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上充斥血的腥味,謝凝已經沒有戰鬥能力,茍延殘喘怒視這二人。
「快問他!」韓燼吼出這句話,情緒激動引起劇烈咳嗽,一口血咳出來。
「別說話,靠著我。」科塔爾皺著眉拽起來韓燼,將對方胳膊放到肩膀上扶摟住韓燼。
攙扶對方一同走到謝凝麵前,看不見的孢子就充斥在謝凝周圍,他聲音低啞陰沉:「你的迴答必須令我滿意。」
「哈…用不著你多嘴提醒我規則。」謝凝維持狂傲態度,手卻不聽使喚,幾次才從懷裏掏出一張地圖扔過去。
地圖滾到科塔爾腳邊,口罩遮擋下看不清他的表情,隻有一雙眼透露著看死人的冷漠,孢子已經附落在謝凝露出來的皮膚上,對方皮肉之下小幅度波動被韓燼敏銳捕捉到,立刻拽了科塔爾一下:「喂,目的要緊。」
驟起殺心的科塔爾不得不鎮定以大局考慮,口罩下緊咬著牙,嘴唇抿成一條直線。而剛才那聲提醒也讓他意識到,短短一段時間相處,這條蛇已經能輕易勾動他的情緒。
這不對,科塔爾心裏泛起了漣漪,立刻停止孢子繁殖。
「我是輸了,可沒說別人不能挑戰你,韓燼你想帶走地圖做夢吧。」謝凝拖著身體爬下擂臺被他的小弟們攙住,沒了毒鉤身後的蠍尾沒活力耷垂,體內的蛇毒讓他心跳驟增到不可思議的地步,他病態亢奮地說:「韓燼!別他媽想離開這裏,讓我看看你究竟多能打吧!」
謝凝繼續說到:「我要你今天就在這裏被玩死!」
韓燼沒搞清楚狀況,擂臺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各類基因改造人貪婪看向科塔爾腳邊的地圖,他們有些是謝凝dxc的專業打手,有些是利慾薰心的基因改造者,其中已經有人高喊發出挑戰:「我挑戰韓燼!」
謝凝是個陰險小人,想用車輪戰耗死韓燼。
不應挑戰他們也無法離開,以韓燼身體狀況應下也是被虐。
如翁治他們察覺到情況不對,立刻衝上擂臺,他以最快速度撿起地圖揣入懷中。波尼娜匪氣十足,雙手持兩柄uzi衝鋒鎗,嘴裏叼著根香菸糖,槍口正對擂臺口,接近兩米的身高給人壓迫感。
「誰想試試?」如翁治把左眼眼罩一拽,鳥類眼眸在昏暗的地下交易市場內如同在白日看花,映入瞳孔的圖像異常清晰,手中的p90瞄準被發起挑戰那人腦袋。
dxc上方燈光閃爍,周遭瞬間安靜。
在這混亂的地帶,誰會被震懾到呢?
除了不想惹麻煩的人退出,其餘貪圖這份地圖或是謝凝手下沒有要退出的意思,他們也拔出槍瞄準擂臺上的幾人,劍拔弩張。
數十個黑漆漆槍口對準科塔爾他們,科塔爾完全可以用蘑菇吞噬這裏,但就浪費了韓燼掩藏他身份的苦心。
如翁治往後退了兩步,側頭小聲說:「老大,咱們闖出去。」
「…喂,你沒發現aga沒跟過來嗎,闖出去沒有開車接應的人擺脫他們浪費時間更多,鳥類腦容量就是小。」韓燼此刻氣息有點虛弱,還不忘刻薄。
「你!」如翁治氣了一下。
周圍幽暗中惡狠的眼睛快將他們撕碎,謝凝放肆笑著:「哈哈哈哈,韓燼啊,跪下認輸吧,隻要你取悅了我和我的手下,把地圖還迴來,就放你們離開,前提是玩完你能活著。」人對有野性的人都會產生征服欲,謝凝被逼迫到這份上必須要玩上韓燼折磨廢他才肯甘心。
韓燼身體傷勢已癒合的差不多,隻有心髒位置還有問題,心髒隻要一劇烈活動就會順著小口往外迸血。臉色蒼白的他憑科塔爾支撐,在這緊要時刻他貪婪對方身上溫度。也就是一秒鍾,韓燼利用他流浪多年的天賦張嘴開始挑撥離間:「謝凝都廢了,你們還聽他的,真當他是爹,你們盡孝呢?」
謝凝正欲張嘴辯駁,血從他的口腔中噴出,腦袋掉落在地上,屍體直挺挺向前倒下。
血在地麵上匯集成水灘,濃於血腥味讓人作嘔。
韓燼臉色更白,不受控製反胃幹嘔。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眾人傻眼,他們下意識後退把謝凝屍體的位置空出來。
他們反應不大,隻是震驚,沒有法律規則的地帶,殺人司空見慣,人命在末世裏是消耗品。
科塔爾扶住韓燼:「你還好嗎?」
韓燼不想他擔心,扯出點笑:「還行。」但微動作出賣了他,科塔爾感覺到對方身體輕微發顫,頓時明白對方兇悍是偽裝。
「動手了為什麼不敢出來。」科塔爾注視謝凝屍體後方,他是經曆過那場與右城醫師會的反抗戰爭的,敏銳捕捉到剛才一閃而過的殺意。手臂緊摟住韓燼的窄腰,防止這條蛇再作出衝動的事情。
近距離接觸讓韓燼嘴角浮現一絲不明顯笑意,值了。
「我挑戰韓燼。」走到燈光下的男人優雅,他手指上還沾染鮮血。白色的襯衫,粉色的西褲,他的長發也是銀色到粉色的漸變色。
底下竊竊私語:「是他殺了謝凝,他們不是合作人嗎…」
「怎麼是他…」
「因為謝凝沒用了,放縱他的原因就是讓他在這裏打擂臺。」這話一出,都能聽出來現在在dxc歸誰了。
男人時刻保持微笑,從兜裏拿出手帕,溫柔擦拭手指,說著:「現在我挑戰韓燼。」手帕一扔,白色的絲綢上一朵血色的花落在謝凝的血水中徹底淪為紅色。