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時候,時間是過得最慢的。
蘇雲希和謝墨安還好,沈昭畢竟不是他們的親人,所以他們還是能靜下心來。
沈燕就不一樣了。
從那扇門關上開始,她就一直在來迴不斷的走,看的蘇雲希頭都是暈的,不過知道她是擔心自家哥哥,這種心情蘇雲希能理解。
…
整整兩個時辰後,連蘇雲希都有些擔心是不是失敗了,那扇關著的門總算打開了。
看到門開了,沈燕第一時間衝了過去,拉住石大夫的手,焦急的詢問
“石大夫,我哥他怎麼樣,他的腿能接迴來麼,以後還能站起來麼?”
石大夫雖說滿臉疲憊,不過沈燕作為沈昭的妹妹,擔心自家哥哥,他還是能理解的,倒也耐著性子迴答:
“放心,他的骨頭包括碎骨頭都全部街接上了,他現在在是疼暈過去了。
這小子真是個有種的,從劃第一刀開始,硬是沒喊過一聲疼,是條漢子。
至於他的腿,如果不再受外傷,還是有很大的希望能恢複如初的,不過這段時間必須萬分小心,不可再受外傷了。
還有他這幾天可能會發燒,你照顧他的時候警醒一些,發燒的話要及時給他降溫”
沈燕滿眼含淚的點頭答應,並表示記住了,得了石大夫的允許,才輕輕打開門,去看看沈昭。
蘇雲希作為沈昭的東家,也進去看了一眼。
隻見沈昭整張臉都是毫無血色,衣服都被換了一身,顯然是接骨的時候疼得冒汗,汗濕了衣服。
他的掌心全是自己指甲扣出來的血印子,哪怕昏迷中,眉頭都是皺在一起的,可見有多疼。
沈燕從進來,眼淚就沒斷過。
蘇雲希隻能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安慰道“放心吧,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最難的時候都過來了,他會沒事的。”
沈燕也點頭“嗯,我哥哥會沒事的”
蘇雲希出來後看到石大夫完全不顧形象的癱坐在椅子上,哪裏還有一個醫者該有的風度。
不過看到蘇雲希出來後,他好似一下子就滿血複活了,眼神直勾勾盯著蘇雲希,要是被不知情的人看到,估計會被認為是色狼。
“蘇姑娘,能給我說說那麻沸散的事麼?”
石大夫是一刻也等不及了,好像一個饑渴了太久的人看到美味佳肴那種感覺,那直白的眼光仿佛能在蘇雲希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看著石大夫的表情,蘇雲希能理解作為一個大夫對於在醫術未知區域的執著。
不過她其實想說她就是口嗨呀,不知道她說收迴她之前的話,會不會被打死。
石大夫看著她麵色不是很好,還以為她不想說出藥方的事,不過想想也是,這種東西要是他,他也不願意分享。
“倒是我糊塗了,這種方子怎可隨便道於外人聽,還請姑娘原諒我的魯莽”
石大夫有些失落的說道。
“不是我不願意說,是我不知道這個方子行不行,如果是錯的,我說了那不是害人麼。”
“雲希,你不必有壓力,你想說就說,不想說也沒人能勉強你”
謝墨安雖說也很想知道藥方,不過他不願意強迫他,他希望她能隨心所欲一些。
要說蘇雲希知不知道麻沸散的配方,她還真知道。
在現代的時候,她一直被做夢困擾,搞得整個人整天無精打采,精神困乏。
所以她也跑了不少醫院,也看過中醫,不過都說她就是氣血不足引起的,錢花了不少,藥也吃了不老少,卻都沒什麼效果。
所以她就自己買了自學中醫的書,沒事就研究一下。
當時這個麻沸散的方子就是在書上看到的。
當時書上還標記了此方有待研究,不可胡亂使用,她就是好奇,所以才多看了幾遍。
沒想到自己還有穿越的一天,這還真就是歪打正著了,好像冥冥之中注定了一樣。
不過書上也寫了,不可試用。
她不知道如果說出來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得先說明,這個方子我不確定是真是假,還有你得發誓,絕不外傳,免得被有心之人利用。
也不可拿人命試藥,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不能用在病人身上,你能做到這幾個要求,我就把方子給你”
“我石南英用性命起誓,絕不把藥方外傳,不拿人命做實驗,在沒有絕對把握的時候,絕不用在病人身上,如若違背誓言,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
石大夫鄭重的發誓。
在現代可能沒有太多的人相信發誓這種無稽之談,不過在古代,對人還是有一定的約束力。
再說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還是能看出石大夫是一個有醫者仁心的人,蘇雲希就姑且信他一迴。
從此她也算與一個大夫搭上了交情,也不算壞事。
蘇雲希讓石大夫拿來紙筆,寫下了麻沸散的配方。
“曼陀羅花 生草烏 香白芷 當歸 川穹 天南星”
“我知道的就是這六味藥,至於具體藥量就不知道了,希望石大夫能記住自己說的。”
“蘇姑娘放心,我定會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你是叫蘇雲希吧,我就托大叫你一聲雲希”
說著石大夫從袖袋中掏出了一張銀票。
“這二百兩銀子是我畢生積蓄,我知道和你的藥方比起來不值一提,但還是希望姑娘能收下。”
蘇雲希卻是拒絕了,她是愛財,不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她雖不是君子,也知道這種錢不能收。
石大夫看蘇雲希確實不願意收,隻能作罷,最後他承諾欠蘇雲希一個人情,隻要蘇雲希的要求不違背法理,他都無條件答應了。
這個蘇雲希倒是沒拒絕,她想到家裏最小的蘇青宇喜歡學醫,以後要是他願意,可以讓石大夫收他為徒。
等蘇雲希和謝墨安從醫館出來的時候,已經到半下午了。
今天沈昭的事情算是有了定性,現在就等著這兩天挨過發熱期,情況穩定下來。
忙活了這大半天,身體已經有些吃不消了,現在終於可以放鬆一下了。
“走,姐請你吃大餐”
說完帶頭朝前走去,謝墨安對她這種一高興就自稱姐的習慣有些哭笑不得,還真是一個不拘一格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