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旁的金在盛看向了圍牆上的父親。看到金在盛投來的目光時,金泰尚輕輕搖了搖頭。
意思很明顯,靜觀其變。
戰圈內,身上這久違的疼痛感,並未使李峰退縮,反而令他聚精會神的投入到了激烈的戰鬥之中,內心之中也變得愈發興奮起來。
而每一次的格擋與攻擊,李峰都是全力以赴。
李明遠的確是一個極其罕見的奇才,竟然能夠想出如此獨特的“疊浪”攻擊方式,這實在是令人驚歎不已。
這種攻擊方式不僅需要對力量的精準掌控,還需要能夠隨心所欲的調動身體的每一寸肌肉作為發力點。
李明遠卻能夠將這兩者完美地結合起來,創造出如此精妙的攻擊技巧,這無疑顯示出他在戰鬥技巧方麵的天賦和造詣。
李明遠的攻擊如同疾風驟雨一般,越來越快,讓人眼花繚亂。而李峰則在這猛烈的攻勢下節節敗退,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
沒過多久,李峰的衣衫已經被撕裂得不成樣子,破碎的布條在空中飛舞。
他的周身已經被鮮血染紅,觸目驚心,原本潔白的皮膚此刻也被染成了暗紅色。
更可怕的是,李峰手上的肌膚已經完全綻開,鮮血不斷地從傷口中湧出,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灘灘暗紅色的血跡。
看著狼狽不堪的李峰,李明遠得意的笑道:“真是沒想到啊,地下世界從無敗績的索魂使,竟然是殿堂境的強者。你這個被稱作掌握地獄之門的男人,今天,就讓我來送你下地獄吧。”
李峰艱難的站直身體,看著李明遠笑了起來。
原本潔白的兩排大白牙,此時已被鮮血染紅。
“李明遠,不得不承認你是一個奇才。但是你忽略了一件事,我今年也才24歲啊!”
“什麼?”李明遠驚唿道。
一旁,金家父子同樣對李峰的話震驚不已。
作為殺手學院的教官,李明遠當然清楚。一個頂尖殺手的易容術,能夠以假亂真毫無破綻可言。
可24歲的殿堂境強者,他還是頭一次聽說與見到。
要知道,當年的他也是快接近三十歲的時候才達到了偽殿堂境,那已經很讓人震驚了。
可如今麵前這個24歲的青年,已然達到了殿堂境。這樣的天賦,再過幾年,那還得了。
這時,李明遠對李峰的殺心已經達到了頂點,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人活著。
“夭折的天才很多,並不多你一個。”
話音未落,李明遠再次發動了攻擊。
李明遠的眼神中透露出了濃烈的殺意,他如同一頭發狂的野獸一般,直直地衝向了李峰。
然而,麵對如此兇猛的攻擊,李峰卻沒有絲毫的退縮之意。
盡管他的身上已經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但他的步伐依然堅定,毫不遲疑地迎著李明遠衝了上去。
這一次,李明遠的攻擊也達到了全盛狀態,絲毫不給李峰留有餘地。
而麵對全盛狀態下的李明遠,李峰越發顯得吃力。
綻開的肌膚之下,每一次抵擋都使李峰身上的鮮血如泉湧四處噴濺。
仿佛他的身體就像是一個被刺破的水袋,鮮血不停地從那一道道猙獰的傷口中噴湧而出。
金在盛看著李峰的模樣,臉上越發的凝重起來。
他擔心這樣下去,李峰肯定會出事。但李峰絕對不能在高麗出事,那樣的後果他承擔不起。
至於李明遠口中所說的幡然醒悟,金在盛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一個潛伏在高麗二十年的人,而且還是地下世界殺手學院的教官。
這樣壞事做盡的人,怎麼可能會因為短短幾句話就能夠幡然醒悟的,早幾年幹嘛去了。
這樣的話,用來迷惑那些年事已高的老糊塗還差不多。
而金在盛的父親確實是年事已高,說老糊塗嘛,也不至於。
但是上了年紀的人,多多少少會比較容易產生仁慈之心。畢竟李明遠的父親,還曾是金泰尚的老部下。
一番思量過後,金在盛不再征求自己父親的意見,全身氣勢暴漲就要加入戰鬥。
不過就在這時,戰鬥中的李峰則是開口阻止道:“金家主,不必!”
李明遠當然知道一旁的金在盛按耐不住了,同樣也明白金在盛的心裏想著什麼。
於是他開口道:“金在盛,如果你心存顧慮,那我待會留他一命,你也好給九州一個交代。”
留李峰一命?
即便李峰有幸活著迴到九州,恐怕也隻是一個廢人罷了。
“留我一命?李明遠,難道你就那麼自信嗎?”
說著,麵對李明遠砸來的拳頭,李峰一聲嘶吼過後迎了上去。
“砰砰”兩道悶響傳開,兩人各退了幾步。
李明遠雙腳穩穩地站住後,雙腳仿佛在地上生了根一般,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此時他的眼睛瞪得渾圓,就像兩顆巨大的駝鈴,死死地盯著李峰,眼神之中充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
剛剛他的臉上原本還掛著一絲戲謔,但此刻卻完全被驚愕所取代。
嘴巴微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卻發不出聲音,就這樣看著李峰,仿佛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一旁的金家父子看到這一幕時,臉上的表情與李明遠如出一轍。
看著對麵站著的李明遠,李峰“嘿嘿”的笑了起來,就像是一個大男孩迎來了人生中的第一場戀愛。
李峰笑得非常開心,開心的都忘了他身上那觸目驚心的傷。
“李明遠,非常感謝你。不得不說,你是我見過的教官之中,最為出色的一個。”
李峰的話音落下,李明遠才迴過神來。此時他臉上的表情,就像剛剛做了一場噩夢。
他看著李峰不停的搖著頭,仿佛李峰就是他夢裏的那一頭惡魔。
許久之後,李明遠才不可置信的說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是我耗費了無數心血與汗水才鑽研出來的戰技,你怎麼可能一學就會。”
說著,李明遠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踉蹌著退去。
嘴裏還在不停的說著,“你不是人,你是這世上最無恥的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