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主仆三人就這樣在蘇家住了好些天。
眼見已經接近了十月底,高文彥打算等看看在鎮上上學堂的蘇青淮幾人就返程了。
姐姐的幾個孩子他就隻有蘇青淮兄弟倆沒見過,總要都見一見。
現在姐姐找到了,知道她日子過得很好,他也就放心了。
他不是不想帶姐姐迴去,可姐姐在這裏有了她的牽掛,她也說等年後,她一定會迴京看望爹娘。
話都說到如此份上,高文彥也不好強求。
雖然他也想在這裏多待些日子陪陪姐姐,可他的身份不允許他在外麵滯留太久,所以他已經開始為迴程做準備。
這天剛和姐姐聊完這話,出了房門,高文彥看到不遠處謝墨安和蘇雲希有些親密的動作,他不由得眉頭緊皺。
幾天的相處下來,他從姐姐那了解到了蘇雲希和謝墨安之間的所有事情。
他走到兩個人身邊,找了個借口把蘇雲希支開。
“雲希,你娘剛才說有事找你,你先去看看。”
蘇雲希信以為真的走開了。
看著她走遠了,高文彥才有些嚴肅的問謝墨安
“你們的情況我姐大致跟我說了一些,謝墨安你跟我說句實話,雲希真的是慧圓大師說的那個人麼,你確定麼?”
“文彥舅舅,這種事情我不可能拿來開玩笑!
“我知道你的為人,可這件事牽扯的太大,我怕你是心悅雲希,為了和她在一起,打算撒下這個彌天大謊,所以我必須確認一下。”
頓了一下,高文彥又接著說道
“雲希是我的外甥女,你的身份又是那樣特殊,如果找錯了人,那樣的後果可不是你們能承擔的。”
“文彥舅舅,我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我可以跟你保證,雲希真的是慧圓大師所說的那個人!
“可你所說的玉佩發生變化的事隻是你自己的說法,你要我怎麼能相信,如果事情出了差錯,那和這件事情有關的所有人會是什麼下場,不用我多說吧!
高文彥還是不太相信。
倒不是他看不起自己的外甥女,可當時慧圓大師預言,能讓玉佩發生變化的人可是能影響朝廷局勢的人,蘇雲希就一個農家女,她有何特殊之處擔得起這個預言。
謝墨安當然知道高文彥的顧慮,隻要是知曉這個事情的人估計都不會相信慧圓大師的預言會落在蘇雲希身上。
“文彥舅舅,雲希她培育出了高產稻種。”
謝墨安也拐彎抹角,直接把話拋了出來。
“高產稻種,能有多高產,再說這事跟我們說的事有什麼關係?”
高文彥不太了解謝墨安的意思。
“蘇家今年秋收的稻種平均畝產五百多斤,這事杏花村的人都知道,你可以隨便打聽一下!
“五百多斤?”
高文彥聽到這話也有些吃驚。
別看他一個公子哥,以為不懂農桑之事,其實恰恰相反,他對這些可是了如指掌。
畢竟高家的產業裏各處田莊可不少,這些都是他在管理,所以對於一畝稻穀能產出多少糧食他在清楚不過了。
就算高家最肥的田收成最好的時候也不過是四百多斤,而謝墨安說雲希培育的種子能達到五百多斤,怎麼能不讓人震驚。
“你沒和我開玩笑吧。”
“這事杏花村的人都知道,蘇家今年秋收的稻穀已經全部被各家買走了,你可以在村裏隨便打聽”
看謝墨安一副信誓旦旦的表情,高文彥倒是信了幾分。
“可就算這樣,也不能證明什麼呀”
“舅舅,民以食為天,老百姓的稻穀產量增加了,就能繳更多的賦稅,就能充盈國庫,讓更多的將士吃飽飯…”
都是聰明人,謝墨安的話說到這份上,高文彥已經明白了其中深意。
若蘇雲希所育稻種能廣泛推廣,那確實對大慶國意義非凡,也許真能影響朝廷局勢。
高文彥微微頷首“話雖如此,可這進程太慢,就算整個杏花村明年的稻穀產量能增收,對於大慶來說也隻是杯水車薪,要讓所有老百姓都能種上這個稻種,該是猴年馬月的事了!
雖說有些小驚喜,可時限太長,朝廷文臣武將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如果在這期間邊關有什麼變故,後果將不可設想。
“舅舅,雲希說不管是稻穀還是麥子,都是可以種兩季的,而且麥子的產量也能在四百斤往上!
謝墨安這時又冒出來了一句。
他已經知道蘇雲?臻g裏種的第一茬麥子都有了畝產四百斤的產量,那麼第二茬如果直接用空間出產的種子種植,產量隻高不低。
不過為了保守起見,他把產量說低了一些。
高文彥直到謝墨安說完後幾個唿吸都沒迴過神來。
他聽到了什麼?
他竟然聽見謝墨安說稻穀和麥子能種兩茬,真是開玩笑,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聽說呢。
要真有這種好事,大慶國哪裏還有這麼多吃不飽飯的人。
可看著謝墨安不似開玩笑的表情,高文彥也神情嚴肅了起來。
“你確定真的能種出來嗎,這種事可是自古以來都沒有過的!
謝墨安答非所問“我相信雲希,她說行,就一定行!
高文彥看著他也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
氣他這種沒影子的事就敢這樣誇下?,笑他對自家外甥女的一片赤誠。
不過高文彥還是希望這事能成,這樣的話,大慶國運必將蒸蒸日上。
想到這高文彥突然改變了主意,那就先不迴京,他就在這陪謝墨安等著,看著能不能見證奇跡的發生。
兩人剛聊罷,蘇雲希迴來了,疑惑地看著兩人,“舅舅,你們剛剛在聊什麼?”
高文彥笑了笑“沒說什麼,就是覺得突然舍不得你們,想多留段時間,暫時不打算迴去了”
“那最好啦,娘親盼了你這麼多年,好不容易來了,可不得多待些時日!
蘇雲希高興的說。
就這樣,原本要啟程的主仆三人又留了下來。
最高興的就是婉娘了,能和娘家人多待一段時間,她自然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