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幽心中如是想著。
要是有這秘法在手,行事會更加便捷一些,但前提是能拿到手才行。
房間內(nèi)沒有燈光,周圍漆黑一片,但夜幽能夜視看清周圍的一切。
窗外時不時的響起蟋蟀的叫聲,看似是一個祥和的夜晚。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變成了許牛,卻沒打算睡覺,他並沒有晚上睡覺的習慣。
何況他現(xiàn)在身處這個世界,若不警惕一點恐怕無法走出去。
閑來無聊,夜幽想著找人說說話。
“小畫靈,你還在嗎?”夜幽輕聲問道。
但並沒有迴應(yīng)。
夜幽嚐試感受了一下惡之花,然而他竟然切斷了跟惡之花的聯(lián)係。
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是因為現(xiàn)在我是許牛?”夜幽微微皺眉。
是了,換形之後他不僅僅是外表變成了許牛,甚至能騙過惡之花的感應(yīng)。
畢竟惡之花是跟他綁定的,而不是跟許牛綁定。
如今想要用惡之花的話,恐怕得出了這個院子,恢複原樣之後了。
沒辦法,夜幽隻能默默等待著。
夜晚的時間過的很快,夜幽睜著眼睛,直等到了後半夜終於,他聽到了響動。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
那不像是腳步聲,像是無形的大手輕撫著稻穗的聲音,有什麼飄了過來。
反正不會是活人。
這個地方看到的活人,恐怕隻有下午見到的洛雪,其他人要麼是迷霧中的幻影,要麼就是信徒。
嘀嘀嘀~
牆的另一頭發(fā)出滴水聲,僅僅隻有一麵牆之隔的距離,夜幽聽的很清楚。
然而牆另一頭的東西就這麼停留在那裏,什麼動作都沒有了。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夜幽心想著,但並沒有準備起身去查看,畢竟下午的時候,洛雪曾說晚上不論聽到什麼都不要出去。
這樣的狀態(tài)直持續(xù)到第二天早晨,第一聲公雞的鳴叫聲響起,牆另一頭的東西動了,正在慢慢的挪開。
越來越遠,直到完全消失。
夜幽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已經(jīng)是破曉時分,能看到天空盡頭的紅色霞光。
時間到了,夜幽從床上起身,推門出去。
然而當他看到外麵的情況時,整個人有些懵。
隻見院子裏不知道被什麼東西襲擊了一樣,亂成一團,木凳和桌子被隨意的丟到了角落,至少有八九對腳印出現(xiàn)在院子裏。
“天殺的,到底是誰?”夜幽忍不住罵了一句。
迴想起昨天費了老大勁才把這裏收拾好,沒想到一覺醒來就變成了這樣。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就在這時候,院落外的迷霧中走出來一群人。
大多是中年婦女和老人,其中帶頭的是一個長相兇神惡煞的女人,眼神兇惡的像是一頭狼。
嘈雜的聲音從那邊響起。
“這樣不太好吧,畢竟許牛家出了這樣的事。”其中有位白發(fā)婆婆說道,遠遠的看著許牛院子,神色有些不忍心。
為首的女人翻了個白眼,不耐煩的說道:“你要是不忍心就直接走吧,別當著咱們大家夥辦事。”
“就是,要當聖人自己當去,那外邊不就是有座空廟嗎?你往那一坐,你就是下一尊大佛,我們得空就來拜你。”
一時間,白發(fā)老人千夫所指,羞愧的低下頭,走到了一邊,歎息一聲坐了下來。
這邊的情況早已經(jīng)被夜幽看到,這群人大張旗鼓的來這裏,恐怕就是衝著許牛來的。
如今他成了許牛……
“洛雪那老頭不會想讓我通過許牛的過往看清真相吧?怪不得他指引我來這裏。”夜幽猜到了一些。
白天他扮演許牛,那晚上又代表著什麼?
他說晚上不能出去。
夜幽沒有再深想下去,他需要先解決麵前的麻煩。
當時洛雪就留下了兩字。
不怒……
“不怒麼?看來有點挑戰(zhàn)性。”
化身許牛的夜幽輕輕笑了笑,剛好被進入院子的一眾人瞧見,隻覺得現(xiàn)在的許牛有些怪怪的。
比如說他之前從來不會露出笑容,隻是一個不知道喜怒哀樂的傻子。
“這傻子今天不會是中邪了吧?”有人說道。
“管他的,咱們把東西搬走就行了,他還能攔下我們不成?”
說著,那人就要走上前來。
夜幽淡然的踏出一步,擋在眾人麵前,說道:“你們要幹什麼?”
許牛隻有一米出頭的個頭,並不高,再加上平日風吹日曬,皮膚有些黝黑,看上去醜醜的。
村中大家給他取了一個外號叫黑牛,還有一個叫傻子。
他的身影並不能給麵前的諸多成年人一點震懾力,一個稚童攔路,隻需要輕輕的一個巴掌,就能將其趕走。
因此眾人並沒有將夜幽放在心上。
“喂!快走吧,黑牛,你爸媽死外邊了,他們不會迴來了,你家裏這些東西你一個人也用不了,不如給大夥們用用。”
說話的是一個中年漢子,他站在許牛麵前,如同一座巍峨的大山,擋住了所有的陽光,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感。
然而現(xiàn)在的許牛卻不是許牛,而是夜幽扮演的。
夜幽眼中古井無波,轉(zhuǎn)身走到了一旁,淡然的看著眾人走進了茅草屋中。
反正這裏麵的東西都不是他的,何況他也不想違背老頭的話,隨他們?nèi)グ伞?br />
他不過一個看客而已。
這個時候,人群中有兩個年輕的男孩沒有跟著進去,而是看著站在一旁的夜幽,審視著他。
“果然是傻子,知道自己爹媽死了,竟然都不哭一下。”
“傻子哪知道這麼多道理,隻知道自己吃飽穿暖,活著就行啦。”年紀稍小的孩子說道。
“讓我來逗一逗他。”
男孩走上前,開口道:“傻子,你知道今天發(fā)生了什麼嗎?”
夜幽隻是看了男孩一眼,並沒有搭理他,一個毫無境界的弱小人類,還不足以讓他正視一眼。
見狀,男孩有些惱火,在弟弟麵前丟了麵子。
他當即推了夜幽肩膀一把,推力讓夜幽退後了兩步。
夜幽的神色冷了下來,但男孩並沒有注意到,隻是開口道:“傻子!我在跟你說話呢?當啞巴嗎?”
“哥哥,他好像真的啞巴了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