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虔誠地跪在地上,一遍遍喚著主的名號,旁若無人地俯身跪拜,裸丨露的身軀上被刻畫著詭異的圖案。
「主,請原諒我的過錯,原諒我的過錯!我會成為您最虔誠的信徒,請接受我,接受我!」
江月昕持著槍的手微顫,緊盯著眼前虔誠跪拜的人。
可惜他的虔誠來得太遲了,他被主拋棄,受到千倍萬倍的折磨。
那代表著什麼,昭然若揭……
玩家江月昕,三年二班的班長,被遊戲造物主選為七宗罪之首的傲慢,是這場遊戲裏第一個背叛祂的信徒。
他的結局,就是她的結局。
「傲慢,將死於傲慢。」
在這一刻,江月昕突然明了這句話真正的含義。
她從來沒有選擇的權力,「能夠選擇」不過是她的自以為是,從被拉入這場遊戲起,他們註定要成為祂的信徒。
背叛的下場,試圖弒神的下場,此刻明明白白地展現在她眼前。
江月昕捏著拳頭,緩緩下蹲試圖與眼前的人交談,「你叫什麼?出生在主的國度嗎?」
「主的國度?哈哈哈哈哈哈……」剝皮人仿佛聽見世上最可笑的事情,他用悲憐的眼神看向江月昕。
「江月昕,你忘了我,你什麼都忘了!我是大衛·馬恩斯的跟班。是你,是你!當初信誓旦旦地提出弒神,慫恿我們選擇否,放棄我本該擁有的一切。但是你什麼都沒做到,沒有!你將我們所有人都騙了,你是導致這一切的兇手!」
「騙子,騙子!兇手!」剝皮人用最激烈的語氣控訴著過去的經曆,憎恨與痛苦猛烈地湧向他的心。
他顫粟著站起身,大叫著朝她發起攻擊。
「騙子!這裏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江月昕的腦袋嗡地一下,下意識地防禦動作,使她輕而易舉地推開了生命體徵微弱的剝皮人。
脆弱的身軀「砰」地倒在血泊裏,白熾燈刺眼的燈光無情地射下。剝皮人咯咯地笑個不停,淚水落在臉部的血窪,他強撐著力氣喊了最後一聲「騙子」,痛苦悄無聲息迅速地帶走了他的性命。
江月昕靜默地凝望槍口,抹去臉上被濺射的血液,起身朝著屍體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走廊盡頭觀看這一幕的精神病,驚恐地大叫逃跑。
「她殺了他!她殺了他!主召喚迴來惡魔,她要抹去當年的真相,我們都會死,會死!」
空蕩的走廊裏,到處都是猩紅的血液,角落裏的病床上,是死去不久的病患們,他們無一例外地,皮肉上被雕刻過意義不明的圖案。
江月昕經過被血灌滿的浴缸,在盥洗室裏打開水龍頭,用清水一遍遍洗去手上的鮮血。
她經過的病房,一個接一個地轟然關閉,錯綜複雜的走廊裏,每個精神病患都避如蛇蠍地離她遠去,嘴裏喊叫著驚恐的話語。
「哦天吶,怎麼會有人告訴她過去的事情,她根本不會懺悔,所有人都會重蹈覆轍,都會!」
馬丁靴踏在瓷磚上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三個班級藏身的走廊盡頭,約書亞站在哪兒,靜默地眺望她的身影,仿佛已經有預料地,迎接著她的審問。
「約書亞,兩年前我們來過這裏對嗎?」
嘈雜的人群變得寂靜,他們用探究的眼神不明就裏地打量著兩人。
「什麼意思?他們在說什麼?」三年五班的同學竊竊私語,到處詢問著想知道的答案。
「她把剛才的怪物引走了?問這個問題的意思是?」
「我怎麼知道,你不如問問二班的人。」
「得了吧,二班的人我看也不咋明白,先別說話……」
約書亞沒有迴答,直到槍口抵到他的腦門,原本站在周圍的人群一下子變得躁動不安。
「昕老師,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先別這樣!」薛鴻海眼皮突突地跳,因為他清楚地看見了手丨槍利落地上膛,將要扣動扳機的手指已經開始用力。
他們不清楚江月昕離開的時候,經曆過怎樣的事情。對於等候在這裏的同學們來說,他們唯一知道的就是,理察探員的衛星電話沒打通,聯邦調查局隱瞞了瘋人院的秘密。
麥可警長連聲驚嘆,舉著手緩慢地靠近兩人,「哦,江!我記得他是你的助手,在事情未調查清楚前,我們最好不要內部產生矛盾。」
「班長……就算兩年前我們經曆過這個副本,那怎麼了?」喬雪一頭霧水,試圖阻止這件事。
雖然她平時沒怎麼注意過四隊的約書亞,也明白三年二班同學之間的關係相當親切,江月昕對約書亞的信任值,已經和五人組不相上下。
「告訴我你隱瞞的事情,約書亞。」江月昕置若罔聞,右手未曾動過分毫,「兩年前死的人不是顧一銳。」
話音落下的瞬間,當初知曉約書亞擁有兩年前的記憶,遊戲經曆過循環的同學們,眼裏是藏不住的震驚。
「暴怒天使替遊戲造物主降下神賜,為什麼這樣做?」江月昕扣著扳機的手指不斷顫抖,她第一次用幾乎崩潰的語調詢問他。
「你到底是另一個世界的存在,還是和我們同樣的存在?」
轟地一下,無數藏在他們心底的疑問,在這句話落下後,再忍不住吐露。
二班有二班的疑惑,不知情的其他小隊成員,發瘋一般地想要問個究竟,得到是副本93號公路學校發生的事情,對於遊戲循環的說法,顯然無法接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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