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粉路過嘴賤:「別吵了,他倆現在說不定都打到床上去了!
「滾,他們絕對不可能!」
二樓包廂連廊之外,光線昏暗的射燈下,純黑的窗柩邊搭著一隻手。
修長白皙,骨節分明。
詭譎乖戾的刺青纏繞,青筋淡淡,閑閑夾著根煙。
喬諒彈了下菸灰,冷冷垂眼,黑發淩亂,煙霧從薄唇間溢散。
身邊就是高個子壯得嚇人的對頭貝斯手,染了一頭桀驁不馴的紅頭發,挺鼻冷眼,不好惹的一張臭臉。
他和喬諒的樂隊之間是極強力的競爭關係,成員間關係也微妙。
沉陽作為貝斯兼隊長,在所有採訪裏都會說自己和喬諒不熟,甚至會嗤笑一聲懶洋洋地問,誰啊?
夾槍帶棍的態度。
所以的確會有人這樣覺得。
「——沉陽和喬諒根本不可能。」
而在公共場所連肢體接觸都沒有、總在目不斜視避嫌的沉陽,現在目光正直勾勾落到喬諒的手上。
骨骼感很強,指甲修剪幹淨。食指上一枚黑色寬戒,一雙並不孱弱的漂亮的手。
揪人頭發扇耳光的可疼了,半點不收力的。
沉陽舌頭頂了下腮幫子。
「沒什麼好說的。」
喬諒在和對頭評價自己的新男友。
「人傻錢多!
大主唱在今天巡演中過度用嗓,聲音懶洋洋,纏著些叫人耳廓發麻的癢。
他話音帶點刻薄,但下一句又像是迴圜了些,「像是二哈和金毛的串串!
沉陽心髒縮了下,蹙眉看著他,目光一深。
喬諒補充:「挺可愛的小朋友,就是活爛!
沉陽眉宇皺得更深,笑了聲,「那你快分!
喬諒:「努力了,但不好分!
沉陽:「?」
喬諒平淡目光往內掃,點點腦袋,「他這裏不好!
玻璃吧檯上映照著迷炫的光亮。
無人在意的喬諒正牌男友正攥著酒瓶。這小孩雖然蠢但確實帥,一頭碎短金發汗濕捋在腦後,潮紅著臉處於興奮狀態。
「他是犯了一點錯!可是那又怎樣!」邵樂一口把酒幹了,唿吸著,一雙眼亮得像狗,「他都和我解釋過了,還叫我寶寶——」
江幟雍是他十年的朋友,比他大好幾歲,現在正頭疼地攥著他的酒瓶。
「你清醒點,邵樂!」他低吼,藍眸鷙冷,「他當著所有粉絲的麵說自己現在沒有男朋友。他從沒有把你當迴——」
「不是的!股蹣费劬α亮,「哥這樣也是為了保護我!他以前的緋聞男友都被罵得很兇,他說不想看我也被罵才這樣的!
江幟雍牙酸,拳頭癢,看著邵樂一副堅定固執的倔驢樣子想一拳砸上去。
但他的教養不允許。
算了,初戀是這樣的。
「他騙你的!购么跏桥笥,江幟雍勸,「而且這個稱唿有什麼稀奇,我看他對誰都是叫寶寶。」
「哥說他隻對我一個人這樣!
「你們的付出是不對等的。你在當舔狗啊邵樂,你醒醒!
「怎麼可能?我有自己的節奏!
「清醒點。」江幟雍深吸一口氣,「你給錢給車給接送,他給你什麼了?」
「他不收,是我硬塞的!股蹣妨⒖套穑J真道,「何況他都肯叫我寶寶了,你還要他怎樣?」
江幟雍幾乎氣得發笑:「我聽說喬諒之前談過很多男朋友,他還有個白月光!」
邵樂死不悔改:「男朋友怎麼了白月光又怎麼了!他說之前談的都是玩玩,隻有對我才這麼用心!
江幟雍忍無可忍,一拳砸到玻璃上發出巨響,「他對你才是玩玩,你瞎吧你看不出來?!」
邵樂更是熱切,額角都爆出青筋,淩厲眼睛狗一樣的亮,「可是他都叫我寶寶!玩玩我怎麼了!」
空氣安靜,他們對視,江幟雍忽然一下子平靜了。
甚至想笑。
沒救了。
感覺邵樂是那種喬諒十天半個月不理他,他都能期期艾艾湊上去說「下次群發消息記得把我勾上哦寶寶」的那種人。
江幟雍口幹舌燥到反胃,按著眉心,「隨便你吧!
尊重他人命運。
懶得再勸半句話了,活該他被喬諒騙到死。
喬諒喬諒喬諒。
現在邵樂嘴巴一張一閉就是這兩個字。
喬諒他到底哪裏好?
叫他一聲寶寶而已,至於嗎?
他幾乎想立刻甩臉走人,低頭整理袖口。桌麵花瓶裏,一株白玫瑰在舞曲中搖晃。
江幟雍目光錯開花瓣,餘光落到不遠處的陽臺邊站著抽菸的男生。
夜色無窮盡,遠處燈火闌珊。
喬諒身形頎長消瘦,墨發被風揚起。似乎察覺到什麼,微蹙眉,似有似無地在煙霧繚繞中瞥迴一個模糊的眼神。
江幟雍整理動作一頓,嘴角往下壓。
真能裝。
他見多了這種人。
有野心的人常有,裝模作樣擺著清高樣還汲汲營營的人他卻給不出什麼好的評價。
從邵樂這裏撈到不少吧?卻要端著架子,裝得很清高的樣子。也就隻能騙騙邵樂這種涉世未深的蠢狗。
不知道是不是隻要有錢他都可以。
男人深藍目光緩慢地動了下,擰起眉毛,「你們到底怎麼認識的?看起來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