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事情,已經超出了武焯的控製範疇。一不小心,真有可能讓他墜入深淵。
一番思考過後,武焯離開了審訊室,他憂心忡忡的來到了局長辦公室。
門都沒敲,一進門武焯就對著坐在辦公椅上的男子問道:“局長,你怎麼沒說你讓我抓的人是李峰?”
被叫局長的人同樣是個中年男子,他看著沒敲門就闖進來的武焯,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不悅。
反而是笑嗬嗬的站了起來,“我還以為是多大的事呢?抓了一個嫌疑犯,不是一件好事嗎?”
一邊說著,局長一邊走到門口把門給關上。
隨後走到武焯麵前笑道:“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觸犯了國度的律法就得受到製裁。俗話說得好,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武隊長,你在治安局工作了這麼多年,你不會不懂這個道理吧?”
“局長,可是……!
武焯還沒說完,局長就打斷了他的話,“沒什麼可是的,特事特辦。等鑒定科的報告出來,是不是他不就一目了然了?”
聽了局長的話後,武焯道:“局長,話是這麼說。但是受害者現在還在搶救當中,無論鑒定報告的結果如何,同樣得等受害者出來指證,這事才算是站得住腳。”
局長搖了搖頭,“這些你就不用管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看好嫌疑犯,不得讓任何人接近他!
說到“嫌疑犯”三個字時,局長還特意加重了聲調。
這一下,武焯算是完全明白過來了,他已經被拉進了這場旋渦之中。
他武焯怎麼可能看不清南方的局勢,這個李峰才來嶺南幾天?就已經把整個南方的黑色地帶與商界掌握在了手中。
嶺南呂家背靠京都呂家,當初在嶺南甚至整個南方也算是龐然大物了吧?可是才幾天時間,就已被李峰經神不知鬼不覺的給吞並了。
這樣的能量,是他做夢都不敢想的事。要說李峰後麵沒有京都大人物的支持,他是一萬個不相信。
從這一件件事情當中,武焯嗅到了一股他人生中最危險的氣息。
他知道,一旦被卷入其中。他這樣的人炮灰都算不上。
看出了武焯的顧慮,局長開口解釋道:“武隊長,李峰的罪名一旦坐實了。你這個副隊長的位置,也得該往上挪一挪了。哪怕是我的位置,你也是有這個能力坐上來的。你總不能在副隊長這個位置上,坐上一輩子吧?”
武焯眼睛微微瞇起,看著眼前的局長好一會後才認真開口說道:“局長,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聞言,局長看著武焯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就對了嘛!忙你的去吧!”
武焯轉身就走,不過當他打開辦公室的門時,局長突然開口道:“武隊長,你一定要記住,所有犯罪分子都是我們治安局的天敵。”
武焯迴頭看了一眼這位“正義凜然”的局長後,點了點頭離開了。
現實生活中,有時候就是這樣的諷刺,一些嘴裏常常高喊著正義的人,往往就是正義的絆腳石。
一個國度要想繁榮昌盛,就得消滅這些虛偽的人。
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治安局的電話快要被各方勢力給打爆了。
此時最為清閑的人,反而是被人們稱作鐵麵判官的嚴明嚴大隊長。
辦公室內,隻見他悠閑的看著報紙喝著茶,審訊室內李峰的狀況如何他也不管不問了,與之前闖審訊室的他完全判若兩人。
而審訊室內,麵對武焯的詢問,李峰依然隻字不提。
此時的武焯也失去了耐心,他對著一旁的記錄員小聲道:“把設備關了,你去外麵休息一下!
記錄員聽了後,關上所有設備後離開了審訊室。
此時,審訊室內隻剩下了李峰與武焯兩人。
看著閉目養神的李峰,武焯道:“李峰,如果你繼續頑抗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如果你配合我的工作,我還可以替你說說情!
聽了武焯的話後,李峰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看著無武焯輕蔑一笑,“我一直都很配合你們治安局,要不然我現在也不會安安靜靜的坐在這裏一整夜!
說完,李峰一臉玩味的繼續說道:“你不會天真的以為,憑你也能夠抓得住我?”
“我之所以保持沉默,是因為我不是行兇者,我有自己底氣。反倒是你們治安局,放著真正的兇手不管,反倒是抓著我這個見義勇為的人不放。這不得不讓我懷疑,這是你們治安局針對我李峰做的一個局!”
武焯聽完李峰的話後,內心深處震驚不已。
哪怕是有著多年辦案經驗的他,也是對李峰束手無策。
看著一言不發的武焯,李峰繼續道:“不要為了一些口頭承諾,誤了自己的前程。看你的年紀,家裏應該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了。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我想你應該很清楚才是!
說完,李峰閉口不再言語。
因為這些話,已經足夠麵前的武焯消化好一會了。
要說如何擊破一個人的心理防線,作為頂尖殺手的李峰在擅長不過了。
不過李峰也在賭,賭武焯是不是一個良知未泯的人。
如果一個人為了自己的前途,可以舍棄與自己有關的任何東西,那這番話也當李峰白說了。
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武焯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還沒放下手中的水杯,原本不說話的李峰再次開口道:“出於人道主義,我們的武副隊長,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也倒上一杯水!”
武焯聞言,鬼使神差的“哦”了一聲後,連忙給李峰倒了一杯水。
喝完水,李峰道:“其實沒有這檔子事,我們倆幾乎是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當然,我李峰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來嶺南才幾天的時間你也清楚,我做了些什麼事你應該也清楚!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我李峰為什麼會出現在南方?為什麼我才出現在南方沒幾天,好像就做了別人幾輩子都完成不了的事?”
武焯聽完後,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因為此時的他,手心裏已經全是汗,心裏也掀起了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