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送走醉醺醺的賓客之後,亮如白晝的院落才算沉寂了下來,隻留下滿地狼藉。
顧渙讓趙琰和苑竹把蘇丞相一家人好生送了迴去,自己才搖搖晃晃的進了新房。
按照媒婆教的順序,顧渙用喜稱揭開罩在蘇未頭上的喜帕,「寶寶,我終於把你娶迴來了。」
蘇未咬著唇,並未擦胭脂的臉頰上也染上了紅燭的光芒。
「夫君。」
「嗯,再叫一聲。」
「夫君。」
「乖。」顧渙俯身,在對方的唇瓣上輕咬了一口,又像吸果凍一般吮了一下。「甜的。」
蘇未羞赧地推開他,「顧哥哥,你又逗我!」他明明什麼也沒吃,怎麼會是甜的呢。
「沒有,就是甜的。」
顧渙認真地看著他,大有和他辯論一番的衝動。
蘇未不想和醉鬼計較,隻能咬牙忍了,「好好好,你說甜的就是甜的。」
違心安慰的蘇未沒有發現,在他這句話落,顧渙的眼神就瞬間深邃了起來。
大喜之日,顧渙怎麼會真的喝醉呢,他早早地就喝了解酒藥,現在清醒的很呢。
可他就是想看蘇未哄他的樣子,因此顧渙裝的更像了。
「寶寶,我們還要喝交杯酒。」
說罷,就腳步蹣跚地走過去,把斟滿的兩杯酒端了過去。
蘇未伸手,正準備接過那鑲滿寶石的酒杯,結果連邊都沒挨到,就被顧渙昂頭一口悶了。
「這是我們兩個……唔……」
突如其來的親密,將蘇未嘴邊的話語堵了迴去。他顫顫巍巍地閉上眼,任由顧渙放肆的占領自己的守地。
一吻畢,顧渙低頭在他臉上囁吻個不停,蘇未喘息未定,軟軟地倚靠在對方身上。
就在他以為要繼續的時候,顧渙突然放開了他,埋頭在他頸邊平定著衝動。
「顧哥哥?」
「夫君?」
顧渙悶悶地哼了一聲,然後隔著衣衫,在蘇未的肩膀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不會留印子,但也無形地警告了還在勾人的蘇未。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貼在一起,跳躍的在燭光中合成一副親密無間的畫卷,印製在牆麵上、床簾中。
好一會,顧渙才抱著自家寶寶起身,大踏步的走向梳妝檯的位置。
「頭飾重,卸下來吧。」這套紅寶石的頭麵,可是顧渙親手雕刻出來的,所以他很清楚,長時間戴著它,對脖子是一種不小的負擔。
聞言,蘇未乖巧的應了句「哦。」然後才妝匣中取出一把檀木梳,側身遞給顧渙。
顧渙仔細地散開發絲,把固定在上麵的發飾一件一件的取下來,全程沒有拽到一根頭發,把蘇未舒服的差點睡了過去。
「流口水了。」
「什麼?」蘇未迷迷糊糊的坐直身體,下意識的伸手去摸,結果幹爽的很,哪裏流口水了。
「你又騙我!」
顧渙睜著眼睛說瞎話,「沒有,可能是我剛才看錯了。」
蘇未晃晃腳尖,決定不在這個好日子裏找茬了,就勉勉強強原諒了顧渙。「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哦。」
「嗯,知道了。」顧渙用檀木梳一下下的順著頭發,最後索性直接上手,一邊撫摸著那如同綢緞般順滑的烏發,一邊暗自哼著偷學到的歌謠。
一梳梳到頭。
兩梳梳到尾。
三梳梳到白發與齊眉。
「我們還有很多個白發與齊眉。」刻意壓低的聲音非常模糊。
但蘇未還是如有所感地迴頭看他,「夫君?」
顧渙放下梳子,十指相扣地握住蘇未的手,「先吃東西吧。」
他敢肯定,自家寶寶鐵定沒吃送進來的菜。
蘇未確實沒吃,當時他激動的都快蹦起來了,哪裏還吃得下飯啊。倒是現在有顧渙陪著,他才有了一絲真實感。
兩人你儂我儂地吃完不知道是晚飯還是夜宵的飯食之後,顧渙就讓人送來了熱水,親自伺候著蘇未洗完,又拿著布巾,利用自己修煉出來的內徑,把對方的頭發烘幹之後,自己才就著蘇未用剩下的水,草草沖洗了一下。
擁著蘇未躺在大床上,顧渙嗅著對方發絲間的香氣,就準備睡過去。
「顧哥哥,我們是不是還差一件事啊?」蘇未揪著顧渙的衣領,睜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懵懂地看著他。
昨天晚上,丞相夫人給他送來了幾本書,又拉著他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臨走時還叮囑他好好把書翻一翻,以後伺候好夫君,好好過日子。
他翻開看了一眼,就被裏麵過於直白的畫麵驚呆了,最後做賊一樣的把書壓在了床鋪下麵,什麼也沒記住。
但丞相夫人說的一些事情,他還是有印象的,就比如說,要像畫冊裏一樣親密了,才算圓房的。
顧渙意味不明地瞧了他一會,「真想做?」
「我們成親了,那不是必須要做的嗎?」
顧渙勾起唇角,扣著蘇未細腰的手掌瞬間收緊,「既然寶寶想做,那我奉陪到底。」
蘇未稀裏糊塗的被壓在身下,緊接著就被拽入了欲望的漩渦。
第255章 農門狀元vs丞相公子23
翌日,蘇未抱著被子不理顧渙,任憑對方怎麼哄,都不看他一眼。
「寶寶,要上藥的。」
蘇未撇撇嘴,要哭不哭地辯駁,「誰家藥長這個樣子啊!」跟個圓潤的大珍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