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孩子。
觸碰他身上的每一寸都讓季疏禮感到熨帖。
就好像他們天生就該如此親密。
男性醇厚低沉的嗓音放低也掩不住愉悅,微笑著說,「不如說有點開心,很高興得到你的認可。」
聚餐的時候,江柏川也會在場。
豪門圈子裏的人彼此認識的事情並不罕見,何況季疏禮作為薄言的小叔,而江柏川和薄言多年的朋友,更沒有理由不認識。
喬諒對江柏川不感興趣,但卻對江柏川看到他叫季疏禮父親之後的反應很感興趣。
青年扯了下嘴角,墨鏡很酷地掛在臉上,眉毛都微微挑起,心情不錯。
權(quán)利的滋味,就是這麼輕而易舉,得來全不費工夫嗎?
喬諒在冷風中轉(zhuǎn)了下頭。
「好冷。」
說話的時候,淺粉的唇邊都有一縷縷霧氣溢散。
「可以牽手嗎?父親。」
季疏禮心髒重重跳動了下,還沒有反應,就感到喬諒的溫度在靠近。
然後牢牢地,握住季疏禮的手腕。
下滑,輕輕擠開他的手心。
冰冷的手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
如同某種冷血動物的身體部位,輕巧地穿過指縫,扣合住季疏禮的手指。
漸漸降溫的季節(jié),季疏禮卻感到一陣怪異的悶燥,下意識地把喬諒的手包裹握住,摩挲了下。
然後才慢半拍地感覺到,這樣的姿勢常見於各種情侶朋友,總之……應該不是父子。
他垂眸,目光靜靜地注視著喬諒。
冷風吹過青年的頭發(fā),漆黑的發(fā)尾亂飛著,嘴角隱約掀開一點。
應該是……比較開心,所以忘記分寸了吧。
季疏禮想。
他沒有推開,沒有拒絕。隻是當做不知道,縱容著,忍讓著。
喬諒貪婪地從季疏禮的身上汲取溫度。
父親啊,父親。
喬諒冷冷淡淡地在心底輕哂默念,墨鏡遮掩著他濃烈燃燒的欲望。
他瞇起眼睛,看著季疏禮。
而季疏禮迴以和藹的視線。
隔著一層墨鏡,季疏禮看不見他喜歡的好孩子,在用一種怎樣的眼神看他。
可千萬千萬,不要離開我。
如果讓喬諒發(fā)現(xiàn),季疏禮有放棄的想法,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地,把他拴住。
喬諒不是好孩子。
他是泥沼中的巨蛇,黑潭中的水鬼。
用鏡花水月的美好幻覺迷惑他們,再抓住人的腳腕,往冰冷的泥潭裏拽。
任他們百般唿救,隻會求助無門。
被他敲骨吸髓,墜入名為喬諒的深淵。
*
冷風刺骨,高空上偶爾落下兩滴雨,冷冰冰地往臉上砸。
邵樂和邵修友並肩站在街角,一動不動。
他們看季疏禮和站在他身邊的墨鏡男生,已經(jīng)看了足足五分鍾。
對麵街道的黑發(fā)白膚高挑青年戴著墨鏡,露出優(yōu)越的鼻樑骨、唇形和下頜線條。
很輕易就能從他的眉眼輪廓、身高體型中看出這應該是個大帥哥。
這樣的超頂級大帥哥,邵樂隻認識一個。
「……」
邵樂挑起眉毛,手插在口袋裏轉(zhuǎn)頭去看邵修友的表情。
溫文爾雅的青年穿著咖色風衣站在街角,沉默著注視著那邊。
嫂子和哥分手了嗎?
好像沒有。
邵樂掏出手機點開朋友圈,邵修友和喬諒的秀恩愛朋友圈一直都沒停過。
那、嫂子,現(xiàn)在……
邵樂琥珀色明亮的眼珠遲鈍下滑,落在喬諒和教授牽握的手上。
他說:「二哥,他們牽手呢。」
邵修友反應了一秒,低聲道:「牽手很奇怪嗎?也許是天氣冷,想取暖;也可能是剛好粘上502,分不開。」
他往喬諒那邊走去。
腦子裏想的不是問責,也不是質(zhì)問,而是……
喬諒,他的好寶寶,曆盡千帆走到今天,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無人知曉的十八線。
他的寶寶他的前男、不……男朋友。他的男友是大明星,有很高的知名度。
現(xiàn)在所有人都知道邵修友在和喬諒談戀愛,那麼喬諒就最好不要在大眾眼中戀情持續(xù)的時候,爆出和其他男人的緋聞。
會被罵的。
雖然罵他的都是沒品的東西。
喬諒就算出軌怎麼了?
邵修友自己都沒有意見。
他急促地唿吸,越走越快。
邵樂也快步跟在他的身邊。金發(fā)少年轉(zhuǎn)頭看著他,耳釘銀藍閃爍亮光,道:「你知道這個教授是誰嗎?」
邵修友茶色眼珠轉(zhuǎn)動,「我知道,季疏禮。」
邵樂道,「哥,你既然是嫂子的粉絲,應該很清楚,嫂子為白月光寫了一首歌。」
邵修友腳步一頓,「。」
是。
邵修友知道。
那首歌叫《書裏》。
是和喬諒現(xiàn)在發(fā)行專輯完全割裂的,獨一無二的特殊風格。
通過這首歌,無論是誰,都有過這樣的特別臆測——
喬諒曾經(jīng),有一個忘不掉的白月光。
第094章
喬諒的專輯歌曲都很熱門。
《書裏》不是熱度最高最受歡迎的,但評論區(qū)絕對是最多最熱鬧的。
【聽著這首歌半夜都會驚醒,belike:白月光!!你到底是誰!到底是誰這麼命好。。那可是小喬哥啊啊啊,這都不談??真的好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