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檯上已經一排空酒杯,優雅的琴聲貫徹這裏,不同於右城的喧囂吵鬧,這裏的酒屋更讓人想要享受生活,客人很多都有明顯的動物特徵,但卻都很高興和善。
八個章魚觸手從他的下身伸展出來,酒瓶就在空中沒有落下來的時候,韓燼再次見到還是覺得漂亮震撼。
他用人類雙手搖晃雪克杯,一杯蔚藍色如同大海的烈酒送到韓燼麵前,說:「請用。」
韓燼將麵前酒水一飲而盡,辣到嗓子都發麻,真夠烈的。身旁是滿身酒氣的波尼娜,還有被迫喝了兩杯的如甕治。
「那個什麼森淼是不是暗戀你們老大?」韓燼問,又端起一杯舊時代的一種酒——幹馬天尼,就像是喝水倒入嘴裏。
「啊?怎麼這麼說?」如甕治喝酒上臉,白淨的臉蛋紅撲撲,摘下來眼罩,一鳥瞳一正常的瞳孔看向韓燼:「其實我挺費解的,你和老大,真,來真的啊?」他捂住酒杯口,拒絕章魚觸手再倒酒,被波尼娜一把扯開胳膊:「你不喝酒跟我們來做什麼,倒!」
「我真不能喝了,波尼娜我快吐了!」如甕治被她勒住脖子,酒杯再次被滿上。
韓燼最近的衣服都不合身,特寬鬆,袖子也長,坐在那裏竟然顯得很乖,但他紅色的眼睛都是狠厲:「怎麼我不配追你們老大嗎?」手指敲了敲桌麵示意加酒。
如甕治又被波尼娜灌進去一杯酒,胸膛炙熱炙熱的:「我就是不懂老大怎麼突然對你態度就…」那個詞叫什麼來的,如甕治怎麼也想起不來。
波尼娜與韓燼捧杯,補充:「突然就轉變了,要知道通緝你的時候恨不得殺了你。森淼和老大?不不不,我覺得不行。」
怎麼就轉變了?韓燼瞇起來眼睛,看著酒杯中冰塊沉沉浮浮,暖色燈光閃爍。
韓燼說出口一個讓二人都震驚的消息:「因為我也是實驗體吧,他對實驗體都挺寬容的。」
「什麼?!」二人異口同聲。
「我一直以為你這樣性格的人肯定是主動自願接受改造的,你也是實驗體?」如甕治不敢相信,從上到下反覆打量韓燼。
他們都以為韓燼這種惡劣張揚的性格符合自願那批,沒想到啊,沒想到,瞬間對韓燼有所改觀。
韓燼把肩膀衣服一拽,剜下來肉的疤痕赫然在上:「標記被我割掉了,怎麼,我這樣性格的就不能是實驗體了?」
抬手和櫃檯裏伸出來的章魚觸手擊掌互動,笑得開心,然後又幹了一杯幹馬天尼,冰冷的酒水灌入胃裏就變暖了,繼續說到:「我什麼性格,嗬嗬,我的實驗是一刀一刀片下來我的肉,放著我的血,為了活我付出了很多很多,多到我自己都忘了忍受了多少疼痛。」韓燼晃動了酒杯冰塊,想起在實驗室裏被極速冷藏到昏厥,再進入高溫複甦,隻為了激發體內的蛇類基因,這種實驗對他都是小兒科了。
波尼娜被韓燼的話震到了,很難解釋的一種感覺。
一個氣到牙癢癢的人曾經的遭遇竟然會這麼血腥痛苦,也有點理解了科老大對他隱忍的態度。
「我就是要追求他,誰叫他和我喜歡的那個是…」韓燼話沒說完,笑了兩聲。
「你把我們老大當成替身?!」如甕治反應慢的腦袋這句話竟然反應這麼快。
韓燼沒作答,什麼替身,明明就是本人。
再次加酒被章魚調酒師拒絕,他八條觸手停止服務,說:「您已經喝了很多了,歡迎下次再來。」他怕這三個人喝到不省人事賴帳。
按照韓燼脾氣就要發火,但如甕治搶先付了錢,隻好作罷。
三個人晃晃悠悠迴黑海豚監獄,波尼娜扛著頭昏眼花的如甕治,還哼哼小曲。
韓燼能走沒怎麼醉,敲開科塔爾臥室的門展開手臂:「嗨,我迴來了。」全然一副醉酒在門禁後迴來的丈夫形象。
科塔爾已經將明天出發事宜準備就緒,在臥室裏剛洗漱結束,臉上戴著嘴罩,高壯上身裸露在外,蜜色的皮膚結實有光澤感,他身體堵在門前,水珠在細膩皮膚上滾過。科塔爾身上也隻有肩膀處有傷,與韓燼同款,都是剜下來標記留下的。
科塔爾冷漠: 「做什麼?」對韓燼科塔爾更多的時候是無可奈何,因為明天就要一同出發去探索未知區域,所以防備心也下降很多。
「迴來睡覺,專門洗幹淨等我呢?」韓燼眼睛恨不得貼在科塔爾胸膛上,真結實,連兩個硬尖都是淡色的,秀色可餐。雖然二人身高差,韓燼矮了對方半頭,但架不住韓燼流氓氣場。
「滾出去。」科塔爾長發濕漉,氣場強悍,他執著於遮擋住臉,不想任何人看見。他語氣生硬,等發現韓燼真的身份可能會後悔今天說的話。
二人對話真有種詭異的老夫老妻感,韓燼嘴裏又被蘑菇堵上,嗚嗚嗚直叫,把蘑菇摳出來費半天勁,喝酒後的韓燼呈現慵懶沒有攻擊性,黑色短發柔順,手臂撐在門框上:「親愛的,沒喝多少,現在你能帶我去見金何嗎?」他換了懷柔攻勢。
第18章 「你會為我下注嗎?」
「你能帶我去看金何嗎?」
現在已經是深夜,科塔爾看了看韓燼深唿吸,屋內孢子植物微躁動。考慮到明天啟程,看著韓燼閃亮的紅色眼眸最終咬牙切齒說:「等我會。」
門砰地一聲被關上,走廊無盡的孢子植物散發清新的潮濕氣息,韓燼嘴角一抹淺淺的微笑,現在對方是會不爽,但也不太會拒絕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