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你要是再敢咬我,再不許踏入徐宅半步。」說?完拉開蘇禾的手要站起來。
但好不容易才把人騙下來的蘇禾哪裏肯罷休,雙腿立馬纏到徐延的腰上緊緊夾住,不要他走,興奮的問:「下次?還有下?次啊?你記著?啊這次可又是你自己說?的,別又像白天說的那樣不認帳,但下?次我肯定不咬你,一定好好親!」
「最近別的沒?什麼長進,就這死?皮賴臉的功夫真是……趕緊鬆開。」溫和的氣息沒?有了,顯出幾分商場上的戾氣,若是再仔細些還能分辨出幾分無可奈何。
「不要,我現在要酒後亂性,你不能反抗。」蘇禾借酒撒潑,不肯退讓。
「……」徐延忽然很認真的端詳蘇禾的臉,忽而嘆息,「你變了好多,你哥哥才走多久,沒?人管你怎麼變成了這樣。」
蘇禾卻覺得他好像在說?:你怎麼變得這麼不要臉了?
「隻?是你以前不夠了解我罷了,這是天?性,以前被?我哥壓著?呢,現在你也別管那麼多反正我就是要跟著?你,你沒?跟我哥做過吧,趕緊的我也是第一次,少廢話動作快點都?是男人別搞得那麼貞烈,這次包你滿意還想來第二次。」說?著?還暗示性的用腳踝摩了摩他的後腰,「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快點啊,說?不定今晚時間還不夠用。」
徐延不為所動,黑暗裏他的身形山一樣沉抑。
「你成天?就想著?這些事?嗎,為什麼一定要這樣逼我。」最後那點戾氣也盡數消散了,隻?剩下?黑夜裏一種莫名哀傷的悵然,「你知道我是誰嗎,又知道你是誰嗎?」
蘇禾就是準備死?纏爛打讓人就範,但是沒?想到徐延竟然來這麼一套,苦情戲似的,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始料未及的蘇禾也不免有些猶疑躊躇:「你……」尾音因為不知到底說?什麼才好而拖長,最後忽然變得有些古怪。
「你頂到我了。」蘇禾訕訕的轉了調子,畢竟那感覺越來越明顯了,他不能忽視。
「迴去吧,明天?就走,你需要好好想想,我也一樣。」這次徐延輕而易舉的就擺脫了蘇禾站了起來,泳池岸邊蘇禾還怔怔的躺在地上,麵朝夜空。
「真的不來一次?」蘇禾還在垂死?掙紮,甚至開始放狠話,「下?一次你想來我可不保證我還是第一次了。」
徐延溫溫和和的一笑,把蘇禾拉著?坐了起來:「你敢去找別人試試,到時候我倒是不介意幫你哥哥揍你一頓。」
徐延走了,蘇禾一個人坐在地上目送他離開,黑夜裏他的背影很快就消失了,一陣夜風吹過,蘇禾打了抖,真冷。
再難對付的男人隻?要夠不要臉去死?纏爛打,就沒?有攻不下?來的——即便徐延心裏有人。
蘇禾當然知道在感情上死?人往往更容易得到人心,更值得被?寬容原諒,優勢占盡,所以現在蘇宜就是徐延心裏白月光一樣的存在——如果蘇宜活著?是決計不會有這樣待遇的,相愛相殺到最後隻?會兩敗俱傷。
不過死?人往往也最難守住人心,因為他所憑藉的就隻?有那點虛無縹緲的餘情。
自己這個掛掉的「白月光」現在揮著?鋤頭來撬自己的牆角,敵明我暗,簡直沒?有理由不成功,蘇禾很有信心。
經?過昨天?晚上的「泳池」事?件之後徐延的嘴又繼續腫著?了,白天?的時候依舊是一個人待在書房裏不見人,外麵也沒?有人敢來打擾,就這樣一直到了九點左右才有人過來小心翼翼的敲門。
那人也沒?敢進來,就站在外麵說?話,說?是蘇二少病了,問要不要通知一下?蘇家的人把人接迴去。
「怎麼病的?」門從?裏麵打開,徐延就站在門內,外麵的人看?了一眼就驚得急急低下?頭迴答,「已經?讓醫生來看?過了,是受冷著?涼,聽人說?昨天?晚上蘇二少出去了一次,一直到半夜十二點左右才渾身濕透了迴去。」
在聽到「十二點」的時候徐延明顯皺起了眉頭,不等那人話音落下?就已經?率先出門離開了,背影消失得很快。
徐宅雖然很大,但安排蘇禾住的客房離書房並不算遠,沒?用幾分鍾徐延人就已經?到了蘇禾的房間,正巧跟要離開的醫生打了個照麵。
「嚴重嗎?」徐延駐足問。
被?攔下?的醫生抬頭一見徐延先是一愣,盯著?徐延的嘴看?了好一會才後知後覺的迴過神迴答:「不算太嚴重,已經?給?他打了退燒針,沒?什麼事?了。」
對方的古怪徐延看?在眼裏,但嘴上的傷他沒?心思管,徑直就進了房間。
裏麵的蘇禾還是醒著?的,見到徐延進來就偏頭去看?,他臉色燒得發紅,擁著?雪白的被?子,有氣無力的撐著?眼皮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
「昨晚為什麼那麼晚迴來,不知道外麵在吹風嗎?」徐延在床邊坐下?,語氣裏多少有幾分責備。
「都?怪你,昨晚你也不管我,要是你答應了我就不會發燒了,哦,也許還是會發燒,不過跟這個性質完全不一樣,現在這個發燒我很不喜歡。」蘇禾半是埋怨半是耍賴,然後去拉了徐延的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你摸摸好燙啊,難受。」
指尖的觸感確實燙人,徐延有些心軟了,也沒?有忍心再去責怪蘇禾和他滿嘴的火車,放柔了聲音:「好好睡一覺吧,已經?打了針睡醒了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