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芝歡不由猜想,也許幾年前這裏掛著另外一幅畫——比她這個拙劣的數字油畫高級得?多?的真正油彩。
而畢正在欣賞的時?候會由衷地?讚美,而不是敷衍地說「我在考慮掛在哪個地方」。
果?然潘柏雷說對了,了解前任是一件添堵的事。
梁芝歡試圖讓自己擺脫這個陰影,但接下來的幾天?,始終有那麼一塊石頭壓在心上。
那些陳年舊事好似潘多?拉的魔盒散發出誘惑。
她自問沒有勇氣去打開這個盒子,但又不死心。猶豫過幾次,要?不要?問那些包括他們如何?認識、如何?開始、又為什麼結束的問題。
她很?想知道,又害怕知道了會後悔。隻得麵上裝作沒事,內心裏其實「喪」得?要?命。
禮拜天?,梁芝歡意興闌珊地窩在書房裏上網課。
畢正叫她來健身房活動,她沒理。等他健身結束走進來,一邊拿毛巾擦汗,一邊問要?不要?出去看電影?
逛街?找個地?方走走?
接連給了幾個選項,都被她一一否了。
她說,她要?學習。
「你又不迴上海了,還這麼用?功?」
「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一定要?給自己?留條後路。」
「說不準是什麼意思?你還想再找一個?」
梁芝歡抬頭瞥他一眼,慢條斯理地?說:「萬一有一天?我們分手了呢?」
畢正把?毛巾搭在脖子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表情變得?嚴肅。
「我是說理論上存在可能性……」梁芝歡瞄了一眼牆上的畫,理直氣壯起來。
「如果?有一天?你厭倦跟我在一起了,或者被另一個優秀的女人吸引,那我們……」
「我又不是朝三暮四的人。」畢正截斷她。
「這種話,你跟你的前女友在一起的時?候也說過吧?可是後麵還不是分手了。」
「那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難道你不喜歡她?不喜歡她又怎麼會把?她的名字紋在身上?」
「梁小姐,你現在是在吃醋嗎?」畢正氣笑。
「我跟她分手後既沒有見過麵,也沒有任何?聯繫。」
「哦,這種最恐怖。說不定那天?她突然迴來找你……搞不好還帶著你的孩子。」
梁芝歡有些氣唿唿地?想像。
「哪裏來的孩子?」
「分手前你不知道而已。」
「你腦子裏到底裝了些什麼?」畢正忍不住扶額。
「反正就?是世事難料。」
畢正來到她麵前,彎腰撐在書桌和?椅子上,把?她半圈起來,眼睛與她平視。
「你那套房子不肯退租,是不是也是後路?」
「對啊!萬一我們吵架了,我還有地?方可以住。」
「你這麼想跟我吵架?」
「我不是這個意思……」梁芝歡施施然,剛才鬥嘴的勁頭一下子偃旗息鼓。
「所以,你還要?對紋身的事別扭多t??久?」畢正好笑地?問。
「我沒有!」
被說中心事的人矢口否認,把?臉別到一邊。
畢正又給她強扭迴來:「怪不得?這個禮拜,整個屋子裏都有一股酸酸的味道。」
「討厭!」梁芝歡推開他的手,畢正卻突然欺身過來含住了她的嘴。
他在她的唇上輾轉反側,用?力吮吸,手也沒閑著。
梁芝歡被他的力量帶起來,坐在他腿上。他的手伸進她的衣服裏,摸了上來……
「這是書房……」
「我知道。」他邪氣地?笑了一下,利落地?脫下運動背心。
梁芝歡目瞪口呆,被他勾住脖子。
「你說『討厭』,會刺激到我。」他嗓音沙啞地?說。
「變……」
還沒來得?及罵出口,那個「變/態」已經氣勢洶洶地?親了上來……
*
八月中,畢正最後去了一趟美國?。迴來之?後便正式與東家脫離關係,成了一名真正的待業人員。
而董事長也終止了為繼任者提供辦公場所。所以,畢正那間辦公室一時?就?空在了那裏。
有時?候,梁芝歡在公司呆得?比較晚,偶爾有意無意地?會在那間辦公室外麵站一小會兒。迴憶起第一次在這裏見到畢正的場景,忍不住想笑。
畢正說,她時?常會做出一些令他意外又傷腦筋的事情。剛開始她還不承認,等他悻悻然地?數了幾件出來,她隻有撒嬌裝傻。
但是不隻她,畢正偶爾也會做出令她意想不到的事。
那天?晚上迴到家,畢正蒙著她的眼睛帶她進了書房。
由於上午她跟潘柏雷在外麵辦事,意外遇見一場浪漫的求婚,再加上今天?不是什麼特殊日子,梁芝歡心裏的第一反應是——畢正準備了求婚的驚喜。
所以她在內心的一片洶湧澎湃中,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結果?,沒看到鮮花氣球,隻是書房被重新布局了一番。
多?了一張書桌和?椅子,兩張書桌中間還添了一臺印表機和?一張白板。
而已。
梁芝歡略有失落地?扭頭看向畢正。他輕輕一笑,推著她走到白板麵前,把?貼在上麵的一頁厚實的紙取下來遞給她。
這是她很?熟悉的營業執照。
「你開公司了?」她不自覺地?抬高聲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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