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在虞笙失蹤的那片找了許久,最終在不遠處的一處房頂上,找到了虞笙掉落的一條手絹。
那條手絹是他晨間親自為她挑選的,裴渡緊緊攥著手絹,指尖泛白,心中更是如有重錘敲擊。
阿笙,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沿著屋頂上的腳印,裴渡一路追到了瀟湘閣。
聽著腳下的靡靡絲竹音,裴渡的臉色黑到了極點。
他不敢想象,虞笙被擄到這種地方會發生什麼。
裴渡直接從天窗一躍而下,撞上一對衣冠不整的男女。
女人立即爆發出尖叫,男人更是憤怒地大吼:“你誰?壞老子的好事!”
裴渡目不斜視,周身散發出冷凜肅殺的氣息,挨個踢開房間,尋找虞笙的身影。
這一動靜攪亂了瀟湘閣原本的曖昧氛圍,無數人都朝他投來了咒罵的目光。
老鴇扭著腰上樓,氣勢洶洶地擋在他麵前。
“哎哎哎,誰呀敢來我瀟湘閣鬧事!真當老娘我吃素的!”
裴渡徑直掠過她,她卻不知好歹地拉扯住裴渡的披風。
兜帽落下,露出裴渡光潔的頭顱。
老鴇先是驚訝,而後又戲謔地打量著他。
“原來是出家人啊,我懂了。哎呀,男人的本質都是一樣的,小師父想要掩人耳目,也不必用這種方法嘛!隨我來,我讓最漂亮的姑娘伺候你!
老鴇拉扯住裴渡的胳膊,周邊也傳來恩客們調笑的聲音。
此刻的裴渡卻顧不上這些,他反手抓住老鴇的胳膊,死死地盯著她,眼睛裏幾乎要噴射出火光來。
他咬著牙,一字一句問:“有沒有看見一個穿淡紫色衣裙的姑娘?”
老鴇一瞬間就想到了那個被下了藥的娘子,她眼睛微微向下,避開了裴渡的視線,矢口否認:“沒有,沒見過你說的那個姑娘。趕緊走,再擋著我做生意,別怪我不客氣!”
老鴇雖然仍然說著恐嚇的話,氣勢卻弱了幾分。
裴渡瞬間明了,她在說謊!
裴渡麵無表情,手中的力度卻猛地加重了,仿佛要將那老鴇的胳膊擰下來似的。
“哎喲,你敢對我動手?快來人。 崩哮d齜牙咧嘴地叫喚,瀟湘閣的仆役們也拿著家夥衝了出來。
眼見周圍圍著的人越來越多,裴渡更是心急如焚,他害怕自己多耽擱一秒,虞笙遭受到的危險就會多一分。
下一瞬,他發了狠,以極快的速度掐住老鴇的脖子,眼神中有了隱隱的殺意:“我再問你一遍,那個姑娘在哪兒?”
老鴇雙腳騰空,麵色青紫,已然有了窒息的征兆。
周邊的人都被裴渡身上的殺氣嚇住,生怕他隨時要了手下之人的性命,一時間無人再敢動彈。
瀕臨死亡之際,老鴇終於堅持不住,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指向了一個房間。
裴渡甩開手中的人,朝那房間衝了過去。
此時的虞笙,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褪至肩膀,她死死地抓著胸口的衣服,無助地唿喊著:“不要,你別過來!來人,救命啊!”
聲嘶力竭的求救聲,卻因為身體中媚藥的緣故,硬生生喊出一種欲拒還迎的魅惑聲。
麵前的男人興致更濃,眼神裏投射出赤裸的欲望,扯開衣服就要朝她撲過去。
虞笙想躲,身子卻軟成了一灘水。
她能夠感覺到,體內的藥在一點一點地蠶食著她的理智,眼見麵前的男人越來越近,虞笙咬著牙,朝床頭撞去。
額頭上頃刻之間有鮮血湧出,劇烈的疼痛也勉強克製住她身上的藥性。
趁著男人被她決絕的動作嚇住時,她跑到窗邊,打開窗子就想往下跳。
正此時,緊鎖的房門被踹開,虞笙看到一張熟悉的一張臉。
原本高度緊張的身子頃刻間軟了下來,虞笙站在窗邊搖搖晃晃,下一瞬,落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
赤身裸體的男人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裴渡一腳踹到了牆邊。
他脫下身上的披風將虞笙裹住,卻在雙手觸到她身體的瞬間,感受到她異常的溫度。
“阿笙,你怎麼樣?”
虞笙的視線逐漸開始模糊,她看不清裴渡的五官,隻能模糊看到他光潔的頭顱。
“裴渡,是你嗎……好熱,好難受……”
即便是未經人事的裴渡,此刻也知道虞笙遭遇了什麼,他隻得壓下替虞笙報仇的心思,雙手抱起她,從窗戶上跳了下去。
寒風在耳邊唿嘯,虞笙靠在裴渡的懷裏,感覺周身都是火熱的。
她不自覺地往裴渡的懷裏蹭了蹭,在聽到他清晰可聞的心跳聲之後,她感覺到片刻的安心,但一股癢意,卻從身體的深處升起。
“裴渡……塵寂大師……裴子淵……”她小聲地念叨著。
裴渡以最快的速度迴到了自己的院子,清荷幾人一股腦地擁了上來,急切不已。
“世子,姑娘呢?姑娘怎麼樣了?”
裴渡將懷中的人攏得更緊了些:“無妨,打一桶冷水來,所有人都出去!”
事關虞笙的清譽,裴渡不敢讓任何人知曉。
清荷幾人麵麵相覷,都覺得裴渡有些異常,卻無人敢問出口。
房內,裴渡將虞笙徑直抱入了浴桶之中,她冷得渾身打顫,心頭的那股癢意也被壓下去些許。
她始終緊閉著眸子,用為數不多的理智與欲念對抗,警醒自己不要做出不應該做的事情來。
裴渡轉身拿來傷藥,想要替她處理臉上的傷口。
棉布輕觸上額頭的傷口時,虞笙疼得皺起了眉頭,她下意識地睜開眼,對上一雙柔情的眸子。
四目相對的瞬間,心中那本就搖搖欲墜的缺口,徹底崩塌了。
柔若無骨的一雙小手攀上裴渡的胳膊,他想要收迴,卻被她緊緊握住。
“裴子淵”三個字,從她緋紅的小唇中溢出,變得格外繾綣。
裴渡的臉以極快的速度燃了起來,連帶著心跳也不受自己控製。
眼見著虞笙那張嫵媚動人的小臉在視線中不斷放大,裴渡的心弦,徹底被撥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