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恭喜,第二十七位順利抵達的幸運賓客!」一個黑衣麵具人說。
二十七?小屋嘉賓一共才十個人呢,後麵的環節還是和所有人一起?
晏澄放眼一瞧,這一層終於不是眼花繚亂的鏡子迷宮,不是黑燈瞎火的神秘房間,而是金碧輝煌的舞池大廳,二十多個已經抵達的賓客戴著和他們一樣的麵具。
他旁邊就杵著個戴羽毛麵具的,見他望過來,還微微一笑。
別說,演的挺像,嘴角的弧度都差不多。
廣播滋滋兩聲,又開始了新一輪播報:「歡迎各位賓客來參加我的舞會,請大家有序的前往前方的觀景臺一起觀賞我為你們準備的音樂噴泉吧,現在,你們可以暢談了。」
哦謔?晏澄左右看了看,其他人似乎也對這條寬容的規則感到意外,躍躍欲試要和身邊人交流。
「但請注意,音樂響起時一定要保持安靜,快樂的起舞,沒有舞伴的賓客將會被請出會場。」
「摘掉麵具也是不禮貌的,請全程佩戴好它。」
「現在,敬請享受宴會吧。」
「節目組淨搞這些!」虞悅的聲音第一個從人群裏冒出來,他是混血帶點口音,一般人還模仿不來,馬上晏澄就確認了那個是他沒錯。
晏澄想著剛剛廣播裏的規則,摘掉麵具的意思是……他們甚至可以互相陷害嗎?但是音樂響起他們也需要一個舞伴,他已經開始左右物色合適人選了。
遊戲既然已經開始,還沒有配對的他們就是沒有舞伴的狀態,也沒有被請出去,所以那個意思就是隻有音樂響起才要結伴吧?
想著晏澄就先往前走了出去。
幾乎在同時大廳就響起了悠揚的古典樂。
所有人都隨著音樂響起手忙腳亂,就近和身邊人兩兩組合到了一起。晏澄也和那個羽毛麵具雙手搭在了彼此的肩和腰上,他們倆都打算跳男步,一開始相撞了一下,很快那個人就遷就調整了自己的姿勢。
他們跳著華爾茲一邊旋轉一邊往前進。
前麵有一對賓客由於太沒有默契,互相踩腳導致一個人摔倒,發出了「哎呀」的聲音。從舞會兩側立即冒出了身穿黑衣戴著墨鏡的男人上前把他拖走了,順便一起帶走了旁邊沒有出聲但失去舞伴的人。
兩個演員戲精附體似的高聲哀嚎,仿佛黑衣人要把他們拖去什麼可怕的地方一樣。
晏澄忍不住想笑。
音樂停下來了,他的臨時舞伴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在拍魷魚遊戲。」
他的聲音果然不是自己認識的任何一個人。不過這也不妨礙晏澄和他交流,他笑著點點頭:「是啊。」
不遠處,康若華已經在剛剛混亂的舞蹈中成功捕捉到了晏澄的身影,音樂一停他果斷放棄了現在的舞伴,朝晏澄這邊移動過來。
「借過,借過,晏——」
「哥哥!」
有人先他一步搭住了晏澄的肩膀,是一個戴著樹葉麵具的人,清脆的聲音昭示了他的身份,他也並不隱瞞,興奮地:「哥哥,是我。我們結伴吧!」
「宇晨?」晏澄剛開了口,康若華也趕到了近前。
「他跳舞很糟,剛剛全程踩舞伴,不如還是和我一起吧。」康若華說。
溫宇晨瞅了康若華一眼,歸功於他臉上的狐貍麵具,平時溫厚可靠的康哥現在也顯得十分狡詐,他不客氣的告狀:「哥哥別聽他的,他剛才還把另一個人認成你了呢。」
康若華噎了一下。
他離晏澄太遠了,看見同樣裝扮的背影,未免錯過總要叫一下聽聽聲音,至少也要喊對方轉過來才看得清楚吧。
溫宇晨攻擊情敵的方式一向直白,也就江喚那個真狐貍能不吃虧,康若華噎住以後一時真不知道迴敬什麼,短短片刻的猶豫,音樂再次響了起來。
兩個人都想去當晏澄的舞伴,康若華離得還有點距離,溫宇晨已經傻笑著攬住了晏澄的腰,突然被半空中橫插過來的一隻手臂格擋了開去,那隻手臂的主人戴著無害的黑兔麵具,轉迴頭挑釁一笑,明目張膽帶走了晏澄。
時間緊迫,溫宇晨隻好迅速轉身,就近和其他人結成了舞伴,一看,正是一臉看他笑話的康若華。
溫宇晨:「……」
而晏澄被黑兔麵具帶著已經跳起了沒有章法的雙人舞,舞姿不重要,重要的是趁機往終點走。
廣播裏雖然沒說抵達的先後有什麼影響,但按照節目組一貫的作風,第一和最後肯定不一樣。
晏澄打量著黑兔麵具,這人沖他擠眉弄眼的笑。
這一次音樂停止的很快,他們才往前走了幾步,有的人都沒來得及往前。
晏澄叫出黑兔麵具:「陶煦?」
「噓。」陶煦示意後麵的溫康二人,「我怕打擊報複。」
晏澄「撲哧」笑出來。
音樂停下後溫宇晨也不同尋常的在笑:「康哥。」
康若華預感到了一絲不妙,但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溫宇晨說:「對不住了啊。」
他飛快伸手摘下了康若華臉上的麵具,狡詐的狐貍麵沒了,徒留一臉發懵的康若華。
黑衣人第一時間衝過來帶走了失去麵具的康若華。
康若華十分無奈,陶煦不忘和晏澄品評:「嗯,太正直可玩不了這種遊戲。」
「宇晨弟弟學壞了。」晏澄說,「好室友,那你可要小心了,等下一不留神就有人來摘你麵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