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對金錢的渴望太深,也可能是對自己兩次進監獄都是因為同一個人而怨恨,臨死之前,原主都咬牙切齒地喊著那個刻入骨髓的名字。
「蘇未!」
「我想要的,一定會得的……」
……
這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名字讓顧渙立馬平息了罵人的心理。
根據原主零散的記憶,顧渙又整理出了他第二世的騷操作。
比起第一世的海王行為,這一世的原主要潔身自愛不少。因為他的目標從始至終就隻有一個,那就是騙得蘇未的信任,然後將他所在乎的一切全部奪過來。
他也確實做到了。
從入學開始就樹立的深情人設,到畢業才堪堪摸到了蘇未的身邊。於是原主又進行了學術深造,想要通過這種手段來表明,自己是個不慕名利的高級知識分子,而時常跟著蘇未出入各級頂級宴會,也不過是單純的喜歡罷了。
就這樣,在所有人的促成下,蘇未勉強答應了和原主試一試。
原主欣喜若狂,在人設方麵也裝的更加得心應手起來,他隱藏的極深,平時對蘇未也是照顧有加,處處是一副溫柔君子的模樣,在較為混亂的gay圈裏就是一股清流。
可又有誰能夠想到,在上輩子,原主就是個談過無數女朋友的直男。包括這輩子,也是裝出來的深情。
但原主演的太好了,以至於蘇未也逐漸被他迷惑,明裏暗裏的幫助他。
直到原主功成名就,成了材料學類專業最著名的導師,還加入了國家航天局進行航天材料研究,一時之間,當真是風頭無兩。
在連續遭到好幾次委婉拒絕約會的要求後,被利用得徹徹底底的蘇未終於迴過神來了。
不過原主的事業基礎早已墊底好,再加上他職業的原因,蘇未根本不可能對他做出一些造成傷害的事情。
脾氣本就不怎麼好的蘇未差點氣個半死,轉頭就資助了一個和原主工作性質相同的民間團體組成的研究組,想要藉此來打擊原主的事業。
可再經過授權的民間組織,也比不過人才雲集的國家航天局。
為了資助這個研究組,蘇未花費了大量的金錢和人脈來購買那些昂貴的器材和材料。因此 還沒有完全繼承公司的蘇未承擔了巨大的壓力。
蘇父也因為蘇未不聽他的勸,一意孤行地踏入這個被國家壟斷的行業深坑而氣惱,竟然轉頭就資助了一個同族親戚家的孩子,準備將其培養成新的繼承人。
蘇母氣的和他大吵一架,勉強過了幾年,最後還是離了。
一件又一件的難事都堆積在了蘇未的肩頭,他也硬是咬牙撐了下來。
但就在研究出成果的前一夜,被原主買通的一個研究員助手,一鍵銷毀了他們試驗了無數次的數據和注意事項,就連紙質報告都不放過,故意製造出電路起火的事故,將蘇未的希望全部埋葬在了那堆灰燼之中。
本來這個時間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偏偏卻有兩位研究員討論出了新問題,兩個人大半夜的跑到了實驗室做實驗,等大火燒到門口的時候,他們已經無法逃出去了。
因為涉及兩條人命,所以作為老闆的蘇未需要接受檢查。
也就是在這個蘇未被隔絕的時間內,原主請了一批水軍,把這個實驗室的形象抹黑,順帶著將它的老闆也拉下了水。
等蘇未出來的時候,事件已經發酵完畢,不是他一個人的力量能撐得起的了。
潮水般的罵聲傳來,全都在申討蘇未剋扣實驗室專項資金,從而導致電路老化,間接害死兩條人命的事。
蘇未忙得焦頭爛額之際,卻接到了來自醫院的電話,說是蘇母受到了刺激,突發性腦溢血,現在已經生命垂危了。
蘇未緊趕慢趕,也隻見到了母親的最後一麵。
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終於來臨。
失去了一起的蘇未同時也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他先是安排好蘇母的下葬儀式,完了又處理那兩位被無故燒死的研究員的後事,等所有事情有了決斷後,便開著車,抱著必死的心態撞上了原主。
「艸。」狗血他媽給狗血開門都沒有這麼狗血。
顧渙一邊暗罵,一邊加快了洗漱的速度。
他現在處於原主重生的第三世的最開始,還是一個剛上大學的新生,原主的海王攻勢還沒有開始,一切都還來得及。
他的名聲還沒有被敗壞,也沒有來得及勾搭什麼不三不四的人,蘇未更是不知道還有顧渙這麼一號人,此時依舊是一個肆意昂揚的年輕人。
可能是知曉了這個還算是好消息的消息,顧渙連被古板嚴格的魏老師站在門口都沒了怨言。
「這位遲到的同學,請你迴答我的問題。」這是魏教授對待遲到或者搗亂同學的傳統,問的問題也都是非常艱澀難懂的那些。
魏教授不覺得顧渙能答上來,所以他隻是稍微停頓了幾秒,便揮揮手準備讓這個倒黴學生站到後麵聽去。
「航空材料精密成型技術主演研究航空金屬材料與熱處理、金屬塑性成型基礎、鍛造工藝與鍛模設計……進行鍛壓設備操作、鍛壓工藝及模具設計、鍛壓工藝實施與控製……」
源源不斷的理論從顧渙的嘴裏冒了出來,不僅驚呆了一眾同學,還讓以嚴肅出名的魏教授露出了一個相當溫和的表情。
「還不錯,就是光有理論還不行,最後自己上手試試。行了,坐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