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一愣。
這麼明顯的操作,他們竟然不知道?
這才想起,海姆立克急救法是80年代傳播到龍國,現在這個時間,省級的大醫院應該是有急診科的醫生知道,但是縣級醫院,還沒有完全普及開,所以他們不知道這種方法。
李正點頭,道:“這種方法叫海姆立克急救法,對於一歲以上的兒童及成人窒息,可以站到身後麵,雙手遵循剪刀、石頭、布原則……”
李正詳細地說了一遍後,每個醫生又照著做了一遍,覺得這種方法很好。
“哥,你什麼時候學會這種方法的,我聽都沒聽說過!”陳大勇問道。
李正點頭,道:“這種方法前些年才從國外傳到我國,你們不知道也正常,我也是前不久在一本雜誌上看到的。”
大家將信將疑,你小子前不久還是擺爛模式呢!
這麼好的方法,李正也不藏著掖著,手把手教他們。
“醫生,救命啊!快來人!”
正當他們都學得起勁的時候,病房裏突然有人大聲喊叫。
眾人快速衝了出去。
到達1號病房。
發現地板上躺著一個大爺,頭後仰著,四肢伸直,不停地抽動,嘴巴裏吐著白沫。
大爺旁邊一個穿著病號服的男子,正手足無措。
“癲癇!”
李正快速把大爺身邊的一把椅子拿開。
“你不要按他,會把他壓骨折!”李正對男病號說道。
男病號嚇得趕緊起身,疼得齜牙咧嘴,他自己也才做了闌尾手術。
李正迅速把大爺的頭轉到一側,讓白沫流出來,防止窒息。
“枕頭!”李正說道。
陳大勇立即把男病號的枕頭拿過來,塞在大爺頭下。
大爺的牙齒咬得很緊,雙眼上翻,樣子看上去很嚇人。
“醫生,他不會把舌頭咬斷吧!”男病號擔憂道。
李正搖頭,道:“不會,也不能強行撬開塞東西,那樣可能會損傷牙齒。”
一分鍾後,大爺逐漸停止了抽動,安靜了下來。
“爹,你醒醒!你不要嚇我!”男子擔憂地喊道。
“大爺,現在感覺怎麼樣?”李正把患者扶著坐了起來。
大爺擦了擦嘴角的唾沫,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周圍人,問道:“我又害病了?”
李正點頭道:“大爺你是癲癇發作了,以前也發過嗎?”
大爺點了點頭,有點喘氣道:“去年、前年都發過一次,把他們都嚇死了!”
“你沒有吃藥控製嗎?”李正又問道。隻要規律服藥,癲癇是可以控製的。
大爺點頭,道:“這幾天不是大娃害病了嘛,照顧他藥就忘記吃了!”
“大爺,藥不能停啊,也要好好休息,你要你家裏人來照顧兒子吧!”李正交代道。
大爺搖頭:“沒事的,每次發作很快就好了,我明天迴去把藥帶過來。”
大爺比較固執,李正沒有再勸。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
把林曉梅送迴家後,李正和陳大勇洗漱完又迴到急診。
朱海平又陸續收了2個闌尾炎病人。
半夜,李正睡得迷迷糊糊。
“砰砰砰。”
敲門聲急促響起,緊接著護士的聲音傳來。
“朱醫生,快起來,來了個頭部外傷的病人!”
朱海平和李正都第一時間起身,陳大勇的鼾聲也停止了下來,但沒有醒來。
兩人迅速穿好白大褂,來到治療室。
隻見治療室的床上,躺著一個20多歲的女子,上身穿著緊身低胸黑色針織衫,下身黑色健美褲,前凸後翹,身形妙曼。
隻是用黃色外套捂著頭,外套都被血染紅一大片。
治療床邊,一個三十多歲的高瘦男子,穿著黑風衣,牛仔喇叭褲,腳踩黑色大頭皮鞋,看上去很時髦。
男子看到李正他們,趕緊讓出位置,焦急道:“醫生,快點給她處理,她流了好多血!”
朱海平第一時間遞給李正一副橡膠手套。
“來,我看一下傷口。”李正準備揭開女子頭上的外套。
“醫生,疼,你慢點!”女子叫喊道。
男子也想伸手製止李正,嘴裏說道:“醫生,她怕疼,你慢點!”
李正抬頭看了男子一眼,道:“你們還治不治了!”
男子不情願地收迴手,道:“治啊治啊,醫生,請你快點吧!”
朱海平在一旁都看得無語了,一會要慢,一會要快。
李正廢了一番功夫,在女子叫喊中,終於把女子頭上的外套拿開。
朱海平和男子頓時倒吸涼氣。
女子右側額頭赫然可見一條挫裂口,從眉毛向上延伸至頭頂。
“醫生,我會破相嗎?”女子帶著哭腔問道。
李正皺眉,沒有迴答她,而是問道:“怎麼弄的?”
男子搶先迴答道:“我們在迪廳跳迪斯科,因為我跳得特別好,人又很瀟灑帥氣,所以有另外幾個女的邀我跳舞,她不允許,罵了那幾個女的,她們就打起來了,有一個女的拿啤酒瓶子砸了她!”
李正點了點頭,這個年代的治安比後世要差,但哪怕在後世,酒吧迪廳ktv打架事件也經常發生,都是年輕人,喝了點酒水,都很上頭,一言不合就幹架,女的可能比男的還狠。
男子又歎了口氣,繼續說道:“都怪我,明明知道我的長相會引起別的女人爭搶,還是忍不住要帶她去蹦迪,真是很苦惱啊!我喜歡蹦迪,但總是有女人來騷擾我……”
“行了行了,以後少喝點!”李正打斷他,聽著都惡心。
說完,李正對女子問道:“你是不是疤痕體質?”
女子努力睜開眼睛,看著眼前帥氣的醫生,似乎傷口也沒那麼疼了,她有些迷茫地問道:“醫生,什麼是疤痕體質?”
李正答道:“就是你平時身上隻要有一點小傷口,就會形成一個很明顯的疤,摸著硌手。”
男子搶先答道:“那應該不是,她身上沒有什麼明顯的疤!”說完,臉上略顯得意。
李正瞥了男子一眼,恨不得給他一耳瓜子,又看向女子,等著她迴答。
女子也點了點頭,道:“他都看過了,說我全身的皮膚都很好,我以前也受過傷,但是疤痕不明顯。”
李正點頭,道:“那你額頭上的傷口,不至於讓你破相,但可能會有很淺的疤痕。”
女子麵色一緊,幽怨地看了男子一眼。
男子目光趕緊躲開,眼神中有些嫌棄。
“準備縫合!”李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