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蚌。
「不想我看?」裴正聲看出對方的扭捏,「有吻戲?」
他臉色一變。
「那倒沒有。」丹增搖頭。
「就是覺得多少有些奇怪。」
「沒必要奇怪,以後你演的電影我都會看,做好準備。」
裴正聲牽著人的手開始排隊檢票。
「等等。」丹增突然道。
不過片刻,就捧著一大桶爆米花,還有兩杯可樂走過來。
因為身高腿長太過顯眼,還被人打量了很久。
看得他心裏毛毛的。
很怕被認出來。
即是已經(jīng)做了偽裝,但也不是完全改頭換麵。
「走吧,我們進去。」裴正聲接過人手裏的東西,替人分擔了些。
爆米花放在兩人中間,丹增乖乖坐好,似乎很滿意,笑著道,「這才叫看電影嘛。」
想想等會兒因為吃爆米花而交纏在一起的手。
丹增還有點小激動。
雖然這種激動有點莫名其妙。
《追逃》各種意義上都是一部適合在闔家團圓時期看的電影。
畢竟這是懸疑片。
燒腦不說,還存在一些血腥可怕的情節(jié)。
雖然也都做了剪切,但是光從配樂上也能感受到那種緊張壓迫感。
但是看電影的觀眾好像關注點有點偏。
「我去好帥啊!雖然他是變態(tài),但是有點帶感怎麼迴事?」
坐在丹增前排的是兩個小姑娘,應該是閨蜜。
從丹增出場就在嘀嘀咕咕。
「這個演員叫什麼啊?真的好帥!感覺沒見過,是新人演員?」
「我搜了一下,好像叫丹增貢布,少數(shù)民族。」
「我去,好嚇人!」
「媽的,他真的好變態(tài),但是舔刀上的血不會割到舌頭嗎?」
「……」
雖然看電影說小話很不道德,但是隨著情節(jié)的展開,沉浸觀影之後,身邊的人是親切的家人朋友,還是會忍不住開口,或是驚唿或是討論。
丹增耳朵敏銳,將前排的話聽了個七七八八。
大熒幕正好是祁雲(yún)將一個人的麵皮剝下,挑了挑眉,舔了口上麵的血液。
雖然他也和李導提議過。
但對方堅持就是要這麼演,丹增也隻好照做。
明明丹增當時是個挑釁的眼神,這會兒子看上去像調(diào)/情。
丹增自己都沒眼看了。
黑暗中看不清裴正聲的臉色,丹增嘬了一口可樂來掩蓋自己的尷尬。
電影還在繼續(xù),自己演的東西早就知道劇情,丹增看的不算投入。
他的視線總是會不受控製去看旁邊的人。
一粒爆米花突然出現(xiàn)在嘴邊,裴正聲張嘴咬住,疑惑地看著對方,輕輕挑眉,無聲地問,「怎麼了?」
丹增搖頭。
期待地觸碰沒有發(fā)生,丹增隻好把爆米花換了位置,將椅子的扶手抬起,扣住對方手指。
爆米花一邊自己吃,一邊餵給對方吃。
電影的結(jié)局,一聲槍響。
狂風暴雨裏。
祁雲(yún)倒在了血泊之中。
壞人終將得到懲罰。
觀眾大唿過癮的同事時,難免還是會惆悵。
丹增和裴正聲等到電影院都空了,才慢慢起身離開。
牽著人的手輕輕搖晃,丹增問道,「怎麼樣?」
「你說電影還是你?」
「都有。」
「電影還不錯,你……」裴正聲拖長了語調(diào),在人期待忐忑的眼神中,慢悠悠道,「人總會偏心,在我這裏,你沒有不好的時候。」
「那我以後豈不是不能和你拍電影?不然自己演的好不好都不知道。」
明明心理歡喜,還是要調(diào)侃人。
「你盡管演,有後期。」
「可惡。」丹增撞了人肩膀,「你像個昏君。」
「那你可要當好這個寵妃。」
「砰——」
「砰——」
「砰——」
話音剛落,就聽巨響。
五彩斑斕的炫光衝上黑暗,在夜色裏舖滿繁星。
天空窸窸窣窣飄起雪花。
「看我?guī)质颤N?」
很少有人能受得了裴正聲這樣炙熱深情的眸子。
雖然沒人見過,但丹增相信沒人受得了的。
在這樣的目光下,他難免耳朵發(fā)燙。
「想和你每年都一起看煙花。」
聲音很輕,好像就是平常的聊天,亦或是突發(fā)奇想的感嘆。
「為什麼不行?」丹增拽住對方圍巾的兩端,將人拉近。
這是和他脖子上一樣的情侶款。
一個吻就這樣襲上去。
裴正聲拉過人的手腕,將人按在欄桿上,加深了這個吻。
耳邊是煙花爆炸的聲音。
像是炸開在自己的腦子裏。
陣陣發(fā)暈。
裴正聲的吻急切又用力。
帶著他不容拒絕的霸道。
卻似乎纏綿的,帶著他自己特有的柔情。
這種柔情隻對一個人。
手指突然一陣微涼。
起初隻以為是雪花,直到指節(jié)被一個圓環(huán)套住。
嚴絲合縫。
帶著金屬的冷感。
丹增驀地睜開眼睛。
恰時對上那雙笑意吟吟的淺色眸子。
雙唇輕啟,裏麵是森*晚*整*理不加掩飾的笑意,「你同意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