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我覺得還是早解決好。我擔心要是不解釋,等被陳玲玲撞見,她可能不給我解釋的機會,直接就把我掄起來扔出去。
我爬到上鋪,躺在床上。
我先給王藝格發消息,解釋晚上點錯了,不是故意發給她的。隨後,又給陳玲玲做了同樣的解釋。
陳玲玲的迴複,讓我心裏一緊:【我報警了,別廢話!】
臥槽,看著這條消息,我瞬間無語,這特麼不至於吧?
我琢磨了下,陳玲玲家裏人大多從事執法工作,再想想她那憨憨的性格。要是她性格傳統,認定我這種低俗不雅的行為令人作嘔,所以直接上報處理?
想到這些,我瞬間哭笑不得,感覺這次真玩大了。
我揉了揉太陽穴,像我這種情況,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是陳玲玲真報警,正常執法時,會考慮我傳播的原因和意圖,批評教育肯定免不了。我轉發給了五個人,好在大家都已成年......
實在想不通,我索性準備擺爛,大不了明天讓老爸來找找關係。雖說問題不大,可女生收到這類信息,不都該嘴上矜持說不看,晚上躲在被窩裏偷偷瞄嗎?怎麼會有陳玲玲這種奇葩?
一想到這事要是真鬧到要老爸去找關係,我就臉紅,到時候老爸不是更尷尬?他要是跟朋友說:“呃,老王,幫個忙,我兒子給女同學發小網站被扣了,罰款沒事,能不能別拘留了?”
一聯想到這畫麵,我不禁煩躁,於是趕緊深吸了口氣,努力壓下情緒。
就在我心裏問候陳玲玲先人時,王藝格姍姍來遲,終於迴複了我。
王藝格:【知道了】。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問問王藝格,陳玲玲到底怎麼迴事。
我:【陳玲玲怎麼迴事?她說報警了?這點事不至於吧?】
王藝格:【沒】
我:【?】
王藝格:【她怕你還發,嚇唬你的】
王藝格:【玲玲不讓我告訴你,她說你不老實,得嚇唬嚇!
我沒好氣地關閉聊天窗口,沒想到這個陳玲玲,外表看著耿直,居然還會嚇唬我?
這麼一對比,還是王藝格比較好。我思索片刻,又打開和王藝格的對話窗口。
我:【那個網站你刪了吧,別看!
王藝格:【玲玲看了,我沒!
我瞬間皺起眉頭,這陳玲玲,這不純屬於吃飽了罵廚子嘛!
宋光磊許是喝多了酒,已經傳來鼾聲。付哲見我一直拿著手機打字,聊天的聲音也漸漸低了下去,轉而玩起手機。
我本也想睡覺,卻發覺下鋪的劉一鳴有些不對勁,一直在翻身。我便隨口問了句:“鳴哥?”
“。俊 劉一鳴迴應得很快,似乎對我喊他感到疑惑。
我從上鋪探出頭:“睡不著?” 隻見劉一鳴狹長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我不禁覺得好笑,提議道:“給你講個故事?”
說完,不等他迴答,我直接躺好,閉著眼說道:“真人真事哈!
我盡量把聲音放緩,給他講起我老叔年輕時的經曆:
“我老叔年輕的時候,天天和朋友鬼混,每晚迴我爺家都很晚。有一迴,他半夜才往家趕,那天喝了酒,急著迴家睡覺,就騎著自行車抄小路!
“他騎到半路,借著月光,他瞧見路邊有三個人正坐在那兒打牌。我老叔向來好賭,看著月色明亮,他們玩得又起勁兒,就把自行車停在路邊圍觀。其中一個臉上有麻子的人,抬頭問老叔要不要一起玩……”
察覺到下鋪的劉一鳴沒動靜,我探頭看去,見他用薄被蓋住下半邊臉,正全神貫注地盯著我。知道他在認真聽。
我又躺迴床上,接著講:“我老叔賭癮大,雖說他們賭得不大,可老叔還是來了興致,當即加入。一開始,他手氣不錯,有輸有贏,興致頗高?稍酵嬖嚼,後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等他再醒來,可把他嚇了一大跳。”
我再次探頭,見劉一鳴聽得入神,便問道:“你猜怎麼著?”
劉一鳴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蒙住下半邊臉,悶聲問:“怎麼了?”
“我老叔一睜眼,發現自己竟躺在荒地邊上,旁邊有三個土包!
“他想起打牌的事,趕緊掏兜找錢,結果發現兜裏的真錢裏夾雜著冥幣。我老叔年輕氣盛,一下就火了,認定有人故意捉弄他。他繞著三個土包找了一圈,這才發現,其中一個土包上用磚頭壓著些錢,有冥幣,也有真錢。仔細一看,正是自己昨晚輸的錢……”
“後,後來呢?”
見劉一鳴主動開口,我不由笑了,開口講道:“後來我老叔覺得乏的厲害,迴家倒頭又一覺睡到晚上。等醒了,他越琢磨越不對,就跟我爺和我爸說了。他們三個人一合計,都覺得這事透著古怪。第二天,便去了我老叔說的地方。你猜怎麼著?”
付哲顯然也聽得入神,沒等劉一鳴接話,就搶先問道:“那三個土包,難道是三個老賭鬼?”
我撇了撇嘴,“哪有什麼土包!我老叔說的地方根本就找不著土包了。老叔停自行車的地方,車壓過的痕跡還清晰可見,可壓根沒有土包的影子!
付哲撓了撓頭,遲疑道:“你老叔該不會是喝多了,躺那兒做的夢吧?”
我衝下鋪的劉一鳴咧嘴笑了笑,“他們到了地方,不僅能看到老叔自行車壓出的痕跡,地上的煙頭也還在,全是我老叔常抽的‘蝙蝠’煙的煙屁股。就連我老叔睡醒扔的冥幣,也在周邊找到了,可就是找不到那三個土包……”
付哲顯然來了興致,眉飛色舞地說道:“哎,我聽說過類似的事兒。有個出租車司機,大半夜拉了個女乘客,要去火葬場。司機把人送到後就迴家了。等第二天睡醒,竟發現昨晚收的錢是冥幣。他認為被惡作劇,氣壞了。結果到了火葬場一打聽,按照他描述的,昨晚女乘客的外貌和穿著,居然和前一天出車禍去世的女屍一模一樣......”
我怔了怔,滿臉詫異道:“你說這事我知道,就在我家那邊傳得沸沸揚揚的。說法五花八門,有人說女的穿著紅裙子,還有人說司機收的錢不是冥幣,而是紙灰......\"
付哲愣愣地看向我,疑惑地問道:“這事兒從你那兒傳出來的?” 緊接著,他追問道:“那這事兒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伸頭看向劉一鳴,見劉一鳴一臉好奇地看著我。
“真的” 我認真說道。
剛說完,就見劉一鳴原本放在外麵的腳緩緩縮迴到了被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