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速好快啊我的天,這哥也真是牛了】
【…是你嗎喬諒的狗】
江柏川撐著下巴,看著屏幕裏的喬諒的臉。
這張臉好看得很極端。
以至於會帶出一種很淡的陌生感,不太好接近的樣子。
大學的時候喬諒就是用這張臉,這幅清高樣子,把他迷得神魂顛倒。
當初大一軍訓喬諒都沒給曬黑,一堆黝黑男生堆裏就他白得發亮鶴立雞群,軍訓結束之後,喬諒的照片早就在表白牆上傳遍了。
帥得要命的一張臉,清高又不好接近的那種高貴架子。
雖然穿著樸素,但總讓人下意識地覺得他很有背景、很有錢。但同時,又好像脾氣不錯,很有禮貌。
隻有江柏川知道。
軍訓的時候,男寢的內務豆腐塊查得很嚴,喬諒會因為懶得拆開再重新折,晚上能在椅子上硬睡一晚。
第二天睡得腰酸背痛,依然裝得麵無表情。
還是江柏川看得好笑,問他要不要幹脆一起睡,反正都是男生……
喬諒才終於紆尊降貴地爬上他的床。
謝謝都沒說。
好像江柏川才應該感到殊榮。
……
軍訓期間,喬諒的寢室內務拿了滿分,而江柏川每天都被拉上臺罰伏地挺身。
喬諒那時候就站在臺下看。
迷彩帽簷底的陰影裏,清淩淩的一雙眼睛淡淡看他,仿佛他受到懲罰完全和他無關,也根本和他不熟。
那時候江柏川就感覺好怪啊好怪。
他悄悄和喬諒開玩笑,笑嘻嘻地說:「真是下了床就不認人。」
他這句話說完,喬諒就露出那種被噁心到的神情,帶著煩躁瞥他一眼就走掉。
本來就是。
明明晚上還在一個床上睡覺,雖然隔了一段距離。
但一覺醒來,就是那副噁心死他的傲慢嘴臉。
撐著身體,用漂亮的手推江柏川的肩膀,好看高冷的臉上露出挑剔又介意的表情,蹙眉道,「你離我遠一點。」
怎麼會有這種人。
……
喬諒的聲音迴響在耳邊。
江柏川迴過神,聽到他說:「沒什麼別的原因。隻是覺得和他們老闆站在一起,會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流言傳出來。所以算了。」
【小喬哥潔身自好,小喬哥好。宸川老闆想當小喬哥的狗,老闆壞。】
江柏川看著彈幕心裏犯嘀咕,訥訥的又覺得好笑,嘴角扯了下。
腦筋抽了下,他忽然問:「最近都在傳,說你和宸川的老闆談過戀愛,是真的假的啊?」
他補充:「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問問。」
【……是你嗎,老闆?】
【百分百。除了江柏川意外無人關心這個問題】
【不過我也好奇啊,江柏川那副樣子,是純舔狗,還是口嗨怪,還是真談過啊?】
【小喬哥會更愛舔狗款嗎,其實我也可以】
喬諒靠著沙發,上半身的線條鬆垮,一股挺拔的懶意。他甚至一秒都沒猶豫。嘴巴一開一合,就是一句冰冷的話:「沒談過。」
江柏川側臉都緊繃了下,哈地笑了聲,「沒談過?!」
那他過去獻殷勤當狗的那些年算什麼!?
——但想想,倒也並不覺得有多奇怪。
他早就清楚,喬諒對他們都純屬利益攫取。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身上有利可圖,喬諒根本不屑去和他這樣傲慢又愚蠢的草包接觸,玩那種蠢得可笑的權貴與階級的遊戲。
隻是有錢有身材、長得帥氣腦子不錯、對他好,難道就值得他交付感情?
難道這種爛人的真心格外有價值,就因為給了他,所以喬諒就必須珍惜?
……
就算粉絲對喬諒有非常厚重的寶寶款濾鏡,但依然有人能看出,他臉上那種漂亮又森然的陰鬱意味。
蛇類一樣冰冷黏膩的視線,淡漠地以略低的俯視角度注視鏡頭。
像落在江柏川的臉上,也像隔著屏幕落在每個人的身上。
「是啊。」他說,「普通朋友而已。」
他這樣說話,這樣看人。
睫毛、淚痣,微不可察勾起的嘴角,都淩厲清俊裹帶點惡劣,叫人脊背發麻。
【小喬哥。噢天,別用這種眼神罵人好嗎,會讓人變態壞東西爽到】
【是普通朋友還有什麼不滿足,我說有的人別太貪心。】
【小喬哥其實在對我說話對吧……】
【死裝哥你本性暴露的樣子爽得我頭皮發麻,要是你肯再罵我兩句,我直接魂歸天外。】
喬諒看了一眼時間,剛準備說點什麼勸他滾,就見江柏川在漫長停頓之後發出可疑的咕咚吞咽聲,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下麥了。
喬諒:「?」
他剛迴過神,就見空出來的位置又是一陣猛點狂搶。
很快,完全陌生的男音傳出。
似乎很緊張,還有些僵硬。
他支支吾吾地問:「我最近有一個煩惱。喬諒你覺得,如果一個親密的、被你當做親人看待的人,對自己有了別的想法會是什麼心情?」
喬諒手在桌麵敲了下,迴覆:「裝作不知道。」
男音:「我知道了,打擾了!」
他把手機還給季疏禮,鬆了口氣,抹了把汗,道:「莫名有些緊張……不過老師,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