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諒:「不能是真的喜歡他?」
江柏川的臉色陰沉了一瞬間,很快放晴,「我知道不會的。」
「為什麼不會?當年的他看起來就是比你討喜很多。」
「向來所有人都是更喜歡我。」
「但你也不能排除,總有獨特的人會覺得別人的吸引力更強。」
江柏川目光寸寸逡巡在喬諒臉上,「這樣的把戲你以前常玩。」
一張清高冷峻的臉,把自己的野心欲望隱藏著。趨炎附勢但不動聲色,厭惡他們還要靠近,樂趣就是挑撥離間。
「但是很管用。我每一次都會控製不住地感到怒火中燒。」
江柏川笑著說,「在這種一眼就能看破的小把戲裏栽了一次又一次。」
喬諒看了一眼腕錶,淡淡道:「你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沒有價值的東西?一些廢話?」
怒火中燒,所以呢?
栽了一次又一次,又所以呢?
喬諒一雙眼在光線下有些頹靡的陰冷,輕蔑地想:歸根結底都是他太蠢了。
是喬諒的錯嗎。
喬諒有什麼錯?
隻是好心地告訴他人生沒有坦途罷了。遇到喬諒,算他倒黴。
一個廢物、沒用的酒囊飯袋的草包,仗著家世作威作福逍遙痛快的蠢狗東西,虛度的時間都有無數錢財入帳。
憑什麼。
憑他命好?
那命運安排他遇到喬諒也是活該,被喬諒踩在頭上也是活該。
喬諒懶得再在這裏浪費時間,轉身就準備朝外走,江柏川立刻抖了下眉梢,反控著喬諒的肩膀把他帶迴來。
喬諒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隨風一起蕩開。
很好聞。
江柏川上大學的時候有個樂趣,就是像大狗似的把腦袋拱在喬諒的頸窩,埋頭去聞。
喬諒一開始震驚厭惡噁心,甚至僵硬不動,眉眼微蹙在思考江柏川這麼做的目的…
那種反應真的很有意思。
他腦子一頓,下意識就低下頭,手攬著喬諒的肩膀,不怎麼老實地低頭蹭。
入秋的季節,衣服已經加厚。喬諒這種禁慾又嚴謹的人,渾身上下更是隻露出一節修長的脖頸。
頭皮倏然劇痛。
一隻冷冰冰的手摸進他的發間。隨後飛快就開始天旋地轉,燈光旋轉,劇烈的痛意緊跟著從額頭傳導過來。
「砰——!」
聲音居然是最後才聽到的。
「哈哈。」
他忍不住笑起來,頭發都被撞散。
年輕總裁鮮少有這樣狼狽的時刻,要是被他的秘書助理看到,恐怕要驚掉下巴。
喬諒把他按在牆上,看他整個人半張臉被擠壓著,冰冷的手指才如同蛇類一般遊到他的臉頰。
江柏川看著他。
青年黑發落在眼皮上,淚痣陰冷,一雙眼微瞇起,冷冷看著他。
江柏川看他:「以前你每次打疼我都會給我一個吻的,小喬。」
喬諒挑眉。
江柏川笑瞇瞇地看他,「算訓練嗎,讓我都期待你讓我覺得痛苦的時候。」
喬諒厭惡道:「變態。」
那時候的喬諒才不會想這麼多。
純粹是因為覺得,自己的態度太過分的話,會引起這些權貴子弟的反噬。
清高,但是也要拿捏分寸,所以還需要一點補償。
雖然親他的時候,喬諒都覺得自己是在做一種犧牲。
和喬諒不同,江柏川很喜歡親吻。
但都會心驚膽戰,怕被喬諒提著頭發說刻薄話。
喬諒的態度真的不耐煩甚至不配合。
然而他越是這麼不耐煩不配合,就越是讓江柏川在心酸中感覺到亢奮,那種惡趣味是鐫刻在他骨子裏的。
他一開始隻敢這麼貼著磨兩下,連這都已經到喬諒的極限。
一旦稍微想試探性地伸舌頭,就會立刻被喬諒撕開頭發踹一腳,陰沉著臉讓他滾。
那種表情真的帥得要死,把他迷得七葷八素。
連帶被扯疼的頭發,被踹的腰腹,都像湧動火辣辣的電流一樣。
喬諒清冷好看的臉會被怒氣暈染泛紅,陰沉死寂,像是被碰了一下就噁心得恨不得擦八百遍嘴巴的樣子。
明明都懶得搭理他,但是又被噁心得不得不搭理。
看髒東西一樣居高臨下的厭惡眼神,會讓人心裏燃燒起來。
被迷到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是這種事情重複太多次。
總是這樣,總是親不到。
江柏川很難不對接吻總有一種特別的執念。
他盯著喬諒的嘴唇,被強壓在冰冷的牆麵上都竭力去看,發間的藍色耳釘都在發亮。喉結滾動,已經感覺到分泌的涎水。
他喉嚨發癢,眼皮發癢,耳廓發癢。
哪裏都癢。
喬諒。
喬諒。
他的手指微動了下,糟糕的念頭剛開始萌發,就感覺頭皮再一痛。喬諒扯著他的頭發,把他的腦袋轉地過來了一點。
清冷好看的臉逼近。
江柏川瞳孔緊縮,唿吸猛地急促了下,喘了兩聲,「小喬,你有男朋友還和我接吻不好吧?」
和邵修友分手的事情還沒有公開。
誰要親他了。
喬諒惡寒,哂笑道:「那你要告訴他?」
江柏川盯著喬諒。
「就算真和你接吻,我也知道你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