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了年紀生日也不喜歡過了,自然沒有什麼機會吃蛋糕。
看來生活果然還是得帶點甜,品嚐著醇厚的奶油,劉妍如是想到。
「謝謝!龟惙菩÷暤氐乐x。
她旁邊的胖子就要大大咧咧得多,他喜歡吃甜食,「嘿嘿,謝謝兄弟了。」
丹增讓鄭魚將蛋糕分下去。
「啊對了!箘㈠蝗坏,「你的房子可能要過一段時間,裴導那個小區的房子不太好找!
「好的!沟ぴ鳇c頭,說實話,他現在好像並不是特別著急搬出去。
「丹增你過年迴家嗎?」 2301開始嘮起了家常,原諒他們早已按耐不住放假的心。
丹增搖頭,他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迴家過年了。
自從出來之後,好像就再也沒迴去過。
近來生了迴家的心思,還是在以為自己這條路走不通的時候。
「那你不想家嗎?」瘦高個兒吳博有些好奇,「我就是個特別戀家的人,一到節假日就想迴去!
丹增沒有說話。
「我去問問裴導要不要吃蛋糕。」丹增拿了一塊小蛋糕,出了2301。
他實在招架不住這樣的氛圍,每每說到家庭,丹增都很難繼續聊下去。
丹增其實生在一個很普通的藏族家庭。
他上頭有一個姐姐,父母都是牧民。
其實這件事說起來有些狗血。
那個時候大概7,8,9歲的樣子,丹增的姐姐也剛成年,父母為了牛羊崽,將姐姐嫁給了村長的兒子。
年幼的丹增不理解,他不明白鮮活的一條生命,怎麼就抵不過牲畜?
他不知道姐姐是不是喜歡村長的兒子,但姐姐嫁過去之後沒多久就失蹤了。
或許是因為高原的路太難走,又是荒漠又是雪山,姐姐找不到迴家的路了。
反正在他年幼的記憶裏兩件事情串聯,丹增就和父母有了小小的嫌隙。
可是後來的生活告訴他,牛羊可以讓家裏的條件變得更好,他也是其中的受益者。
這讓丹增對父母的恨都不純粹,對姐姐的愧疚也不夠真誠。
在之後,丹增想要考戲劇學院,父母卻想讓他留在家裏照顧牛羊,最後丹增毅然偷偷離開家鄉,去了戲劇學院讀書,由此,他們之間的隔閡越來越大。
但最近,隨著年齡的增長,隨著這五年的雪藏時光一點點過去,丹增想迴家了。
父母的年紀越來越大,丹增也會害怕,他怕到時候自己也找不到迴家的路了。
但……
再等等吧,等他徹底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他再迴家。
逃避雖然可恥,但有用。
說是去給裴正聲送蛋糕,丹增卻在門口站了好久,也沒有進去。
這本就是一個他逃離2301的藉口。
「站在這裏做什麼?」
裴正聲和門口的丹增撞了個正著。
「啊,買了蛋糕!沟ぴ鋈鐗舫跣寻,將手裏的小蛋糕遞給裴正聲。
「謝謝!古嵴暵曇羟謇。
「一會兒你自己迴去,我晚上有事。」
丹增點頭。
*
終於熬到了放假,裴正聲反而好像越發忙碌起來。
丹增也為了體驗生活,找了一個24小時便利店收銀的工作,他選擇了晚班,因為晚上的故事往往比白天更有趣。
於是分明是在同一屋簷下,丹增和裴正聲兩個人碰上麵的次數竟屈指可數。
裴正聲也絲毫沒有過問同居人的去處。
丹增也沒有機會再叫裴正聲吃早餐。
裴正聲對於丹增的去向毫不知情,他還以為這個人迴家過年去了。甚至還因為這個人一聲招唿都沒有打,而莫名地不爽。
當然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現下這刻煩躁和丹增有關。
「喂!今天除夕欸!你這副表情是怎麼迴事?」裴正賢見自己弟弟一臉不耐的樣子,問道,「是有什麼心事嗎?要人還是要錢?」
能讓自家弟弟煩心的事情,除了電影他想不到其他。
「哎呀,你不要去騷擾小寶了。」裴靖端著熱茶,擠開裴正賢,「我看是煩你呢!
「爸!你說什麼呢?」裴正賢一臉傷心,「難道我就不是你的小寶貝了嗎?」說著他假裝抹眼淚,轉頭紮進裴正禮的懷抱,小拳拳捶胸口,「大哥,你說句話啊~ 」
「別鬧,廚房幫忙去!古嵴Y無情地將人推開。
「好好好,我走!」裴正賢捂著胸口,從身後抱住正在洗菜的白芝,「媽媽~」
「哎呀,你別搗亂!」白芝推他。
「老婆~」被人嫌棄,裴正賢又去騷擾自己老婆朱茵茵。
「咋滴啦?」朱茵茵性格溫和,但說得一口流利的東北話,「不哭嗷。」
裴正賢在妻子的肩頭蹭蹭,「還是你好。」
裴正聲家裏的年夜飯並不是晚上吃,一般是十一點左右開始忙活,到了下午兩三點左右就吃上了。
晚上一般都有各自的活動。而且現在很多年輕人喜歡在除夕晚上在外麵迎接新年,或者是電影院,或者是逛燈會,還有廣場上和家人朋友一起放煙花。
比如裴靖約了幾個小老頭下棋,白芝要出去和小姐妹打牌,這一打一般就是一個通宵,大年初一的早上在麻將館裏吃湯圓。
裴正賢忙碌一整年,自然是希望和自己老婆過二人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