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樂:【[轉帳50w]】
邵樂:【我也好愛哥,我想和哥一輩子都在一起。我想見你,我明天來找你好不好?】
再抬頭,喬諒已經放下手機半闔眸看他,淚痣墜在眼瞼下。
傅勛手指一緊,頭皮一震,從脊梁骨開始發麻。
「你留下來。」
喬諒說。
他蹙了下眉,放下手機,扯了兩下衣領。
半夜的冷風兜進領口。狹長精緻的鎖骨往襯衫裏伸,白得驚人的膚色透出一點微薄的紅。
酒後的悶熱讓他有些煩躁,「盯緊點,不要讓那兩個瘋子進來。」
喬諒喝酒之後的狀態很不穩定,會一睡不醒。
傅勛這樣的老實人也就算了,應湛應灝兩個人像什麼陰魂不散的惡鬼一樣煩人,喬諒不耐煩抽時間應對他們。
傅勛老實道,「好。」
睫毛垂著,用餘光看喬諒。
他在房間內走動,像在挑剔陳設,手從桌麵上擦過,撚了下指尖,蹙眉,像在嫌髒。
傅勛說:「換過了。」
從影子上看到喬諒轉身。
他木訥地低沉道,「床單,換過了。衛生…我用消毒濕巾都擦過。」
南城不是喬諒的大本營,他和隊友隻是在這裏租了個安保條件好的二樓的小洋樓作為臨時的訓練場地。有專屬的地下訓練室。
他說完,嘴一閉,低著頭,眼睛往地上看,看到喬諒走到麵前來。
喬諒睫毛在光下像是米色的蛾翅。
他目光一如既往的沉寂、頹靡,傲慢,醞釀著零星一點平靜微弱的冷意。
「很賢惠。」
喬諒的聲音很輕。
他的手抬起。修長,骨節分明,皮膚很薄似的,透出底下黛青血管的顏色。刺青如同某種狠辣的荊棘鑽進他的血管。
傅勛光是看他的手就頭昏腦漲。
這隻漂亮的手整理剛剛被他推攘淩亂的衣服,又拍了下傅勛的臉。
清脆的響聲響起,傅勛被打懵了,抬起頭,看到喬諒撇著眼角,似笑非笑道,「這就是你要展現給我的價值嗎?」
喬諒根本沒有把他們當隊友。
是廢物,是沒用的東西,是襯托他能力與天賦的綠葉。
喬諒帶上衣服走進浴室,去洗澡。
他沒讓傅勛坐,傅勛就站著,也許是想不起要坐下。
他老實地低頭,脊背挺拔像個大塊頭保鏢,耳朵卻不受控製汲取一切聲音,聽著浴室裏窸窸窣窣的聲音。
喬諒在脫衣服。
過一會兒又擰開水閥,淅淅瀝瀝地響動起來。
傅勛幾乎覺得那間浴室如同魔鬼的地下室,從每一絲縫隙中鑽出勾人的魔鬼,猙獰地在他耳邊狂笑,帶起一片地獄巖漿般的滾燙。
男人一張臉挺拔英俊,眉眼淩厲中又透出一種老實鈍感,鼻尖漸漸沁出汗水來。
他今晚留在這裏。
留在,脾氣這麼壞的,主唱身邊。
第009章 又恨上了哥
傅勛是樂隊裏最先認識喬諒的人。
那是秋天,陽光不錯的下午。
在公司樓下有隻很醜的流浪貓,亂叫撓人,攻擊性強脾氣不好,沒人喜歡。
看到喬諒的時候,他穿著黑色衝鋒衣外套,消瘦肩膀掛著書包,半蹲在地上,一隻手拿著寵物罐頭喂,另一隻手在預約絕育。
有個男生站在他身邊和他搭話。
喬諒頭也不抬:「隻是覺得這蠢東西沒飯吃就要死在這裏了。長這麼醜,受了傷,不像別的流浪貓有人爭先恐後地投餵。」
男生話裏帶著刻薄。手指捏了下貓的耳尖,在被抓到的前一秒有所預料地收手。
很冷的語氣。
「可憐蟲。」
後來介紹人帶著喬諒過來,說他可以勝任主唱的時候,雙子一個賽一個的不經心,連沉默都複製粘貼。
隻有傅勛見不得場麵尷尬,做了第一個迴應的人。
他伸出手,「我是傅勛,勳章的勛。」
男生配合伸出手。
筋骨清峭的手,有力地貼合他掌心。
傅勛的手骨節寬大又粗糲,赧然想退縮,卻被喬諒輕握住手,微涼又帶些粗糙的手心,輕輕一攥。
「喬諒。原諒的諒。」
清澈的聲音,叫人心音都被擠成一線,腦子一片空白。
傅勛性格古板,喬諒比他小整整四歲。他不善言辭,把喬諒當弟弟照顧,對他也很有濾鏡。
但濾鏡碎得很輕易。
喬諒給貓做絕育,至少會大發善心養在家裏,留下這樣沒用的毫無價值的生物他也不在意,對人的態度卻很偏執甚至極端。
喬諒是很裝,但他懶得裝一輩子,甚至會把自己的惡劣撕給人看。
在被崩潰質問「你怎麼會是這樣的人!」的時候,他也不在乎甚至無所謂,隻會覺得,自顧自對他投注希望,被自己的幻想反噬不也是活該。
海邊月光溫柔沉寂,風很大,穿透白色的窗。
傅勛很清楚自己在喬諒心裏的定位。
一個沉默寡言的笨重老好人。
一個脾氣很悶,被欺負也不反抗不說話的大塊頭。
一個會照顧他無微不至,如同管家保鏢一樣的角色。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所以喬諒才對他沒有防備心。
海浪聲清晰地撞上玻璃,間或兩隻海鷗亢奮大叫,傅勛被吵得擰著眉往外看,挪步到床邊窗前,一使勁用力把窗戶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