛才在鏡子麵前做過,並不好看。
裴正聲不太清楚他這青澀生疏的勾引手段究竟是真是假?
不過他確實被勾起了興致。
於是他挑眉,示意人繼續(xù)。
丹增屈著膝蓋跪下,抬眼觀察裴正聲的反應。
明亮澄澈的眸子,像兩顆幹幹淨淨的寶石。
他知道利用自己的優(yōu)勢,裴正聲暗忖,眼色一沉,心道果然會勾人。
狂風暴雨襲來。
丹增膝蓋生疼。
早知道蹲著就好了。
察覺到人的不專心,裴正聲用力抵住人的喉嚨,丹增因為窒息而臉色通紅,裴正聲的眼角因為欲/色而染上緋色。
黑,白,紅,三種顏色的碰撞,讓他看起來像是妖異的厲鬼。
因為窒息,丹增嘴裏的津液也不受控製地外流。
「唔……唔嗯……」
裴正聲停下動作道,「跟我來。」
丹增貢布跟著男人進了一個房間。
男人打開燈,進屋坐下,語氣冷淡,「去把自己洗幹淨。」
浴室裏的東西很齊全,可見來這裏幹這種事的人不少。
迴憶來之前在手機上學過的東西,他之前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這麼敏感。
浴室裏的落地鏡映照著麵前的人。
丹增雙眼泛紅,這時候酒意好像也跟著蔓延,給他不白的皮膚染上暖色。
丹增貢布撇開眼,不去看鏡子裏的自己。
做好準備之後,丹增出了浴室,裴正聲已經(jīng)換了睡袍,頭發(fā)還濕著,應該是在另一個浴室裏洗過澡。
他一言不發(fā)地站在落地窗旁,臉上神色不明,嘴裏咬著菸蒂,正吞吐著煙圈。
丹增不得不感嘆這是個外表極具吸引力的人。裴正聲比他還高,看上去一米九的樣子,身材看上去清瘦高挑,衣襟之下卻是薄薄的肌肉線條。
皮膚是晃眼的冷白,眉眼生得極其精緻清秀,眼睛的輪廓很深,眸子還是少有的菸灰色,裏麵總是掛著淡淡的懶散和頹廢,鼻樑也很挺,像是隆起的雪山,清俊冷清。
他的唇也很蒼白,薄薄的兩片,很是薄情。
這樣一個人,丹增貢布覺得他像是看得見摸不著,虛無縹緲的幻影。
好像倏忽一下便會消失不見。
於是他上前從身後抱住人,吻落在人的脖子上,「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